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方源询问过酒楼的活,人家看到他一大把年龄豆大的个,连灶台都够不到,死活都不要;也询问过许多店铺更夫的活计,看着一把弱不禁风的骨头,谁也不敢用他;最后方源听说商行装卸的活很挣钱,一路打听找了过去,更是单手举起一百多斤的的货物,最后还是没有人收留他,他哪里知道,这个活虽然是出苦力,但基本已被一些人垄断,不送礼拜首领或者是亲朋好友的,被收下的可能微乎其微。
这个世界上富人不少,但穷人更多,唯有将心肠硬下来,淡漠人情世故才能生存下去。仁慈换不来食物,贫穷更是丢掉尊严,大家都穷怕了,若有可以改善生活的机会,立刻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这就是这个世界,一个已经变得越来自私的世界。
初入世道的方源哪里知道这些,看到憨熊轻松的找到了活,以为也会很容易,哪里想得到一路碰壁竟无一人愿意雇佣他做活。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虽然肚子饿的很,但方源却没有食欲,无精打采的向着几个人的临时的家,那个两头漏风的桥洞走去。
远远的看到一处幽幽的火苗窜起,那是早回来小伙伴们点燃的温暖,加快脚步爬进桥洞,看到大家都已经回来了。
“方哥,怎么样?找到什么样的活了?”看到方源终于回来了,屁娃没心没肺的问道。
方源摇了摇头,小伙伴们一直把自己当大哥,当这个小家庭的领航者,却连一个活都没有找到,心里满不是滋味。
“你们怎么样?”看着屁娃情绪高昂,方源的心情立刻好了许多。
“嘿嘿,方哥,我找了一个小二的活,老板起初看不起我俩,嫌我俩又老又小,不过,这个酒楼的生意一般,大的我没敢去,嘿嘿,我就跟老板说,老板,你看我俩这个长相的多不多?老板就摇头,嘿嘿,我又问他,你说这个酒楼和别的酒楼差在哪里?老板又摇摇头,嘿嘿,我就说老板,你看你这个酒楼位置一般,和人家每个比,这回老板就点了点头;我又说你这酒楼的菜品和别家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老板又点了点头,我就问,老板,别说你不想生意好?但你得点特色啊”越说屁娃越兴奋,坐在草堆上很是臭屁的翘起了腿,看的方源一愣,从打出来就没有见屁娃这么开心过。
“哎,方哥,说实在的,我都开始崇拜我自己了”见大家没有表态,屁娃开始自己夸上了自己。
“呕…,方哥我肚子疼。”小鬼捂着肚子做呕吐状,引得大家哈哈哈大笑。
“切,我跟你们说,自从黑头叫我屁大爷后,我发现我这智商涨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屁娃越说越得意。
“别打岔,我接着给方哥讲,我就说老板,生意想好并不难,关键你得有自己的独到的地方啊,老板就盯着我们俩看,我说你想对了,这个机会就在眼前,刚才那边的几个老板也有意招揽我们哥俩,不过我们哥俩给人家做活比较挑剔的,老板不好给多少蛮币也不干!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表个态度吧,老板。”屁娃一口气将过程说完,半仰着头,似乎在等待大家的夸赞般。
“嗯,屁娃你这招确实很厉害,方哥真心佩服。”方源也确实挺佩服屁娃的,这家伙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敢说敢做脸皮厚,说话做事往往出人意料。
“哈哈,还是方哥说话好听,我喜欢,不像熊哥就是嘿嘿笑,也不知道是佩服呢,还是很佩服呢。”听到方源的认可和夸赞,屁娃觉得好有成就感,眼前的苦似乎也不苦了。
“后来,老板就答应留下了我们俩,让我们俩负责接客送客,没有客人的时候就站在酒楼的门口当招牌,嘿嘿,用不了一个月,屁大爷和鬼大爷就是这个寨子里面的名人了,哈哈哈哈”说完,很没有风度的哈哈哈大小。小鬼在一旁也是呵呵的笑着,他也十分的高兴,总算找到活挣钱了,这样救回清风和夏莲就有希望了。
“给多少钱?”方源终于问道了关键,活是有了,关键得挣钱啊,憨熊的活累的很,一个月下来,满打满算才20个蛮币,距离500蛮币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远远不够的。
“每人一天一个蛮币,客人赏钱归自己,若生意好的话老板说会额外给一部分,不过要看具体的情况,还有一点,就是管吃管住,客人吃剩的饭菜在后面随便我们吃,明天一早就可以去开始做活了。”这回是小鬼回答的方源,屁娃这家伙已经完全陶醉了,再让他说,说不上又扯到自己身上去了。
“憨熊是三天开一次工钱,你们是多久开一次,若是三个月、半年的,我们可等不起啊”方源有些担忧道。
“这个,这个还真没问,当时只顾得高兴了”小鬼和屁娃一听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给忘记问了,不由得有些讪讪。
“么事,老板还指着你们帮他挣钱呢,明天问问,好有个承诺。”方源安慰着两个人,其实,自己还是有些担心的,出来一个多月了,这个世界有些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那是一种不安全感,更有一种世俗不古的浮躁。
“憨熊,你先吃点东西,准备去上工吧,注意安全”由于憨熊晚上要上工,哪里又不管吃,时间更是快到了,故方源催促着憨熊做准备。
“嗯”憨熊拿出一小把干粮,就着清水胡乱的吃了口和大家说了声就走了。
“方哥”屁娃和小鬼看着方源欲言又止的样子,因为他们看到憨熊只吃了很少的一点东西,根本就不顶饿,何况憨熊还是几个人中饭量最大的,就是干粮全部给憨熊吃,憨熊也不一定能吃饱,不够几个人就那么一点食物,身上更没有一个蛮币,不节约点,下顿可能连垫个底的东西都没有了。
“么事,我们一人也吃一口吧,一会我们去河里看看能不能捞几条鱼,又不花钱还能解决吃食,呵呵”方源也不确定河里是否有鱼,是否能捞到鱼,不过,当时把几个人的小窝选在这里也是有这个打算,只是清风的事和挣钱的事让他头大无比,也就没有顾得上。
同样胡乱吃了几口吃食后,几个人就急急的下到河道,寻找抓鱼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