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啸震天河汉惊,雷公走过远山鸣。英雄气冲云中走,霸主威随雨里生。天街难闻圣帝语,醉著秦汉书一卷。”
伴随着“隆·····隆“的声音,刘承烈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到顶楼天台,突然,一道闪电击中刘,刘瞬间倒下。第二清晨,邺城公安局公布了一刘姓男子在天台被雷电击中的消息。刘承烈的灵魂,更准确的说是意识层面的精神存在,在雷电的作用下通过能量转换来到了公元前二百零七年一名叫刘不平的少年身上。不过此少年看样子刚刚咽气,心脏虽然停止跳动,但身体还没凉透,还有点点余热。
顺着摇曳的灯光,可以看到少年躺在床上,身材中短,面容稿黄,但天庭饱满,颧骨横出,印堂开阔,鼻高而隆准,法令纹深长,双目已闭。床边一郎中,叹息道:“我来晚了,七公子已归西,你们准备后事吧!”这时屋里人窃窃私语了好一阵子,一看起来很有威严的老头发话道:“既然小七已亡,咱丑话放在前面,他名下二房留下的地就先收归族里,然后分与大家,房子吗?归二郎。丧事二郎你就凑合着办一下吧”他顺便向二郎眨了眨眼。这老头就是塘县刘家湾的老太公刘群,今年六十有四,看起来白发苍苍一副俊朗不凡的模样。至于内心咋样就不得而知了。原来他口中的二郎就是躺在床上少年的亲兄长名刘仲,已过而立之年。两人父母在少年十三岁那年相继去世。只见那刘仲长得甚是高大风流,相貌和少年有几分相似,但眼神看人总是闪烁不定。
刘仲讨好道:“那是自然,太公你老人家发话谁敢不听”。刘群笑眯眯的点点头应和着。原来刘家二房一直单传,一直到刘不平这代,所以到刘不平父亲刘襄这一代已有两百多年,留下了几十处宅院,刘仲与自己的妻子张氏一直想拿到这几十处宅院,但迫于刘襄的威严一直没有得逞,他俩等到刘襄去世。毫不犹豫地把所有的房契改在自己名下,除了眼前少年所住的宅院。
听到这些话,在床角的一少妇人一边用左手擦着苍白的脸颊上尚在流淌的泪水一边大哭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我家老爷待你们多有仁德,平时的吃穿用度少了你们谁?老爷不在了,你们逼死平儿,又急着分家产,你们不怕遭报应吗?老天爷,你就睁开眼看一看吧!”众人一整骚动。只见这李氏,年方二十左右,身材高挑,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如盼,虽没有沉鱼落雁之容,却给人一种美而不妖,艳而不俗的感觉。她就是哭,都与众不同,让人看了有一种想去保护的冲动。
“刘李氏你在这瞎嚷嚷啥,你个扫把星,就是你把平儿克死的,我爹我娘也是你克死的。你个祸水。今天我就要老太公请家法杖毙你”刘仲道。
少妇听了身子微微一颤。眼神中露出绝望。她是刘不平和刘仲的姨娘。刘襄在刘不平生母去世后就身患重病久治不愈。后来他听信算命瞎子之言“取一妇人冲喜”,于是就托媒人四处打听,最后打听到隔壁隆尧县李氏,年方十六,貌美且李氏父母为了养活三个弟弟准备把李氏卖到青楼,于是刘襄就托媒人聘娶。李氏就这样进了刘家的门。刘襄原以为可以早日康复,谁知几个月后继刘不平生母杨氏而去。李氏自进刘家门一直循规蹈矩和刘不平这个只比自己小三岁的儿子处的一直比较和睦。这让想赶走李氏的刘仲一直找不到理由,因为她还知道刘仲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刚好可以杀人灭口,刘仲岂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杖毙她,杖毙她······!众人吆喝着。刘老太公侧头向刘李氏看去,刘李氏与其对望,眼神中透出无尽的恨意和不甘。刘老太公又朝刘仲望去,眼中闪过一道精鋩,然后点点头,他转身对身边一老仆人到:‘’阿福请家法‘’。老仆朝目露凶光的两个大汉招了招手。两个大汉像饿虎扑食冲向刘李氏。刘李氏像只落水的小鸡一样被他们架出少年的卧室。奇怪的是刘李氏一声都没吭,可能是她受的打击太大,也可能是她已对生活绝望了。她像其他妇人一样,选择了默默的承受。准备接收上帝这一不公平的安排。她或许并不害怕死。她或许正在思考人靠什么才能活下去。靠什么才能活下去呢?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有人靠鼓励,有人靠信心,有人靠真相;有人靠爱情,有人靠亲情,有人靠财富。人需要心理支撑,没有心理支撑人连脚步都迈不开。人活着的过程其实就是寻找心理支撑的过程。我呢?我靠什么?想着想着她再次向床上的少年望去。也许他就是我的依托,我的天,我的依靠。他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不到一刻钟室外响起噼啪,噼啪······的声音,中间夹杂着呜呜呜的哭泣声。若不出意外刘府明天又会向官府报告刘李氏暴病身亡的消息。封建社会宗族法律在地方上比国法有执行力。人权吗?那是两千年以后的事情。
室外一片呼啸,大树在风中摇晃,一条条光秃秃的树枝像狂舞的皮鞭,抽打着,怒吼着,一些枯枝也许是不堪抽打窸窣落下。挂在西北天空上的小弯刀像魔鬼一样发出令人瑟瑟发抖的寒光。在小弯刀不远处一颗发出紫光的大星有摇摇欲坠之势。刘家湾在寒光照射下,显得是那么肃穆,那么冰冷,像是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突然狂风大起,不知从哪跑出来的乌云像排山倒海的波涛,滚滚而来,小弯刀也消失在波涛中。夜变得漆黑,室内油灯发出摇曳的黄光仍然驱赶不了众人心中的恐惧。大家感到非常的闷,连气都透不过来。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或许是天公也觉得,刘不平和刘李氏冤枉要为他们鸣不平。一声巨雷惊醒了在执行家法的两大汉,他们丢下大棒子,奔向屋内。屋内众人也是肃然一惊。刘老太公和刘仲此时也惴惴不安。因为一般秋冬季节是不可能有惊雷的。这让不知闪电雷声为何物的古人们很是后怕。他们以为自己的行为惹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所以上天在冬季降下雷雨,以示警告。这时刘李氏脸上闪过一丝丝生气挣扎着从木凳子上爬起来。慢慢走向少年所在的卧室。这时众人也安静了下来,眼睛不约而同的望着依靠在门旁,满身带着血渍的刘李氏。而刘李氏像没看到一样,径直向少年那边走过去。一步一婆娑。一步一摇曳。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床边蹲下。双眼盯着少年。泪水在眼珠子里打转。可就是没哭出声。刘老太公和众人都蒙了。大家就任由刘李氏施其所为。
轰隆隆······!又是一阵惊雷,这雷声震得是天动地颤,可能是大家都给震晕了,摇摇晃晃。感觉大地都在颤抖。突然床上的少年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不过大家都没看到,除了蹲在床沿的刘李氏。刘李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忙抓住少年的收道:“平儿,平儿·····,我是姨娘呀!。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刘老太公嚷道:“刘李氏你又在那瞎搅和,小七已归西,薛神医刚刚替他诊过脉,那还有假。好了,好了。家法也就不执行了。我看你和小七也挺投缘,你尽快和二郎把他的丧事办了吧!”刘老太公和刘仲畏惧神灵。听到冬季惊雷也就吓得再也不敢对刘李氏动家法了。
水······水,我要水!一个文弱的声音在刘李氏耳边响起。刘李氏激动的用手紧紧抓住少年的手,生怕少年再一次离开她。然后对身边一丫鬟道:“平儿要喝水,快,快去取水来”,菩萨保佑平儿醒了,平儿活过来了。”这时众人都缓过来了。
刘仲道:“该不会是诈尸吧”!这时众人都往门口退。只见一郎中模样的老头走向少年,众人才松了口气。原来这老头就是人称“活扁鹊”的薛慕华。他对刘李氏道:“刘夫人,你让老夫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三个手指搭在少年的左手脉搏处。片刻后自言自语道:“奇哉,奇哉,这小七公子,脉象时有时无,忽高忽低。似有一种绵绵不断的力量在其体内,难道是我刚刚诊错了,不会呀!小七得的是伤寒绝症呀!难道真的是哪位神仙在护他。嗯,下来再慢慢观察。”随后他对众人道:“小七公子活过来了,大家过来看看。”众人看到他们眼中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刘七公子醒来都上去讨好两句。也许是怕小七公子报复他们落井下石,所以赶快和小七公子套近乎表示效忠。刘老太公和刘仲也害怕刘不平报复于是纷纷笑呵呵道:“天佑我刘家,小七(七弟)你醒了,太好了。”
刘不平在丫鬟的服侍下喝了几口水,渐渐的缓过神来,记得我不是去天台收衣服吗?怎么跑到这来演古装剧了。只见一个二十左右满脸泪水,眼球还缠杂着血丝的少妇,正盯着自己看,刘不平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挠挠头,然后仔细一看,心头一怔,像触电了一样紧紧盯着少妇。这不就是我常常梦见的那个那女子吗?简直一模一样。她就是我的梦中人啊!。也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了,总不能忘却。就这样两人对视着。直到薛神医的咳嗽声响起,两人像小孩做错了事一样。迅速避开对方的目光。刘不平才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心道,这女的还真漂亮,虽无闭花羞月之貌,但一头乌发像瀑布一样散开,虽然头发有点凌乱。毫不比那些个一线明星差。刘不平再仔细一看只见她那乳白色的狐皮袄和灰色的套裙上布满了血泽,而且臀部和大腿好像有伤,刘不平心想这些个群众演员也太敬业了。不禁向刘李氏竖起了大拇指,刘李氏脸微微一红。也顾不得疼痛,乖顺的低下头。刘李氏的心头也是猛然一震!刚刚平儿看自己的眼光和平时不一样,那分明是痴情男子看自己心爱的女人才会有的爱慕眼神。他不会是看错了吧!我又不是他那未过门的未婚妻。嗯嗯!一定是看错了!这时刘不平心想下来一定要留下她的电话或者联系方式。他顺势扫了一眼薛神医和周围,这一看他彻底震惊了!这还是拍古装剧吗?不可能有这么古老的建筑和麻布衣服!这分明就是古代呀!难道我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