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还在？”我远远看到那老头坐在我们钓鱼的柳树下，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大碍，他姿势像没拿鱼竿的姜太公，坐那呆呆往河里看什么。
“是他？”王朝阳眯眼眺望，他眼睛不好，看不太真。
“放心吧，我从来不会看错的。”我语气非常肯定，又四处扫了扫，妈蛋，老子的衣服鞋子好像不在，一点影子也不见，定是被这老头给扣了。
“不是这老头打的吧？”龅牙远远打量着问道。他捞起袖子，站在队伍最前面。
“不是他，那人应该是他儿子。”我停下脚步，好好地观察周围，想看看那中年人在不在附近。
“走，去会会这老东西。”龅牙说完就加快往前，他手一挥其余人都跟了过去。我本想看看情况，心想算了，我也加快跟上。
老头貌似听见动静，他见一群人走近，忙不迭仔细瞅了几眼。他大概是认出了我和王朝阳，脸色一大怒，又一大惊。他站起身子，抽出屁股下的爬爬凳，嘴里大喊了：“两个小东西又来了，找人来打架啦，王老板，哎，王老板。”他突然跑起来，边跑边喊，那步伐出其的变得很灵活，如两脚蹦起的乌龟。“不得了啦，王老板，两个小孩来闹事啦。”声音越来近。
龅牙早已飞速冲了过去，动如脱兔，他跑实在太快，迅速就追上了老东西。“草你吗，叫个魂啊？”龅牙一把抓住爬爬凳，用力一拉，老头身子不稳，一屁股就坐地上，“哎哟。”他嘴里喊着疼。我们十人也都跟上，将他团团围住。
“我的衣服呢？吗的，弄哪去了？”我确定衣服鞋子真没了，就直挺挺地问老头。
“还有人呢？快说，在哪？”龅牙抓着凳子，做出要砸老头的动作，他一脸凶样，老头吓得直摆手。
“在那边，老板在那边，你们别找我。。。我只是个打工的，帮人家看鱼塘的。。。哎哟，我的屁股。。哎哟。”老头长得挺凶恶，黑着个脸。但这一喊疼，失了霸气，痛苦的样子却也显得很可怜，再被龅牙一吓得根本没听见我在问话，我心一软，也就不想为难他了，干脆闭着嘴，看龅牙发挥。
“哪边？啊？那边？茅草棚？”龅牙指着不远处一间黄色的草棚问道。
“刚才还在，这会不知道，哎哟，屁股，哎哟。”
“他是这鱼塘的老板？什么来头？啊？敢打人，吗的。”龅牙吐了一口唾沫。“敢惹我的兄弟？啊？”
“他是王老板，你们别闹，闹不过他的。哎哟。”老头这话说的很气人。
“去你吗的，老东西，不看你老，老子抽死你。你们两去看看。”龅牙差的两个人往茅草棚走去。
“他衣服呢，弄哪去呢？”龅牙看着我问老头。我又想起了这茬，也等着老头回话。
“哎哟，什么？”
“我兄弟的衣服鞋子，被你们弄哪去啦，别装死了，这地上有这么疼？”龅牙摸摸地上的泥。“起来，起来，这烂泥跌死你啦，这东西装死。”他揪住老头的衣服领子，把他往上拉。
“哎哟，哎哟，什么鞋子，别拉，不能拉哦，疼死我喽。哎哟。”
“草，放河边的衣服鞋子，哪去啦？装死，装什么死。”
“哎哟，哎哟，王老板拿走了，王老板拿走了，别拉了，哎哟，哎哟，不能坐，不能坐，疼哟。”被拉起，让坐下的老头，又侧身倒在地上。看来真伤了，我是真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