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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时光倒回

林隐一本正经的说到:林隐这个名字是我母亲取的,因为母亲姓林,所以我也姓林,之所以叫隐是因为我母亲曾经爱过一个叫隐的男子,当然,我并不知道这故事其中的点滴。

我想大概我是和那个人有点相似的,说不定还可能有些许联系,但奇怪的是我打一落地便没见过这个叫隐的人,因为母亲常说这个人是个坏人。

所以后来我能使母亲迅速坠入沉默的一个问题便是:既然他是个坏人,那你为什么会对他念念不忘且给我取一个和他一样的名字呢?

这时老万插嘴说到“因为你母亲也是个坏人。”

林隐轻松的笑了笑,说道“我母亲肯定不喜欢你这个回答,因为我母亲是个医生,倒不是说医生就都是好人,但任何一个医生都不会在自己还没退休之前称自己或被人称为坏人。”

林隐接着说到:我的家庭情况大致是这样,另一个重要成员的相关资料还在我母亲那里。由于无人问及也绝不谈起的原则,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人的一切。

我跟着妈妈生活,很明显使男儿身的我多少显得有点阴柔,这一点使很多高中之前的女孩子很喜欢,但高中后的女孩子很讨厌,后来大学里的女孩子又开始喜欢,关于这些变化我没有认真的去想过为什么,但是有时候碰到男生对我表白的时候我会很拼命的想这是为什么。

当然,当那些表白的男生告诉我只是用我来做一次预演以便使他们在向心仪的女生表白时不至于太过紧张,我又开始感觉很受伤。但我同样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老万突然又插嘴到“那你有没有向她们表白过呢?”

林隐问“你说的是他们还是她们?”

老万眯起眼打量了一会林隐,说道:当然是指那些能让你吃醋的她们了,靠。

林隐笑笑说“当然,作为男人怎么可能没有表白过。不过我通常也会在正式表白前用男同胞练练枪的。”

“你可要解释清楚是哪把枪”老万哈哈大笑说到。

“当然是具有无比威胁性的枪了。”林隐说完继续自我介绍说:我人生的前十年基本比较乏味,不知道你们的是不是也是一样,总之,我除了觉得在七岁那年有一次游泳差点淹死外,其它都可一笔带过。

七岁那年我还见过一次两条牛在交配,牛的生殖器很大,我再看看自己的,惊吓过度之余落入水中,没想到那水非常的深,我掉入的是一座水库,里面当时还有很多人在游泳,其中游的最好的是我表哥,他是我第三个阿姨生的,由于他完全沉浸于游泳的欢乐之中,所以对我一沉一浮而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呼救声完全没有在意。

我那时候并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但人生头一次理解了什么是恐惧,我不记得过了多久,大概有半分钟左右一个人游过来把我拉上了岸,然后我便坐在岸边把刚才喝进肚子里的鱼和水全部吐了出来,也算是物归原主。

我相信人是不可能从大自然带走哪怕是一丁点东西的。这绝对是个真理,我能在七岁的时候有此觉悟证明了人和神灵的对话是存在的。

救我的那个人是我家前面的那户人家的小孩,后来我母亲给他连续做了一个月的鸡蛋饼早餐,他也因此变得胖起来,而且后来再没往高的方向长,我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他爸爸前几年得了癌症去世了,一家人因为这个背负了很多债,他爸去世前有次经过我们家门前,带着满身的酒味。我当时还去问怎么你喝这么多酒啊,他似乎带着哭腔说自己病了,但当时我并不知道原来他得的是癌症,当时他的年龄也不是很大的,所以我都没想到。后来救我那个人的老爸过世的时候我正在上大学,年底回家才知道这回事,由于他爸走的时候他还是单身,所以,当然,我并没有要打算嫁给他,我只是默默祈祷他能找到一个好老婆,而不至于由于父亲死的过早而讨不到老婆,因为在农村这种现象多的是,不过让我欣慰的是神灵又一次好像和我交流了一样,帮我达成了这个愿望,如今我的救命恩人和他漂亮的妻子生活的非常幸福。

那次差点被淹死的经历带给我的记忆由于年龄的递增已经模糊的只剩下这些了,之后的人生中几乎没有什么值得铭记的事,整个小学和初中都不知所以然的过着,这其中要说真的有点意义的事便是喜欢上了一个常犯胃疼的女孩和学会了游泳,喜欢上犯胃疼的女孩是件偶然事情,但学会游泳则是必然事件。因为再也不想让喝下去的鱼再给吐出来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从那以后,即便是吃了鱼刺我都尽可能把它吞到胃里去而不是吐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教训。

说说那个犯胃疼的女孩,我至今依然以为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特别是她右脸颊上的一颗痣,从此使她成为我心中永远不会和他人重合的一个形象。我不敢断言那时的喜欢不是所谓的爱,或许我只是喜欢她常常挂着微笑的脸庞。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这个故事已经过去很久了,除非在特别安静的深夜醒来无法睡去,否则都难有机会想到此人。

“讲讲你的高中,我感觉那里才是你故事最多的地方。”老万说道。

林隐接着说:其实任何阶段都时刻在发生着一些事,除非这个世界忽然停止下来。

之所以说以前没什么故事或许是因为时间久了通通都忘记了,而离现在最近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往往让人觉得是更加清晰和难忘,其实当你七十岁来想现在你得出的结论和你现在想以前的事是一样的。

当然,我刚才说的七十岁的时候来回想往事未免显得有点过于自信,因为我对能活到七十岁真不抱多大幻想。

怎么说呢,我个人感觉我的高中也算是平淡无奇的,比起那些成天去打群架或上网又或是和男朋友没做好措施而偷偷去做人流的人相比,我都不好意思讲我上过高中。

不过,那些只是属于特别有说道的故事,那都是必将写进小说的经历。

而我的高中生活只能在这样的夏夜由本人亲口讲出来,而且几乎除了你老万在听外我想不会再有第三个生物听得到,哪怕就算听得到估计也理解不了。”

“不,我觉得你的神灵此刻一定也在听。”老万说。

“或许。”林隐轻轻一笑。

“所以你要好好说,说不定你们会有第三次交流。”老万接着说。

林隐于是开始讲他高中的故事。

高中时,我学习已经开始变差了,与其说变差,不如说很稳定的保持着差。

其实我应该说初中就很差,所以我没考上重点高中,只能去一所听起来口碑还不错的私立高中读书,在这所学校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

我总结了这么多年的经历,发现每当我进入一个新的学习场所面临的都是来势汹汹的陌生面孔,医生说(也就是我母亲)我这是恐惧臆想症。

我当然不知她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打从我开始上高中我便开始狂烈的反感包括我母亲在内的亲人,他们要不鄙视我,要不敌视我,更多的是无视我。医生(还是我母亲)说这是更加严重的恐惧症加焦虑症。

不管母亲的话是真是假,反正我每到一个新的学校从来都没遇见熟人这一点肯定不是我臆想出来的,除非我又得了健忘症,但我想,不至于我的小伙伴们也得了健忘症吧。

总之来到这所口碑不错的私立高中后,最初我是尝试着准备认真读书的,这种尝试在我固执的喜欢上网后宣告作罢。很难理解,为何上网会产生这么大的魔力呢(医生说这是破坏力),直到高三时一个女生才给了我一个中肯且直接的答案:不是上网有魔力,而是你有幻想的自闭。

高一读完后母亲把我转到另外一所高中,说是换个环境或许能让我改变些许,母亲因为抱有这种想法使我学生年代多半都在换学校中度过。

说实话我自己也一直这样希望。

我换到的这所高中是这个地方仅有的一所重点高中,比我之前读的那个学校要大,人也多很多。

我像是个突然闯入都市的原始部落人,我开始疑心对我抱以任何表情的男男女女,我知道我要是告诉母亲我有这样的感觉她肯定又有什么新的医学术语来判定我,我甚至觉得这次她多半会说“你这是严重的疑心病”。

不过在我看来,这和所谓的臆想症没有什么区别。事实上我也明白很多时候我常常陷入诸如此类的臆想之中,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负面的臆想,不是怕别人忽然骂我,就是怕别人笑我,又或是拿出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来考我……总之,我是莫名其妙的害怕这些且怕的要死。

好在在这里,我终于遇到了一个老面孔,他是我初中时的同学,我曾为了他把一块随手拿起还长满青苔的砖头拍在了一个当时正在嘲笑他的那个人脸上,那个人当时的脸上正长满恼人的青春痘。

事实上我并不是个爱打人的家伙,甚至从外表看上去我往往是被打的对象,但那天不一样,那个长满青春痘的的人居然嘲笑我那个朋友画的梅花像海棠,这让我忍无可忍,虽然我从来就分不清楚梅花和海棠的区别,但就冲我那同学画的那么认真和享受,他也应该给与鼓励而不是挖苦。当时我可能是经常性失眠,导致了脾气异常的暴躁,事后我也懊恼不已,毕竟有拳头的情况下还是少用砖头的好,我以为。

事后我被叫进教导主任的办公室,瘦的像是几年没吃草的斑马一样的教导主任称我为“害群之马”,从那以后凡是语文考试考到这个成语的时候我都轻而易举能答对,这个成语我算是彻底理解透彻了。后来我被逼写了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检讨书》,我自拟的题目叫《反思》。

这以后我开始喜欢写东西,特别是情书之类的。

除了帮我那个同学揍别人之外,我还帮他写过很多情书,都是写给我们隔壁班的一个女孩的。

让我不好意思的是几乎每封我帮他写的情书都被那个女孩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最后他不得不自己亲自操笔,我看了他给那个女孩写的情书之后便封笔了。

此后我只看书不写字的习惯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的。

来这所重点中学之前,我们曾短暂的失去了联系,我并不知道他为了那个女孩而奋力读书,以便和她能在同一所高中里读书。

因为据说,那个女孩家里非常富有,富到想去哪就去哪读书。

我同学为了她差点把学校小卖部的草稿本都买断了,而且由于常常秉烛夜读,顺便把小卖部的蜡烛也买断了。

“所以,你知道了爱情的力量吧。”我和他在这所高中碰到时他对我这样说到。虽然我们有很久没有联系,但我能感觉到昔日那种休戚与共的情谊,只不过如今的我和他,都已然看穿了一些事实的真相,这注定我们难以回到毫没褪色的过去。

话虽如此,但事实是,他追那个女孩就算追到了高中,也依然没有得逞所望,我暂且把她同意做他女朋友当做是得逞所望吧,因为或许我这个朋友心中的得逞可能不仅仅是这个层次。

那个女孩知道他考上了这所高中后,没过多久便又转到其它学校去了,换学校对她来说真像的换鞋那么简单。

“她是有多讨厌你呢”我不禁失望的问。

我那同学倒显得无所谓的感觉。

这是我亲身参与并见证的关于一个男生追一个女生而产生的强大动力并演变成一个所谓的励志而感人的故事,但这比书里面的要无聊的多。

“接下来是不是也要追去那所学校?”我满以为故事会继续发展下去。

“不了,故事到这里已经画上句号了。”他依旧无所谓的说到。

我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感伤,我只知道,一个男孩曾那么深爱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却偏偏不爱这个男孩。

故事其实很简单,过不了多久包括当事人都极有可能对这个故事嗤之以鼻。

以上已经是他前一个故事。

在那之后,他再没找女朋友,倒是长期厮混在很多女生当中,成绩也因此一落千丈,到了高三的甚至请了个假去旅行。

我们之间也随着他的改变而陌生起来,最主要的表现是他已经再不和我说心里话了。我遗憾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从此陌生的世界少了一抹熟悉的微笑。想当年,他笑起来很是那么的灿烂。

换到这个学校来,除了又遇见我这个初中老友外,最开心的事应该是遇见了一个和我有同样爱好的一个女孩,第一次认识她是在高二结束那年的夏天,她披着浓黑的长发,上身穿白色的体恤,胸部在同龄女孩中算是非常丰满了,下身穿一条紧身的七分裤,裤子极好的勾勒出她完美的臀部,更重要的是这么好的身材最终与之搭配的是一张精致的面容,如樱桃的小嘴,丰满的嘴唇,挺直小巧的鼻子,宽阔的额头,炯炯有神的杏眼,几乎没有缺点且都是我最喜欢的那种面孔。

由于马上步入毕业班,所以全体高二生只要是还准备读高三的,都必须补课,对此我举双手赞同,没办法,我目前情况下只能举双手,如果有四只手铁定也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来。

说白了,对我都无所谓,反正无聊的暑假我过的太多,补课至少可以保证生活变得更充实。

就是在补课期间,我刚好坐那女孩的后面,她的头发时常散落在我的桌前,且带着一股洗发水的香味。

令我意外的是,她是第一个主动和我说话的女孩,当然,也极有可能是我一直在她后面唱周华健的那首《明天我要嫁给你了》使她忍无可忍才逼不得已主动搭讪我,并问了我一句‘你明天要嫁给谁?’。

我自然回答不来,因为我压根没想过明天要嫁哪门子人,因为感觉明天就嫁人未免太仓促了些。

反正以此作为开头,往后我们聊到的可不只明天嫁人的事情,她带有浓重的家乡口音,而在我看来,那已然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她的主动让我兴奋了很久,甚至以为补课期间我由于生活的充实从而变的更帅。

于是那个夏天,我为我简陋的只有一桌一床一皮箱的卧室增添了一面镜子,此后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看下自己的容貌。

说起聊天,她的确有两下子,在我的印象中,漂亮的女孩子都应该是冰冷的,但她却是个例外,她不仅喜欢聊天,还总是说出一些幽默搞笑的话语出来。

从而,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我明显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境况之中,我和她越来越聊的来,但我却无故开始患得患失,而她依然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我曾经以为她很喜欢我,但是事实上可能刚好相反,自始至终都是我很喜欢她。后来在一次闲聊时她说了句“最讨厌一厢情愿的爱情”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一厢情愿,更不喜欢对别人一厢情愿。”她接着又加了这句,仿佛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一样。

不管她是有意无意,总之我倒是像接到了上级的指令一般放弃了一切幻想而乖乖的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呆在她身旁,然而就连简单到这种地步的相处都没能逃脱最终的尴尬,随着高中一结束,我们那风雨飘摇的所谓最好的朋友关系由于时空的原因而就此断绝。

我喜欢把原因归结为时空方面,因为或许这样大家就不会彼此怨恨了,当然,主要还是怕自己有所怨恨。

从那以后我尽量刻意不再去打听她的消息,说白了,我是个狭隘的人,这一点我清楚的很,我知道倘若我得知她过的开心或不开心我都会难过,她开心我难过的是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她不开心,我难过的是陪在她身边的也不是我。

所以,我“咔嚓”一下砍断我所有的情丝,于是,我再不去高中所在的那座城市,我偏要去复读以便和她岔开将来毕业的时间,选择和她相距很远的地方读大学以便杜绝相遇的机会。

我知道或许我只是在瞎折腾,但没办法,我生来便如此倔强,如果我要让她知道我也不喜欢一厢情愿的感情,那么我会竭尽所能的从各个方面去向她证明。”

这是林隐简短的过去,言辞中虽然带点偏激,但起码是个正常的人。

所谓正常的人就是:知道痛,知道什么原因痛。

然而后来令林隐更痛的是她后来的那句“你如果喜欢我,就这样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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