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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原来人会变得温柔

“二位去午餐,不介意带上我吧,我刚来也不知道那家餐厅好吃?”轩然和舒佰刚到停车场就遇到陈曦。

“当然是介意的,但恭喜你第一天上班,给你这个殊荣当电灯泡。”舒佰牵着轩然,对陈曦一脸的嫌弃。

“虽然这样很电灯泡,但回家又太麻烦,下午跟你临时有个小手术。”陈曦抱歉道。

“轩然你下午休息,吃完饭我先送你回家好了。”舒佰关心的说。

“不用,你赶快回医院准备手术,我自己一个人逛逛,待家里也太无聊。”轩然不想太麻烦他。

“赵医生很腼腆,不怎么爱说话呀。原来竹马哥哥你喜欢这样的呀。”陈曦拼命跟轩然找话题。

“就你话多,就你自来熟。想一起吃饭就少说废话。轩然跟你确实是没话可说,轩然认生。”

“给我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吧,赵医生?”陈曦微笑着。

“我们啊,没那么多惊天动地的故事,也没那么多浪漫唯美的偶遇,就只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轩然笑了笑。

“平凡才最浪漫,高中应该是同桌吧?”陈曦的八卦素养一下翻天覆地的涌出。

“是啊,同桌三年他几乎都不说话。”

“那时候他可真羞射。”陈曦故意看向舒佰加重语气取笑他。“不过真羡慕你们,陪伴了彼此那么久,大学在一起读,应该是某人想展开追求了吧。”

“没有,大学时候,他还是那么木讷,在不同的科系,很少见面,只有选修课的时候才能遇见,坐一起听听课。”轩然还是平淡的像说别人一样。

“煽情的永远是文字,动人的往往是故事。你们能这样简简单单的陪伴彼此,真好。”陈曦不知道轩然是不是习惯这种皮笑肉不笑的待人。

“谢谢你。”轩然一如既往的礼貌从容。

“我们同龄就不要那么客气了,你叫我小曦就行,我可以叫你轩然吗?”陈曦想让轩然卸下防备。

“当然可以。”轩然很乐意的点头。

“我刚回国,没什么朋友,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没事的时候可以一起喝个下午茶打发一下时间,还可以一起逛逛街,吃吃饭什么的。”陈曦还是那么自来熟。

“一认识就姐妹情深的,我一句也插不上话,你们才是最佳国民cp。”舒佰开始抱怨起来。

“就拉着你女朋友说几句话你而已,轩然你们以后结婚了,他一定都会把你随身携带,一刻钟都不让你独处,就怕别人勾搭你。”陈曦皱着眉头向轩然抱怨。

“如果可以,我还真想这样,把她揣兜里上哪都带着,顺便也往家里带带。”舒佰冲轩然眨眼。

“轩然,你看他,摆明了是求婚啊!”

轩然也被他俩逗得笑了起来。陈曦那么活波开朗,完全跟八年前都自己一样。陈曦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又是怎样的快乐和幸福。

“你这就是羡慕嫉妒。”舒佰白了陈曦一眼。

“竹马哥哥你想多了,虽然我是单身汪一枚,但我对你的花式秀恩爱只有恨,没有羡慕嫉妒。”陈曦也不示弱。

“腹黑毒舌二人组正式上线,轩然以后你会有笑不完的段子看,犯二青年陈曦的人生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段子,她是一个用生命在搞笑的笑话集。”

“才不是,轩然你是不知道舒佰小时候的黑历史,他完完全全就是一本《故事会》。从今天起,我会随时跟你分享他呆蠢都过去的,回忆过去,引以为戒。”陈曦跟他杠上了。

“你们俩从小到大是不是只要在一起就有斗不完都嘴,吵不完的架。”轩然无奈的插话,希望平息二人的舌战。

“不,我们拒绝同屏出现,否则会伤及无辜的。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一直是秉持这样的善念对待他的。”陈曦的灵牙利齿真是让轩然佩服都五体投地,这样可爱,单纯,善良的女孩,真的让人无法拒绝和伤害。

陈曦突然拉着轩然的手停顿了一秒。“轩然,但是舒佰真的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他,别辜负了他。他啊,在前世遇见你时一定是扭断了脖子回眸,才换来今生的紧紧相依。”

“谢谢你,我知道,我没理由不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时光,他在我身边付出的时间,也让他变得无可替代了。”

看来在轩然对舒佰真的很感激,很珍惜。

“舒佰你也要好好对待轩然,像轩然这样的好姑娘虽然还有我那么一个,当然,我可不那么好胡弄,你要好好把握她,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你就一天闲的,这还用你废话,我们比你都懂也比你预测的珍惜彼此。”舒佰算是看出来了,原来陈曦这是来套话来了,看看他们的感情是否稳固,可这完全威胁不到她啊,陈曦喜欢夏笔没人会阻拦啊。难道她怀疑轩然喜欢夏笔。

“我有私心的,但也真心希望竹马哥哥你找到真爱也希望轩然能找到归属。我相信爱情,所以不愿看到互相珍惜的人渐渐远离。”她怕离别,离别会感伤,她怕失去,失去会孤单。

她真的希望所有爱情圆满,也希望所以结合都是因为爱。没有爱情的婚姻会被生活折磨的支离破碎,残缺不全。所以她要等,等那个能给她一个家,让她心甘情愿一起生活,一起接受生活赋予都快乐和伤悲。每次想放下的时候,心底又会不甘,又会想,再等等吧,也许明天,夏笔就会爱自己了,再等等吧,也许明天她就不爱了,再等等吧。

吃完饭出来,轩然坚持要一个人走走,舒佰和陈曦就赶回医院继续上班。

“下次可别再这样向轩然打探了。”

“你是害怕我伤害到她,还是怕结果是她爱别人。”

“我更怕她受伤害。”舒佰即认真又笃定。

“她真幸运,你说她上辈子是不是什么慈善家或者福利院长。”陈曦莞尔一笑,真羡慕轩然。

“她没你想象的那么幸运,但上辈子一定也是善良的。”舒佰若有所思的变了脸色。

“真心祝福你们。爱呀,真的好自私,别人也是善良的,别人也是为他好,可我们那里顾得了那么多啊,只许自己爱他,自己对他好,甚至只许他接受自己的好。剥夺别人爱的权利来成全自己的爱,真的好狭隘。看到别人为爱执迷不悟,我们就暗自笑话,真傻,为了个不在乎的人折磨自己,伤害自己,根本不值得。看不起别人爱的卑微,自己爱的又何尝不懦弱,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看来我还是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陈曦自嘲了一番。

“顺其自然,不要把自己逼到绝境,你以前是个坦然自若的人,只要你想回去,你就还是自己。爱就暂且爱吧,我们谁也不能左右爱,不能停止爱,时间会让你看清一切去,把所有的烦恼的都抛开吧,时间会治愈你的。而现在你要去治愈别人,好好睡一觉吧,到医院,我叫你。”舒佰看她应该是累了,突然回来应该还不适应这里。

轩然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街上的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带着一身疲惫行色匆匆的样子,人生太短,路太远,谁都没办法带着这身躯壳离开。没信仰没追求漂漂荡荡得过且过,也别有一番风味。

她喜欢每天坚持走路去上班,呼吸清晨的空气会让她内心安宁。可是舒佰每天按时按点来接她,让她没了这个唯一释放和消遣的机会。她也从来没提过这事,这是舒佰爱的方式,她又怎么能随意判定和指责。爱从来就没有对错之分,没有多少之别。

那个人最近一直没出现是回去了吧。他还是这样从来都不是彻底的交出自己,任着心情办事。

其实她害怕极了,她害怕那种不被喜欢的感觉,她讨厌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她厌恶了被抛弃的感觉。让人坚强的往往不是倔强,是害怕。当你的害怕无人问津时,你只能去坚强,你只能去忘记,你只能重新开始,你只能不再触碰。

“慢点,再慢点,别让她发现。”夏笔和助手开着车跟在轩然后面。

“夏总,跟了这两周,我看这赵轩然也没什么反常都举止,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吃饭,除了跟男友约会很少出门,咱们还继续跟吗?”助手开始心累了,这样一个无趣的人,简直把跟踪她的人逼疯了。

“你,下车。”

“夏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知道,你太吵,所以下车。”

助手刚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你不用下车了,我下。”

“夏总,这天看上去快下雨了,带把伞吧。”

“刚好,等下雨吧,不用,你回去吧。”

“是,夏总。”

他只想安静的跟在后面,看看她每天都会做什么,她的生活会是怎样,就像能够借此看到那错过了的八年的生活一样。一开始他以为以前那些日子都是她所谓的碾压和报复,她害的自己等她,却不肯出现在他的世界,以为没有他的打扰,她应该像八年前一样活得多姿多彩,自然坦荡。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经历了家庭的变故,表面上强颜欢笑,内心一定苦不堪言。

以前恨她突然断了联系,很她突然人间蒸发,现在看她一个人落寞都走着,却突然恨不起她来。回来后看到他和别的男人亲密无间,他嫉妒的发慌。不喜欢她在别的男人面前笑,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牵手。还是希望陪伴她左右的人是自己。

陈曦错了,她以为她不安排这次见面,夏笔就不会见到轩然了。其实他按捺了八年,早已停止了心里的怒火,早已想将她拥入怀中。

可是现在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不知道轩然是否真的爱这个人,但这个人复杂的身份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轩然跟这个人在一起会不会幸福,会不会受到伤害。反正他决定要保护这个女人了,看到她笑他心底也会跟着开心,看到她流泪便会自责自己。

走着走着夏笔发现自己走进了一条老旧的街道。

跟丢了,轩然不见了,八年不回来,对这里的布局和改变都是陌生的,跟丢了一个路痴,说出去面子上都有点挂不住。

“为什么跟踪我?”轩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其实早在轩然回头看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他。人都是有极限有潜能的,她的潜能就是永远能在人海中搜索到他,他的身影曾在她梦里出现过千万次,她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不管是在怎样的人群中,她总能找到这个一米八五的身影,她记得,也忘不了。因为怕再次遇到,她总小心防备着,却又因为想再见一面而时刻寻找着。

“刚好遇上。”

“那么每天晚上停在我小区房外的车又是谁的?”轩然每天晚上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开窗透气,却连续两周看见一辆车停在门外,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想想除了他,谁会那么闲。

“没错,是我。”夏笔还是那么理直气壮,那么风轻云淡,让轩然不知道该怎么讲对话继续下去。

“对不起,我没空陪你躲猫猫,我很忙,再见。”轩然转身想要离开。

我们都很幸福,所以不要再彼此打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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