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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笃笃”敲门声响起,也许是太累了,赵思且睡得异常香甜,听到敲门声,赵思且懒懒地应道:“我再睡会。”门外的人仍不放弃,继续敲门道:“赵姑娘,该启程了。”启程?启程!赵思且赶忙爬了起来。打开门,门外站了两个女子,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递了套衣服,道:“赵姑娘先穿上,等会奴婢帮你梳头。”另一个则是一脸不耐烦模样道:“真不知道弦哥哥干嘛要带上你这个又懒又蠢的女人。”语毕,还甩了个白眼。赵思且回敬道:“我又懒又蠢可是我长得好看呀,不像有些人不懒不蠢就是没我好看。”“你你你……!”果然,女子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气得她说不出话了,跺了一脚,转身离开。一遍的丫鬟捂着嘴笑。

赵思且换好衣服后,丫鬟便进来给她梳头。“你叫什么名字?”赵思且开口问道。“奴婢子嫣。孔子的子,姹紫嫣红的嫣。”“名字真美。”赵思且喃喃开口。“其实,赵小姐的名字才美呢。思且,匪我思且,取自《诗经》。”“你这丫头倒懂的不少。”赵思且有些许惊讶,“这是主子昨日说的。”后者恭敬地回答道。南宫弦吗?赵思且静默了,没有再言语,而是进入了沉思,直到头顶的声音响起:“赵小姐,好了。”闻言看向镜中人,子嫣认真地梳了个发式,许久没照镜子的赵思且一刹那失神,原来……自己这么美。“噗嗤,原来赵小姐也这般爱美呢。”子嫣调笑道。赵思且也不否认,道:“女子,当然都很在意容貌。我,还不想那么成熟。”说罢,美眸低垂,有一丝丝感伤。子嫣轻拍她的肩,道:“赵小姐不必感伤,刚刚赵小姐与黄小姐斗嘴时,真的天真可爱呢。”“哦对,忘了问了,那个黄小姐是谁?”赵思且抬头问道。“哦她啊,黄净瑕,主子的小师妹。”“你们主子,是有什么门派吗?”赵思且追问道,子嫣却一低头,又抬头道:“赵小姐饿了吧,快下楼用过早点,早些出发吧。”赵思且望着子嫣匆匆离去的背影,缓缓起身,既然自己不想跟太多人有瓜葛,那么,也就不要多问吧。于是下楼去。

下楼后,南宫弦等人都在坐着,显然都是在等赵思且。赵思且来到桌子那里后,歉意一笑,道:“抱歉,让大家久等了。”“身体怎么样?”南宫弦淡淡开口。“一晚上修复,已经好了。”赵思且诚实地回答道。“快吃吧,还要赶路。”说罢,南宫弦起身不知道去了哪里,赵思且只是赶忙吃点东西,又收拾了一番,南宫弦回来后,众人一齐出发。正欲出门时,一个声音响起。“等等等等!都不准走!”循声望去,又是昨天那个姓苏的,他的眼睛在这几人中间扫来扫去,最终目光定在了赵思且身上,道:“你昨天,是不是女扮男装?”赵思且轻蔑的瞥了他一眼,道:“是啊,手下败将,还想怎么样么?”“呵,没想到是个小美人。我说,小美人,你知道你昨天救的是谁么?你昨天救他,就是跟良国作对你懂吗?”赵思且眼皮也不抬一下,道:“区区良国,我还没那么害怕。”笑话,再怎么说赵思且也是洛国宰相之女,洛国的国力,并不比良国差。姓苏的却觉得女子是在强装镇定,于是接着道:“你不必担心,我可以保密,但是条件……就是你要嫁给我。”说罢,信誓旦旦的盯着赵思且看。这人,原来不只是个断袖,赵思且笑了一下,道:“就凭你?也配娶洛国宰相之女?”一瞬间,在场的人都安静了,虽说不是帝京,说是赵家二小姐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宰相之女就不一样了,地位明显高了。虽然十分不想用这个身份,但赵思且真的很担心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搬出了这个身份。姓苏的敛了敛自己的惊讶,道:“你,你说是就是啊。”显然十分怀疑。似是早就料到了,赵思且不紧不慢的拿出了一块玉,道:“口说无凭是吧,这块玉你们还不认得么?”玉上镶着一个字:赵。这种玉,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之家才有资格拥有。霎时间,众人真的惊讶了,即便此女子不是宰相之女,也是四品以上官员之女。赵思且看向眼前的苏公子,道:“姓苏的,你觉得,你有资格娶我么?你觉得,你若是去高发,你的罪名会是什么呢?好像是……叛国吧?”尔后与众人出门。

与修行之人同行,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步行,只是危险大大减少了罢了。毕竟是修行之人,走了许多路仍没有太疲惫,赵思且虽只是一个普通的练武之人,但也不觉得累,毕竟比这更艰苦的练习她都经历过,只是赶路,又怎会让她觉得累。一路上,倒是黄净瑕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赵思且看着有点好笑,便问道:“行了行了,黄净瑕,你到底想问什么?”黄净瑕便开口道:“你,真是宰相之女?”“对啊。”“那,你是几女儿?前些日子李郎给我传书说,他,嗯,他,很快就能迎娶我了。”说着,脸上出现了红晕。“啥,你喜欢的不是南宫弦吗?”赵思且惊讶道。“呸呸呸,此话怎能乱讲!弦哥哥的父上与我父上交好,又是同门,此行是最后一次考核。”赵思且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李郎跟我们赵府有什么关系吗?”“哎呀,李郎说前些日子赵家二小姐切了赵家于他身上的线!”嗯?有这回事?赵思且仔细思索了一下,记了起来,那是在王爷府那里的事。“哦,我记起来了,我干的。”赵思且诚实地说。“哎,你能给我解释解释那个线是什么吗?”黄净瑕的好奇心瞬间起了。“嗯,那是赵府独有的,一种特殊的线,在赵府做事的人身上都有,为的是防止背叛,除线也是有规定的,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这么说,你还算是恩人呢……那个,早上的事,抱歉啊。”这出乎了赵思且的意料,原来这个女子并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相反十分可爱,教养甚好。赵思且微微一笑,道:“没事啊,只是女孩家的玩闹罢了。”说罢,又添一句:“反正我比你美。”黄净瑕头撇向一边,“嘁”了一声,赵思且只是笑笑。

这时,前方走来一个道士扮相的人,赵思且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表示,谁知道士却突然拦下了赵思且,道:“你,可是赵思且?”赵思且疑惑的望向眼前的陌生人,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贫道号寂华。”“不知寂华师父拦住在下,有何贵干?”“姑娘,贫道想告诉姑娘的是,为人处事,不要太过刻板,应当依照自己真正的性子。上一世,贫道受姑娘救命之恩,这一世,特来报答姑娘。”说罢,自顾自离去。“那个破道士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黄净瑕凑了上来,赵思且并为言语,只是细细思索寂华说的话,似乎是迷雾中的引路人,自己的……性子吗?这种故作冷静的样子……自己真的不喜欢。想到从前的欢笑,今日与黄净瑕的拌嘴,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就改变了,变成了自己不喜欢的模样,那道士倒是看得透,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喂喂喂,赵思且,你不是傻了吧?”思绪被耳边的喊声拉了回来,之见众人都望着我,黄净瑕在一旁看着我。“啊,嗯,没事,刚刚走神了。”说着,拉着黄净瑕赶上队伍。“天呐,赵思且,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的魂被道士夺走了呢。”“嘁,我哪有那么弱。”说罢,两人一路打打闹闹,黄净瑕道:“还好带上了你,不然我快无聊死啦!”“不是有子嫣吗?”“她啊,”黄净瑕一脸嫌弃道:“她闷死了。”“话说,她也是修行之人?”黄净瑕点了点头,道:“她是弦哥哥府上的丫鬟,跟着弦哥哥修行的。”赵思且看了眼子嫣的方向,没有多说,好像……真的挺闷的。

日薄西山,一行人找了家普通客栈住了进去。原本是一人一间的,黄净瑕死活都要跟赵思且一间,赵思且便跟她住一间。

“为什么一定要粘着我?”赵思且看着兴高采烈的人儿,无奈的问道。“你很好玩啊。”黄净瑕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又不是器物,何来好玩之说。”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女孩,赵思且浅浅一笑。或许寂华说得对,依照自己真正的性子。赵思且突然觉得如释重负,心情也跟着轻了起来,笑容里,多了一丝丝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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