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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节外生枝

大学的最大特点就是自由的时间会比较多,有人用它来发展自己的爱好,组建乐队之类的;有人刻苦钻研自己的专业,看各种各样的书籍,那是学霸;有人刚进大学就进社团,以为会培养自己的能力,但其实不然;有人用来打工,在未毕业之前就有了很多工作经验;有人用来谈恋爱,但大多会在毕业的时候分手;有人虚度年华,游戏人生。

无论哪种样子的大学生活,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肯定也有他们的理由。谁也不会在毕业后没饭吃饿死,谁也不会一毕业就成为世界首富。变化是在长期发展之后才被发现的,十年后有人进入了社会上层,美女作伴,豪车接送,西装革履。有人仍旧在社会底层,相夫教子,鸡毛蒜皮,油盐酱醋。

八年了,时间这么长了,许诺肯定不会对我有好感了。陈芯心里一直在挣扎,在许诺那里得不到答案,又不敢表明自己就是许诺心里的北京姑娘,万一告诉了许诺,许诺认为她欺骗了他,玩弄了他的感情,最后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叮”手机收到短信发出刺耳的一声,好像子弹打穿了铜锣。陈芯忙从乱得像麻的思绪之中抽离出来。

是高洋。

今天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还不来上班,领班马上就要开下午会了。

西餐厅一般都是晚上比较忙,优雅的环境,幽暗的灯光,红唇,红酒,小提琴。有钱人的享受,优雅高档。

陈芯猛然想起,今天是要上班的。赶紧拿了件衣服往西餐厅赶去,在公交站台给领队发了条短信,说今天老师临时有事,可能要耽误一会儿,这才舒了一口气。

赶到的时候,领班正在开会。陈芯赶紧悄悄插进队伍中,站在高洋的旁边。一边悄声说着,谢谢你啊,我差点忘了。

高洋和他的姓一样,高,瘦长瘦长的,仿佛一根棍子。也和他的名一样,洋气,即使穿着服务生的工作服,也不忘胸前别上一枚精致的胸针。那枚胸针是皇家马德里足球队的队标,高洋是个球迷,经常半夜不睡觉看足球比赛。不过和陈芯不一样,高洋不是大学生,他是一个浪子,辗转了很多地方之后决定在北京住上一段日子,下一站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在高洋清秀的脸庞下,谁也猜不到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之前有很多丰富的经历。

“那你得请我吃饭,不是我你今天除了要被扣钱,闻领队的一顿臭骂也是跑不掉的。我可是你的大恩人,这顿饭你得请!”高洋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小女生搭讪的机会,之前有几个走掉的女大学生,听说和高洋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小小年纪,把妹的技术真是后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啊。

“可是我才来这儿几天啊,请不起。”推了推眼睛,发现眼镜已经被自己扔掉了,想掩饰却连个动作都做不出来,真的是尴尬,不仅是动作尴尬,囊中也是很羞涩。

“兰州拉面总请得起吧,我好养活。下班之后请我吃面,就这样说定了。”高洋说完,领班也说完了。闻领班散会一声刚落地,大家就一哄而散,各自回到自己的区域,陈芯想回高洋一句都没来得及。

像往常一样,在小提琴悠扬的奏曲中,幽暗的灯光下,身着礼服的女士和西装革履的男生陆续走出西餐厅的时候。西餐厅开始要打烊了,但兰州拉面半夜也不会打烊。

如约定的那样,陈芯在离西餐厅两个街道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兰州拉面。两个人各点了一碗牛肉拉面,最便宜的那个,高洋也没提出更高的要求,他知道穷的滋味。

刚入秋不久,北京还没有滋生太多的凉意。一碗面下去,额头上会有晶莹的汗珠,小百姓的餐厅有时带来的是满足与幸福,西餐厅有时却带不来,它要优雅,优雅就是要克制不雅,因为有克制,所以有时还会不舒服。

“这么晚了,公交车估计也没有了,我送送你吧,反正也不远。”高洋的把妹手段与电视剧里如出一辙,陈芯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就听他随他好了。

路上,高洋给陈芯将自己的过去,还给陈芯灌输什么活在当下,及时行乐,人生苦短这些鸡汤类的话。现在,高洋就是个演讲家,把陈芯逗得乐不可支。陈芯想,如果许诺能这样该多好,可惜高洋不是许诺。

在刚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陈芯转身准备招呼高洋早些回去,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过来,是许诺和姜心妍。

“许诺,你怎么又调班啦,看不惯闻领队怎么滴,才一天就又调回去了。”高洋看见许诺走过来,刚刚又聊嗨了,情绪正高涨,赶忙上前打招呼,但他不知道许诺旁边的女生和陈芯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呦,陈芯。又交男朋友啦,赶紧介绍一下吧。”姜心妍真的是毒舌,不等许诺开口就先插一句。

高洋没有立即解释,只是低头不语。

“陈芯,不是你不好,只是我有心上人了。”许诺一如既往地简洁明了。

“哦。”此刻陈芯无言以对,被人拒绝还能说什么呢。

这个人不会是姜心妍吧,陈芯心里一直嘀咕,还是北京姑娘。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和姜心妍在一起?看到我和高洋在一起,许诺会不会误会?

反正,都无所谓了,已经明确被人拒绝,心里反而变得轻松。

再简单的道别后,许诺和姜心妍并肩走出了校外,陈芯也回了宿舍,高洋不知去了何处,消失在北京的灯红酒绿中。

带着低落的心情推开宿舍的门,看到阿鸣和梅菲正卿卿我我。原来,最没有动静的却是发展最快的,润物细无声呐。

“对不起,对不起。”陈芯赶紧拉上宿舍的门,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转身不知要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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