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胖子,由衷地说了一声:“谢谢你,胖哥。”
王胖子却不以为然的哈哈一笑,揽着我的肩膀说道:“好啦,如果你真要谢我,等你卖了那个宝贝,再提也不迟。”
“那是一定的。”
王胖子笑骂一声,带着我朝面前那面高大的白纸幡走去。
再到白纸幡面前,王胖子一脸凝重的看着我说道:“小子,别怪胖爷我没提醒你,进入鬼市之后,可千万不要让你手中的灯灭了!如果灭了,嘎嘎....就算是胖爷我,也救不活你的小命儿!”
我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当然明白王胖子在警告我什么,灯灭油枯,魂归故里如果再趟鬼市中,长冥灯熄灭,那就意味着我已经不再是阳间的人,而变成阴曹的鬼。
当然,我所要前往的鬼市,究竟有没有鬼还要两说;不过,听王胖子说,他在趟鬼市时,还真就碰巧遇见有人手中的长冥灯熄灭。
当时,那人并没有觉得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依旧生龙活虎,躺着他的鬼市儿。可是,就在天亮的那一刻,那位仁兄,竟然猝死在鬼市儿当中!死因不明,而且,就在那人死去的前一秒,还在跟一位摊主划价。
关于这件事儿的真伪,反正我也无法考证,毕竟那位死者是谁我都不知道。
不过有一件事儿让我感到很吃惊,那就是猝死在鬼市儿中的仁兄,是一位临近花甲之年地老头,而且还是一位身患绝症的人!
........
“还有。”王胖子顿了顿,说道:“你身上的那块儿玉,可千万不能碰到你的血,否则,就算这东西卖了,也没有用。”
“为啥?”我十分不解的问道。
“呃...”王胖子显然被我提的问题给问住了。
王胖子十分尴尬地挠了挠头,雪白的头皮屑犹如下雪一般,簌簌的往下掉。
我见状,吓得赶忙逃离,站在不远处拍我身上落下的头皮屑。一边拍心里一边暗骂王胖子没有道德,就算你小子不知道,也别用头皮屑膈应我啊!
王胖子似乎还在纠结死玉为什么不让沾血,想了好半天,骂咧咧得道:“嘿,还真他娘的让你小子问着了,你胖爷我还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反正你听我的准没错儿。”
好吧,我也只好妥协了。虽然王胖子看上去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实际,他所经历的事,碰到的人,恐怕比我吃的盐还要多!能够让他记在心里的事情,恐怕还真不是一件坏事。
说到血,我下意识用手摸了摸我脸上的那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的口子,虽然上面的血已经凝固,但是我还是能够感到一阵阵的刺痛。
王胖子又跟我说了一些儿关于鬼市的规矩,比如进入鬼市儿后不能说话只能打手势,如果情况紧急必须要说话时,也不能大喊大叫,必须要用耳语进行交流等等全部说完,王胖子这才带领我朝白纸幡后面走去。
白纸幡后面是一大片空地,我和王胖子端着长冥灯,慢慢地走着。因为天黑,加上四周的光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变得十分暗淡。
为了能看清脚下的路,我只好将我那盏油灯递给王胖子,让他在前面照路。而我则拽着他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跟在王胖子的后面。
走在前面的王胖子,突然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一边走,一边从四周鞠躬:“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我们只是路过,马上就走,还请各位不要责怪....”
一边走,嘴里一边这么说,原本我并没有觉得有多害怕,但是,总是听王胖子这么说,加上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总感觉四周用什么人在打量着我,周围窸窸窣窣的声响,就好像有人在我的耳边窃窃私语,搞得我心里直发憷。
靠,这个死胖子!
我心里暗骂一声,十分不情愿的也开始跟着王胖子念叨起来,我们俩大约又走了五分钟左右,我们眼前,终于有了一丝光点。
光线发白微亮,似乎是月光,我俩心头一喜,不由加快了脚步,在我踏入光点的一刹那,顿时发觉眼前的一切,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紧接着,我发现,我和王胖子竟然出现在一个奇异的集市当中。在我面前不远处,影影绰绰站着、蹲着好些人,这些人手里都端着一盏长冥灯,灯捻调得小小的,若不仔细看,真像是走夜路过坟圈子看见的“鬼火”。
这是怎么回事?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转头向后看去,忽然发现,我和王胖子刚才走过来的路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异常茂盛的槐树从,在槐树的中间,隐约的能够看到一条只能容纳一人通行的小道。
这.....我们刚才是从那条小道走过来的?经过我再三确认下,我那颗心绷得心脏,也终于恢复了平静,难怪刚才总觉得有人在我的耳边切切私语,原来是风吹树叶发出的响动。
结过王胖子递过来的长冥灯,我好奇地四处打量起来。
王胖子见我东瞧西看,十分亢奋的模样,不由皱紧了眉头,在我耳边小声道:“看归看,你小子可千万记住了,不要说话....”
我怔了一下,旋瞬轻轻拍了一下胸膛,示意王胖子不要担心,我自有分寸。
王胖子见我的模样,竟然有些后悔,带我来鬼市。既然都已经进入鬼市,也不可能将我轰出去。没办法,王胖子只好带领着我朝集市地深处走去。
一路上左右两旁已经摆满了摊,货物满目琳琅,什么东西都有。电器,布料,一些不值钱的瓷器字画,甚至还有不少违禁品,比如枪支弹药,黑漆漆散发着臭味的大烟膏....在那些摊主面前,都摆放着一盏冒着绿光的油灯,一路排开,相当壮观。
在那些摊主面前,蹲着不少人正在看着上面的货物。在我旁边看见一主儿,手上提着一道白物,白亮亮地闪着银光上下打量着。我走近一看,发现竟然是一领“全须全尾”的白黄鼠狼皮。
黄鼠狼的皮毛,而且如此完整的黄鼠狼的皮货的确罕见,而且还是白色的,那就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要知道,黄鼠狼可是被民间称为“五仙”之首,黄鼠狼在生下来的时候,身上的毛色呈现为黑色,随着年龄的增长,毛色才会有黑色转化成土黄色,栗黄色,灰色,只有年头久远,道行高深的黄鼠狼的皮毛,才会全部变成白色。
白色的黄鼠狼,恐怕少说有几百年的道行,那几乎就是大仙的存在,寻常的人看到这种黄鼠狼,供奉都供奉不及,谁还会狠心将它杀死,剥下它的皮毛呢?
王胖子似乎对这些东西都没有兴趣,带着我来到一片空地,王胖子将长冥灯放在地上,也不知道从哪弄过来一张褐色的包袱皮铺在地上,示意我将那块儿玉放在上面。
我没有迟疑,快速将玉石放在包袱皮上,学那些摊主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