第二天一早,因为我们两个平常起床都晚,习惯了之后也就很难改正,结果我们居然是在一声巨响中被惊醒,红杉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急忙抱紧我。
我伸了伸懒腰,浑身腰酸背痛,海域的床睡惯了之后还真是难以接受如此恶劣的环境,我又不是狐狸。不知道红杉如果知道我这样想的话会不会吃了我。
山洞外面白茫茫一片,以前司空见惯的词汇是银装素裹,现在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进去海域之后的日子里我好像也对这种海域不会存在的美开始了向往,如今终于再度一睹芳容。而刚才叫醒我们的那声巨响,还伴随着冰面裂开的声音,我有些慌张,因为如果我所料不差,一定是仙界又开始进攻了。
箭羽的杀伤力已经非常大,只不过没有射对地方,今天一定更加厉害,而且如果射对了地方,那可不是说着玩的,我和红杉急忙跑出去查看,在那眼睛还能看到的地方,许多穿着不同门派服饰的人都手握剑柄,紧张的注视着水面,而刚才的巨响,竟然并非人力,在海边,几座不知道是什么的机器对着海面,机器前面有个长筒,几个人在后面操作,站在前面的人一声令下,长筒里面猛然喷出一团火焰,又是一声巨响,火焰在空中变成了火球,几个火球一下子落在海面上,之后在水里爆炸,登时轰轰然,威力可以掀起大浪。
我们距离那里非常远,可是其威势也让人心里一颤,我们无法预料这样攻击的威力,而海域的城池又是否可以保住,我们一样无法预料。
红杉害怕的抓住我的胳膊,说:“姐姐她不会有事吧?”
我安慰她说:“妖族要是这么脆弱,那我也没有必要放出妖王了。”
红杉还是有些担心,海面上的余波散去之后,没有任何动静,海域依然没有任何行动,莫非爹真的任其攻击?那海域即便再坚固,也不可能撑太久。我发现我实在没有办法猜得到这个老家伙在想什么,而他似乎一直都能预见我在想什么,会做什么,这让我有些不舒服。
在海边进行进攻的都是这炮灰般的人物,这样的事情或许也只有沧溟做的这样理所当然,而也只有在沧溟的人类会认为自己被这样安排会理所当然。
我试着尽我最大能力去看清楚那里的人的脸,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过去,炮灰所处的位置,永远都是最危险的地方,不管对于敌人还是对于自己而言,都是这样。
红杉看我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看了我半天,终于斗胆问我:“你在观察敌情?”
我差点一口老血噎死在这异国他乡,明明敌情已经不用观察,而且不论怎么算,如今的情况都是敌众我寡,开战也都是一败涂地,观察什么敌情?
只是我有些心虚,因为……我其实是在寻找这里有没有小华山的人,我想要知道在这些小华山的人当中,有没有凌晨。
我故作镇定的对红杉说:“不是,我就是想要看看有没有熟人。”
红杉更加疑惑了,说:“你在仙界的时候不是和大家关系不怎么好吗?”
我说:“也不是都关系不好,就是想要找找看有没有那个关系好点的。”
红杉似乎明白我说的意思,红杉那天和小丫的对话我一直不知道都有些什么,不过必然提到凌晨,我想小丫一定给红杉灌输了很多关于我的事迹,我知道瞒不住红杉。
红杉低头撇撇嘴说:“我知道你找谁了,你看到她了吗?”
我摇摇头,在这里的人中没有凌晨的身影,说起来这竟然让我松了口气。
红杉忽然变回了原来的楚楚动人的样子,我急忙摸我的脸,发现自己没有变回来才放心,我不明白红杉在干什么。
我说:“你这是………”
红杉说:“变成那样丑死了,反正没有认识我,我这样也很好。”
我说:“你别这样说,在沧溟丑女才最安全,你这个样子太招人注视,万一被认出来我就完蛋了。”
红杉挽住我的胳膊说:“我这样挽着你不就好了,这样大家就都知道我是有夫之妇了,不敢动歪心思了。”
我语塞,我倒是没有想过还有姑娘愿意承认自己是妇的。
可能海面太过平静,海边的机器再次发动,又是一声巨响,海面又轰然一声,这次直接掀起大浪,差点将发动机器的众多弟子淹没,让人称奇的是,这些弟子即便浑身被寒冷的海水淋透,也不退丝毫,在海风中受冻,这样的行为在沧溟是衷心,在海域被叫做傻。
我们在这里分外担心,可是发现海域可能并没有事情,僵持到天边昏黄,也没有见到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无非就是破破冰。
一天又要过去,也说明今天的攻击到此结束,明天继续,或许会更加可怕。
待到天边再见不见任何光芒,黑夜降临。
我们在与我们临近的山头发现了光芒,这才知道,原来敌方的营帐就在距离我们百里之内。我和红杉皆一身冷汗,若是昨天我们选择的是旁边的山上寻找山洞,那恐怕我们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