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TMD现在胖了,你简直想不到我的蠢样。我这辈子会胖成这样,特别是肚子,简直跟猪一样。而且我现在睡的越来越少,皮肤越来越老。过去睡不够的时光,消失在上床之前,几次都恨不得令我湿润了眼眶。
因为上网或电动车,我严重缺乏锻炼。我想到骑自行车,不愿意跑步,怕丢人。一想到自己突然迈开双腿狂奔,痛苦扭曲的表情被别人看到的时候,总觉得很不舒服。我怕他们会取笑我不满这种肥胖,然后改正的机会。我宁愿坐在自行车上,悠然自得高高在上。我告诉你,我大哥买了一身洋气的体育装备,你没看见他头动尾巴摇的样子。其实他就是怕那种不自然的状态受人鄙薄而已。或是想透视某种时尚让人钦佩,怕我们误解他的傻X样子。他也希望这身装备,能督促他应该坚持不懈。我就够了,这种素质还总喜欢炫耀。我常鄙视他,叫他老板,他听不出鄙视,以为是理所当然,理应如此。
我上次跟你介绍完学校情况,忘了说他们了。卢俊没什么好讲的,反正还是阔手阔脚、学习很好,活的很安逸。老师不烦他、学生不打他。王正宇恰巧迷上了热血传奇,一放学就泡在网吧。近乎是疯狂的搞钱充点卡。问所有人都借了钱。卢俊借了100、我借了50,连龅牙都借了10块。他近乎省下所有的钱玩游戏。包括早饭钱、洗澡钱,还是入不敷出。于是就加入龅牙的犯罪团伙。
龅牙因为成了贝乐乐的准小弟,他不太能打架斗狠、欺负同学,只能通过别的方法取悦老大。那就是搞钱。说搞是好听的,其实就是偷。我们都知道,卢俊家不远,有座废弃工厂,无人看守,却落满废弃的锈钢铁。我们三人相约行动。我要强调,我不是为了钱,纯粹因为没地方玩呀。我只负责把风,绝不进去。
厂子后门靠在那条宽阔的河边,设置的相当低矮,他们就从这门爬进去。我自带一台俄罗斯方块手掌游戏机,蹲在那河边,一睹圣河的宽广。免得鬼鬼祟祟,被路过的船只怀疑。
说实话,都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其实是废话,用来哄小孩还行。他们用几个星期时间几乎把那厂里能搬的都搬空了,王正宇这个弱逼拎不动大铁块,得逞后又提醒吊胆,恨不得夺路狂奔,一路上差点活活累死,简直是为了游戏连命都不要。那时候钢铁卖五毛钱一斤,至少卖了有两百块。他们请我吃了不少东西。其实,我当时很晚熟,除了吃,不知道去哪花钱。
后来没多久,那厂子卖给别人,所有东西都被拆了。他们就另谋出路。龅牙领着王正宇,干起了偷摩托车的行当。我当时没参加,不予评价。不过我要说,他们根本没有恶有恶报。真的没有。最重要是王正宇的钱到现在都没还,那是我存了好久的零花钱。
咱们说说王朝阳吧。有些人不能轻易开口,也许我这本遗书的故事,讲他才是事实。前面那些废话只能让你云里雾里,全都失望了吧。因为谈他的时候,我必须飞到他的身体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