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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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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涨了又退,转眼又是新的一年了。

丈夫离世后,金枝宛若生活在茫茫的黑暗中。稻田、菜地都得靠她一人耕种,家里喂养的猪和鸡,需要她管理。还有那些永远都做不完的家务活,无休止地折磨着她。金枝起草贪黑,穷扒苦做,每天累得骨头快散架,可是,她拼尽了全力,所获仍然很微薄。三个孩子都在上学,她一年的所得,还不够一家四口糊口。

体力上的劳累尚在其次,或许睡一晚,第二天体力又恢复了。心灵上的伤痛却是长久的、顽固的。家里的脸盆架上,仍然摆放亡夫的牙刷、毛巾,吃饭时,餐桌上仍然摆放五副碗筷。孩子们有些受不了,想要叫她停止,却不敢开口。金枝终日麻木地劳碌着,当夜晚来临,终于有时间歇息片刻,她却拿出亡夫的衣服,钉上未来得及的扣子。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昏昏沉沉入睡。床空出了半边,自己像往常一样躺在相对固定的位置,却没有了另一个身体来保持平衡。她常在睡梦中哭泣,直到公鸡打鸣,直到失去了丈夫后那不受欢迎的阳光惊醒她。

丈夫走后不到半年,金枝的头发就白了一半,曾经饱满的脸颊凹陷了进去,又瘦又黄,十个手指头的关节都凸出变形,伸展开来,像个匍伏在地的怪物。

见母亲如此,几个孩子背负了沉重的思想负担,人前沉默寡言,眼神胆忮,被人问起家中的情况,便畏畏缩缩,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国强曾经的同事,渔业队的顾大叔,他家与白家就一公里远近。渔业队解散后,顾大叔也分配了田地,与白国强不同的是,顾大叔五大三粗,是个种田的好手。农忙时,他会忙里偷闲,去金枝那搭把手。他曾不止一次地对妻子感叹道:“这女人太苦了。如果没人帮帮她,会累死的。”刚开始,顾大叔的妻子对金枝也充满同情,但丈夫去的次数多了,却很不是滋味。

白桦上初中后,学习英语需要录音机及磁带,但金枝无法为儿子提供。安然有一个袖珍录音机,她不想去白桦家,面对金枝困苦而冷漠的脸,便与白桦约好,周末在河堤下的杨树林里,一起学英语。安然带去的磁带,除了英语,还有好多歌曲曲带,诸如《红楼梦》、《费翔——四海一心》等等。白桦没钱买课外读物,安然就从农场阅览室借出一些书刊,像《读者文摘》、《萌芽》、《诗刊》之类,待白桦看完了,她再还回去。

白桦和安然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凤和元满则差强人意。安然越来越觉得,只有白桦真正了解她、关心她,他们更有共同语言。

周末的一天,安然拿着一盒磁带去白桦家,刚进门,便兴奋地叫唤道:“白桦,快来,罗大估的新专辑《爱人同志》,好好听,每首歌都好听。”

白桦同样很欣喜。“先借给你听,里面有一首《恋曲1990,我最喜欢。》”安然兴冲冲的,掩饰不住的激动。

“安然,就在这吃中饭吧。”金枝闻声从厨房走过来,很客气地招呼,她身后跟着顾大叔,手上油沥沥的,好像在切猪肉。

“不了,不了,我就要回家去。”安然赶忙道。

安然正准备走,只见一个女人冲进来,先是扬手给了顾大叔一巴掌,然后迅速窜到金枝跟前,撕扯她的头发与衣服,嘴里低声咒骂着。

安然一时懵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听见女人骂道:“还做起饭来了,过上小日子了,真不要脸,勾引别人老公……”

安然有些明白了。顾大叔努力想把两个女人扯开,冲他妻子怒吼道:“别在这里发疯,快给我滚回去。”

“你说我发疯,你居然要我滚?好啊,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今天在这说明白,你是要这寡妇,还是跟我回去?”顾大嫂扔下金枝,脸上带泪,手指丈夫,逼视道。

白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突然咆哮道:“你们别吵了,要吵别处去吵。”说完,冲出门外。

安然不知白桦去哪,只得跟在他身后。白桦走得很快,可他发现,他没地方可去。他情不自禁地走向河边,走到河堤下,走到他经常和安然一起来的杨树林,伏在树干上痛哭起来。

安然默默地站在白桦身后,见白桦痛哭,也陪着他流泪。她第一次见白桦哭,是在几年前,他们在农场看电视时,白桦被人骂“乡巴佬”,那时是沉默的哭。而现在,他哭得如此伤心,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宣泄。白桦一直都是很坚强的,父亲过世时,他都强忍流泪。只有在受辱时,白桦才会感到无法承受,无所依傍。

待白桦平静下来,安然上前安慰道:“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桦用手臂擦干泪水,咽哽道:“我不想上学了。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应该是我来挑重担。”

安然吓了一跳。她第一次听白桦想放弃念书,急得嗓子都变尖了:“那怎么可以,你妈为你们付出了那么多,如果你就这么放弃,她的心血不白费了?”

白桦转过身来看着安然,眼神清澈,却充满了哀伤。生活对于他,似乎太沉重了,这是一个少年难以承受的。

白玉即将中学毕业,她放弃继续念书,含着热泪去南方打工,招工进了一家制衣厂,几个月后,开始寄几张单薄的钞票回来。金枝圈养的猪仔也长大了,卖了其中几头,白家终于可以缓过气来了。

那是1990年,整个国家意气风发,当电视里飘荡豪迈的《亚洲雄风》的歌声时,新星农场却负重前行,效益连年下滑,人们不再高谈阔论,院子里常常寂静无声,往昔的欢歌笑语已难觅踪影。

农场连续召开支部成员大会、党员干部大会、各分场及企业负责大会,讨论深入推进农场改革问题。改革的中心任务是减轻包袱,提速效益。安振邦的观点是,农场冗员太多,机制不活,必须让农业回归农民,企业拥抱市场,农场只是代表政府的管理机构。安振邦的观点不对很多人的胃口,应者寥寥。轮到场长发言,他首先肯定了安振邦的想法在道理上正确,却不太实际,缺乏可操作性。场长说,改革是很有必要,但不能伤筋动骨,特别是不能影响广大干部职工的利益,影响其积极性。场长还特别提出了一个非常“个人”的想法——国家实行住房制度改革已有几个年头,以后单位建房可能会很难,而农场干部职工工资水平低,特别是这几年效益不好,生活大受影响,农场应该抓住牛尾巴,实行福利分房,以改善干部职工住宿条件。

场长的话如一枚重磅炸弹,会场迅速炸了锅,一些住房较困难的职工情绪激动,纷纷站起来,强烈要求场部建房分房。会场里吵吵嚷嚷,会议无法继续开下去,只得宣布散会。

那天,沉静已久的场部大院又恢复了那熟悉的喧嚣热烈。人们三人一群,五人一伙,都在讨论房子的事。没想到讨论的效率奇高,一个中午,便推选出代表,起草了建议书,更为罕见的是,近百人在建议书上按了手印。

安振邦回到家,唉声叹气:“不知这吴场长是怎么回事,突然提出要福利分房,群众跟着瞎起哄,农场改革本来就处境艰难,这样一来,更搞不下去了。”

月姣冷眼旁观道:“吴场长闹的这一出,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两个女儿都招工进了农场,不可能老住在家里吧,要是两个女儿各分一套房,那他家不赚大发了。”

安振邦怔了怔,哀叹道:“这是饮鸩止渴啊。农场效益本来已大不如前,还要大兴土木,这样一来,农场气数将近。”

然而,撼动利益从来都比撼动灵魂困难。群众的呼声太强烈,安振邦孤掌难鸣。农场职工住宅项目顺利地上马了。

因为是赶福利分房的“末班车”,这次建房规模之大,规格之高,造价之巨,令人咋舌。安振邦拒绝在规划报告上签字,结果引来一阵接一阵的“声讨”。场长一方面在职工代表中兴风作浪,一方面不时找安振邦商量,讨价还价。安振邦无奈,最终以减少建设两栋房屋为条件,工程得以放行。

大规模建房,必然需要许多建筑工人。金枝的邻居提醒她:“这是个好机会,就是砍砖,也比种田强得多,何况就在家门口,又不必出远门。”

金枝有些犹豫。她不想与农场的人打交道,却说:“我一个女人家能做什么?”

“女人家怎么了,只要有钱赚,男人能做的,女人家也能做。”

金枝思忖了下。种稻谷蔬菜只能填饱肚子,孩子们上学要花钱,以后长大了更需要钱,趁自己身体还吃得消,是得给孩子们存笔钱。于是,金枝去农场报了个名。

新录用临时工人名册由月姣审批。当“廖金枝”的名字赫然入目,月姣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叹息一声,还是签了“同意”两字。

建筑工地是男人的世界,炎炎烈日下,金枝和男人们一起干活,头戴一顶斗笠,脖子上搭条毛巾,不时拭擦汗水。天气实在太热了,男人们脸上泛油,汗流浃背,纷纷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金枝原本套了一件长袖衫衣,但经不起烈日的炙烤,只得脱掉长袖衬衣,露出贴身的汗衫。那汗衫有些年头了,纱质稀疏,乳罩及白晰的皮肤依稀可见。

有几个男人的目光开始朝金枝这边投射。四十出头的金枝仍有几分风韵。汗水将她的汗衫湿透,紧贴皮肉,乳罩的轮廓更加立体清晰。一个男人走过来,冲金枝道:“你一个女人家怎么出来受这种罪,你歇着去,我来帮你。”

金枝不答理,仍旧埋头干活,那男人也不离开,提起她的水泥桶,搅一坨,糊在红砖上。男人砌口砖,便抬头看金枝一眼。有人笑了,紧接着,“哈哈哈,”大家都笑出声来。沉闷的空气被打破,就像在湖心扔了块石子,荡起一圈快乐的涟漪。一人开玩笑说:“你这不正经的,要是耽误了事,领不到工钱,看你老婆不打你屁股。”

玩笑归玩笑,更多的是对金枝的关心。“嫂子,这大热天顶着毒日干活,可不是你女人家受得了的,还是回去吧,别中暑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很真诚地劝说道。

“要不是家里为难,谁会出来呢,不都是没办法嘛。”

“那也是。”

“真是苦了你了,你们家男人呢?”

金枝眼眶红了,低头不语。大伙见状,忙道:“我们来帮你吧,”“是啊,是啊,我们每人多砌几块砖,你那工时就出来了。”

吃中饭时,大伙去食堂打了饭,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席地而座。短工们不会住在工房,也不可能与农场干部职工同桌吃饭,他们有自知之明。金枝是唯一的女人,大伙以她为中心围了一个半圈,边吃边聊。

邱丽站在食堂台阶上,像发现了新大陆:“哎哟,那不是白国强的寡妇吗,怎么跟那么多男人混在一起。你看她身上那衣服,像没穿似的,男人们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这架式,过不了几天,就直接奔床上去啦。”

邱丽很令人憎恶,可她还是成功地将许多目光聚焦到金枝身上。金枝如同赤身裸体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见很多人往金枝那儿观望,邱丽暗自得意。“平时看她还挺老实的,没想到还有这本事——”她突然见月姣正走过来,故意提高声音,“啧啧,这女人啊,一刻都缺不了男人。”

月姣不知何事,见有人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便随人视线望去。月姣的脸瞬间变得很难看,见邱丽一脸坏笑,更加厌恶,皱着眉头进了食堂。

邱丽恹恹的跟着进了食堂,坐月姣一桌。月姣一声不吭闷头吃饭。邱丽又想说些什么,坐月姣旁边的桂姨赶忙拉起月姣,走开了。

于是,月姣的心情很不好。那天下午,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工地,见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侍立金枝两侧,一人帮金枝递砖,一人帮金枝搅水泥,有说有笑。月姣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只觉血往上冲,脱口而出道:“廖金枝,给你一个工作的机会你不好好珍惜,却在这里嘻嘻哈哈,拉拉扯扯。”

金枝一时没反应过来,笑容凝固在脸上,几秒功夫,脸色由红转紫。金枝羞愤不已,反驳道:“谁嘻嘻哈哈,拉拉扯扯了?”

“你还嫌丢人显眼不够吗,还要我教你如何守妇道吗?”

“你,你——”金枝气得浑身颤抖,“你们这些人,就会仗势欺人,这活我还不干了。”金枝愤怒的声音带着哭腔,摔下泥铲,拿起衬衣,哭哭啼啼走了。

噤若寒蝉的男人们还站在那里发愣,不知如何是好。月姣一脸尴尬,叹口气,转身回去了。

几天后,邻居大妈将五天的工钱转交给金枝,实际上金枝只工作了一天。捏着那几张薄薄的钞票,金枝放声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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