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们走。”
“……”
林凡和封叶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霜天,他们根本没想到霜天开口第一句话是这个,所以都懵了一下。
“你说什么?”林凡又问了一遍。
道霜天平静的点点头说道:“我决定了,和你们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
直到霜天说完这话后三秒,林凡和封叶相视一眼确认不是自己听错,这才欢呼起来。
霜天的为人通过这一次经历他们都了解到了,肯定是没得说。人能同甘不难,难的是一起共渡难关,这一点林凡从霜天在自身危难时还帮助了他们就能看出,并且深深认可了他。
再说霜天的实力,年龄看着比林凡还要小一点,但从身手上来看一点也不弱于林凡,更重要的是还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可想而知其自身潜力和悟性如何。
这样的伙伴……林凡他们真心是非常喜欢的。
“这就对嘛,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会这么就放我们走的。”林凡笑嘻嘻的说。
“明明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封叶在一边小声的吐槽道。
“可以等我一下么?”霜天说道。
林凡大概猜到他要干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霜天转过身,看着面前被掉了皮的白色墙体包围的道观,还有破的不成样子的木头大门,据师傅说,当时自己就是在这门前被他捡来的。
这里的每一寸霜天都倍感熟悉,这是自己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虽然每天过的都很清贫,更会感觉无聊,但真当自己要离开时心里竟会这么不舍。特别是一直相依为命的师傅。
一想到从此以后,每天这样的生活只有师傅自己一个人来面对,霜天就心里一酸。
霜天从怀里拿出那根黑色短笛,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
传奇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平淡无奇,乏善可陈。可能途中有人来刻意掩埋过,但砂砾中的黄金始终是黄金,大鱼……终将要游向大海。
还记得那是很小的时候……
有一天霜天突然被一阵笛声所吸引,刚学会走路的他跑跑跳跳的循着声音来到大殿里,看到身穿粗布补丁的师傅背对着他站在那座巨大雕像前,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笛子,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小小的道霜天,带着懵懂的眼神抬头仰望着老僧,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巨大石像同时也映入霜天眼中。
笛声戛然而止,老僧放下手中的黑笛,缓缓转过身低头看着道霜天,说道:“喜欢么?”
那时的道霜天什么也不懂,纯粹是跟随心里的意愿点了点头。
老僧把黑笛交到道霜天面前并说:“它是你的了。”
多年以后,尽管道霜天成为了这天地间无数人追随的圣者,但他依旧不会忘记,这一刻还是个孩童的他接过这黑笛时心里的欢喜。
自此,道霜天无论身处何处,黑色短笛始终在他怀里揣着……
他曾仰望,手中捧着黑色短笛,眼里满是纯真和年少,或许心里还有一丢丢窃喜。
他转过身,估计是最后一次看看自己成长的地方。他眼里已没有天真烂漫,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圈涟漪。
此去,不知何时回来,也不知还会不会回来,黑色笛子被他轻轻吹奏,漫天飞扬的,不是悠扬的曲调,而是他对这个一穷二白的地方的依恋。
终于,笛声消失在泪水中,他的童年记忆,也随之一起留在了这个地方……
“嗯?”
就在霜天的笛声落下的瞬间,林凡的额头亮起一道微弱光芒,那是来自‘希望’里,那个神秘金属盒子《三川》的。
林凡带着吃惊从‘希望’里把《三川》拿出来。此时整个金属盒子表面都释放着蒙蒙彩光,周围被彩光照射着的空间全都变得微微扭曲。
“这……发财了,我们要发财了。”短暂的吃惊后,林凡已经被即将见到宝物的激动淹没,两眼泛的全是财迷之光,嘴巴里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咔”随着一声电影里宝箱打开的声音,金属盒子被开启了一条缝,就像无尽的财宝都被关在了这里面一样,耀眼的光芒早就止不住的从这条缝隙里射出。
随后……
它像一本书一样打开了。
林凡一手捧者金属盒子,一手遮着眼,直到他感觉外面的光芒减弱,这才把手放下来。
“就要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了,好激动啊。”
“会是什么呢?”
“灵丹妙药?神品武器?”
就在林凡放下手的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毕竟这是第一次杀人夺宝,东西可不能次。
没错,在这里面放着的是——
“……”
“呃……”
“这是……”
“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么?”林凡愕然的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东西。
“发生了什么?林凡这是什么?”连旁边的封叶都好奇的凑上来看。
“咦,你拿一本书干嘛?还什么都没写。”封叶一脸疑惑的看着林凡手中的“宝物”。只是“宝物”打开了,竟然真的是一本书,还是一本什么都没写的书。林凡此时心中仿佛石化了一样,依稀还能听见心碎的声音。
金属盒子开启的动静实在太大,这时连霜天也转过身来。
原本两眼呆愣的看着手中白书的林凡,此时又有金光在他眼前冒出。金光从林凡手中的空白书页上滕飞而起,在空中盘旋了一个圈之后,直接打到了道霜天身上。
道霜天本来还是一脸懵圈的状态,突然一道光打到他的身上,还把他吓一跳。
“哇,什么东西?”
林凡看着被金光加身一脸不知所措的道霜天心里有些无语。没过一会,两人的表情都愣住了。
林凡面对着霜天站着,不知怎么的忽然感觉自己和霜天的联系是那么‘紧密’。这种‘紧密’不是说感情上的,而应该说是来自内心的一种信任和了解,虽然之前林凡已经对霜天有了伙伴之间应有的信任,但显然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而霜天,奇怪的盯着手中握着的短笛。从那上面他感到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小子唤醒了自己的共生武具。”乖乖的声音在林凡脑海中响起。
林凡看向霜天手中抓的黑色短笛。果然,短笛在霜天手中一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感觉就像人的呼吸,心得脉动。
“林凡,这是?”旁边的封叶吃惊的看着霜天的情况。
林凡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同样带有疑惑的霜天的目光,缓缓说:“应该没错……共生武具。”
封叶眼睛一瞪,“共、共生武具?”
就连道霜天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短笛。
对于共生武具基本每个修行者都有所耳闻,所以他们都清楚修行者能唤醒属于自己的共生武具那将意味着什么。
共生武具既然已被唤醒,霜天身上的金光也迅速淡化,弱去的金光全部集中到他拿着笛子的右手上,直到连右手上的金光也散去,林凡他们几个发现在霜天的右手手背上多了一个图案,一个云朵环绕着一根笛子的图案。
没人知道图案代表着什么,现在在他们看来这不是最重要的。
林凡三人经过短暂的目瞪口呆以后,大脑又重新回到工作岗位。林凡走上前,虽然心情有些沮丧,但终归是自己的伙伴,该庆贺还是庆贺一下的。
“真是恭……”
林凡话刚开口,他忽然感觉一股信息出现在脑海中。那不属于任何声音,任何文字,但它出现的时候林凡却自然而然的知晓了其中要传达的内容。
“古有‘先河’,后成世界。这本《三川》原就是吾为了纪念‘先河’而著,不过为了那些有缘得于此书的后辈,吾便赠予一些造化在书中,愿天地间所有的美好都倾注于你们。世界纷繁,相信你们能找寻到一起走下去的伙伴。记得,人齐,书满。”
当信息传达完毕后,林凡看到手中原本什么都没写的书上,也出现了个图案,赫然是霜天右手上的白云黑笛图,一模一样。
“所以……这到底是?”道霜天拿着黑笛,依旧一脸纳闷的问道。
“呃……”林凡合上了《三川》,挠了挠头,“应该是什么机缘巧合,让你得到了这本书的馈赠吧……大概是这样吧。”
“啊,这样可不好,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不行不行。”霜天一边摇着手一边摇着头。
林凡笑着摆摆手,“没事的,我猜啊,这本书应该不止使用一次,当你的图案出现在书上之后,仅仅只是占了一页的空间,所以之后应该还能获取书里的‘内容’的。再说,难不成你还能把这根黑笛给我不成?”
霜天看着手中的黑笛,这才稍作安心。
“好啦,动静闹得够大,我们也是时候启程了。”林凡拍拍道霜天的肩膀。
“恩,是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