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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恨铁不成钢

既然今天已经不能再继续赶路,左恩等人也定下心来,找了一处开阔的地势扎起营帐。

莫归遣散了狼群,让他们自己在森林里找吃食。这一安顿下来,大家都有些无所事事。莫归坐在火边,懒散的拨动着营火里的树枝,突然发现左恩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

“兄弟,相处这么久还未请教你的名讳呢,在下左恩。”

“莫归,叫我莫归就行了。”莫归看了左恩一眼,同样客气的说到。

“莫归?”

“在你们的语言里,就是莫再回来的意思。”莫归解释道。

莫再回来,回哪儿?左恩觉得这个名字倒有点意思。

“莫归兄弟,有一点我很好奇,莫归兄弟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我们幻翼人的语言,要知道你们……皇虎与我们之间的隔阂很深呀。”

“小时候我父亲教过我一些你们西大陆的语言,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这还是我这门本领第一次排上用场。”莫归觉得左恩是个有趣的人,故此也乐得与他交谈,哪怕透露一些信息也无所谓。

“哦,难道莫归兄弟的父亲在西大陆待过?”左恩突然来了兴趣。

“这个……”莫归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父亲还真有许多习惯与书上西大陆挺相似,“应该是吧,不过我父亲从来都没有提起过有关他的事,我也不太确定。”

“那么莫归兄弟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幻翼帝国做客,见识一番你父亲驰骋过的土地,况且,如今的西大陆各族之间交流频繁,其精彩程度比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莫归兄弟的本领,肯定能在那里闯下一番天地,莫归兄弟这身本领,要是埋没了,就可惜了。”

莫归总算明白了左恩的用意,原来他是要拉自己踏上幻翼这条贼船。原本莫归只是想在皇虎王朝转悠几圈,但听左恩这么一说,莫归还真有点心动了,如今的皇虎王朝死气沉沉,所有的能人异士逃的逃,死的死,虽然莫归并没有什么心思争名夺利,但他还是想见识见识这广大精彩的世界,最符合这个条件的,可能就是被称为世界中心的幻翼帝国了。

“有机会我会去的。”莫归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并不想跟着左恩踏入幻翼的权势漩涡。

“那好,等到了幻翼,莫归兄弟一定要来找我,想必小姐和少爷也会很高兴的,到时为莫归兄弟接风。”

左恩表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心底却有些失望,不能把莫归这个人才第一时间拉入爱思莉的阵营让他有些遗憾。

在与莫归又闲聊几句后,左恩就起身离开了,毕竟他的主要任务是保护爱思莉的安全,还要随时听候爱思莉的吩咐。

左恩走后,莫归一个人也觉得没趣,就随便找安静的地方闭目养神,这一养,就养到了天黑。

等莫归睁开眼时,眼前唯一的光亮就只有营地中央那团高高的营火了,左恩几人围着营火搭了几个帐篷,以便晚上休息。

此时那团营火上正架着一只大约一百多斤的大野猪,满身肌肉虬起的大个子雷德正卖力的翻动着烤肉架,让野猪能够受到火气均匀的烘烤,被烤的金黄的渗出滴滴答答的油脂,跌落在木柴上发出噗呲噗呲的爆裂声,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让在座的众人都精神一振,食欲大开,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见莫归走了进来,左恩赶紧在身旁腾出位置,让莫归坐下。

“雷德,好了吗?都烤这么久了,石头也该熟了!。”

爱思莉的弟弟艾什早就收不住嘴里的口水,忍不住大声向雷德询问道。

“好了,艾什少爷。”雷德急忙答应,掏出一把修长的匕首,从烤好的野猪身上削下一块焦香酥脆猪肉,放在艾什的餐盘上。

艾什拿出刀叉,也不顾肉烫嘴,把一整块肉直接放进了嘴里,顿时油脂像炸破的熔岩一样在艾什的嘴里迸发开来,火热的口感,加上猪皮的酥脆和猪肉的鲜香,让艾什连连哈气,大呼过瘾。

“妙呀,雷德,不枉费我特意带上你。”艾什回味了一下嘴里鲜香的油脂,对雷德连连称赞道。

“谢谢艾什少爷的赞美。”雷德对艾什的称赞有些得意,又相继给爱思莉、恩雅和格林削下一块。

“恩雅,你怎么不吃呀,很好吃的。”爱思莉也对雷德的烤猪很满意,见恩雅端着餐盘愣愣的盯着火堆,向恩雅提醒道。

恩雅捂着肚子,慢慢的放下手里的餐盘,对爱思莉说道:“爱思莉姐姐你们吃吧,这肉太油腻了,我不想吃,爱思莉姐姐你拿点干粮给我。”

“啊,你还难受吗?”爱思莉看到恩雅没有食欲,有些担忧。

“没有,”恩雅看了一眼对面一言不发的莫归,赶忙解释,本来因为她大家就耽误了一天的行程,她不想再让大家担心,“就是这肉太油腻了,我不想吃。”

“这样啊……”

爱思莉为恩雅感到可惜,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壶清水和一张白面饼递给恩雅。

“谢谢爱思莉姐姐。”恩雅接过清水和面饼,眼光却放到了莫归身上,他为什么也不吃呢?

莫归倒不是不想吃,而是在等白牙,比起飞龙肉,野猪肉倒是不值一提了,再加上,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对食物并没有太多需求。原本他还担心几只飞龙不够吃,没想到那个叫雷德的大个子居然弄出一头野猪来,看大家吃的开心,他也就放心了。

掐算了一下时间,莫归估摸着白牙估计也快来了,于是便起身向外走去。

“莫归兄弟,不一起吃吗?”左恩正用匕首削下一块肉,见莫归起身向外走去,赶紧招呼道。

“不用……”

莫归的声音缓缓飘过来,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他怎么了?”爱思莉向左恩问到。

“管他呢,”艾什连忙向自己嘴里塞肉,口齿不清的说道:“我还正愁不够吃呢?雷德还应该抓只大一点,五百斤!”

“撑死你吧!”爱思莉不由得白了艾什一眼,“五百斤的野猪,肉硬得能咯掉你的牙。”

恩雅听到艾什的语气,突然有点难过,艾什不该这么说他的。想着想着,恩雅又悄悄瞥向莫归离去的方向,心里想到,他叫莫归吗?

独自行走在黑暗中的莫归不会想到,他出于怜悯的举手之劳,在无意间已经拨动了一位少女的心弦,只是奏出的是喜乐还是哀歌,尚在前奏,没有人知道。

莫归独自走在铺满了落叶的土地上,踩出一声声沙沙响的寂寥,也许还是落叶的哭诉。不知道为何,和爱思莉他们在一起时,莫归总会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孤独,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孤独,只不过没有那么强烈,那种对比,就像卑微和伟大的区别。

莫归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孤独,他就像地上铺满的落叶一样,和世界断了联系,根一断,他就是一颗漂泊不定的浮萍,风到哪儿,他到哪儿,雨来飘摇,雨去枯萎,这就是浮萍卑微的一生,哪怕它是一颗与众不同的浮萍,与众不同的落叶。

“青灵……”

莫归轻叹一声,习惯的往身边一搂,却搂到一个毛绒绒的物体,莫归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白牙嘴里叼着几只野鸡,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脑袋一抽一抽的,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一样。

莫归一看到白牙这样就来气,转搂为抽,一巴掌抽在白牙的脑袋上,他要培养的是狼王,不是这么个逗逼玩意儿。虽然把狼群迁到森林深处后莫归和这群巨狼再也没有什么关联,但要是因为白牙,把这群他辛辛苦苦调养出来的巨狼都折在了里面,莫归估计连哭都哭不出来。

白牙挨了莫归一下,有些吃疼,赶紧摆出无辜的神情。

莫归想白牙这病大概治不好了,于是对白牙懒洋洋的说道:“算了,跟着我。”

也不管白牙,莫归说完后,就径直往山下走去,他知道这附近有一条小溪,可以顺便清洗一下白牙捉回来的飞龙,而小溪旁边也有一些他想要的东西。

恩雅的体质太弱,若是不针对防治一下的话,恐怕明天也走不了多少路程。

大概过了个把时辰,莫归提着白牙辛辛苦苦捉的五只飞龙和一大堆杂乱的枝叶回到了爱思莉等人的营地。

飞龙只是纳难当地人的叫法,本身是纳难当地特有的一种野雉,因为它味道极为鲜美,大补,又非常难遇见,所以当地猎人都把它叫做飞龙。

有人见过龙吗?没有。有人吃过龙肉吗?没有。那就是最好吃的。

此时,整整一百多斤,有一个大汉那么大的野猪,除了一个狰狞的猪头,就剩一堆骨头摆在地上,看来是被左恩几个人都吃的精光了。

对于这一点,莫归倒是丝毫不惊讶。无论是左恩、左格、那个叫雷德的大个子还是他们的向导格林,都是修习斗气的好手,想要斗气运行流畅,不仅需要强悍的身体,还需要非常多的能量,因此一般修习斗气的人都会吃的非常多,而肉更是他们的最爱。

这也是算是幻翼帝国在西大陆崛起的一个原因之一,幻翼帝国非常重视驯兽师培养,哪怕只是一个低等的驯兽师,在幻翼的地位也远比修炼斗气的剑士高,而大量的驯兽师也让幻翼帝国的肉畜产量大大增加,供应一足,价格就下降,直接减少了普通人家学习斗气的负担。

当莫归回来时,围在火堆旁的人只剩下了左恩兄弟和雷德三人,但这三人的气氛实在是冷到了极点,即使是身在火旁,莫归也像站在冰天雪地的彻骨寒风里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莫归提着东西在火边坐下,白牙也顺势躺倒在莫归身后,好让莫归随时有依靠的地方。

“莫归兄弟,你这是……”左恩见莫归带着几只收拾得白净的野雉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大堆枝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想换点口味……”莫归也不显摆,只是随口答到。

左恩“哦”了一声,静静地看着莫归,想看看他到底能弄出什么来。

莫归也不在乎其他人,自顾自的收拾起那几只野雉来。由于飞龙本身的味道就非常鲜美,莫归的处理十分简单,就是把自己路上找的一些香叶之类的都填进野雉的肚子里,外面树叶一包,再上层和好的稀泥,往火堆里一扔就是了。

本来这个做法有许多讲究,但一来莫归没那个闲工夫,二来莫归也懒得做那么精细,就干脆随便应付一下了事,反正这样做出来的飞龙味道同样杠杠的。

把香草之类的都装完后,莫归突然灵机一动,对左恩问到,“有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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