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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赃俱获

毕竟钱江陵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了,已经培养出不计其数的默契感。听尚京贤这样一说,钱江陵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如此说来,如今这酒坛是空的,难不成等明日主簿取走酒的时候,酒坛分量会很重,因为那时里面多了很多银子,那可都是府衙失窃的银子。”钱江陵的脸上出现喜悦的笑容,毕竟案件出现重大转机。

“正是。”

毕竟和尚京贤呆久了,耳濡目染,没多久,钱江陵顿悟:“主簿此举露出马脚,寄放十坛酒只是借口,而他真实目的是要转移走银子。”

“你想啊,主簿为了这笔不义之财,做出多少努力。最后不就为了将赃款携带出走。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为此放弃眼下的工作,对他而言,也是值得的。”

“如此说来,李主簿的用意就是偷偷将官银浑水摸鱼带走,从此后远走高飞,不再回来。既然如此,我们要不要马上去抓主簿,进行审讯?”钱江陵心急火燎的追问。

“不可操之过急,毕竟现在我们没有掌握真凭实据。而且不能确定花园下的银子是他藏进去。此举等同打草惊蛇,虽然失窃银子找回,但无法给主簿大人定罪。这案子不算真正胜利。”

“所以说让我们一直静观其变。等明日,主簿带着银子,准备离开时,我们动手,这才叫人赃俱获,不怕他翻案。”

“太聪明,一说就通。”

当夜,月黑风高时,一群衙役暗地埋伏。亲眼看李甲于深夜来此处挖出银子,藏于十个空坛子内,并偷偷摸摸把坛子运回库房,恢复原样。毕竟不是小数,而是很多银子,当主簿完成罪恶的工作后,已经累得满面通红,汗流浃背。此刻尚京贤并未声张,而是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看主簿漏出胜利在望的嘴脸,委实可笑。可怜这个傻瓜蛋,暴露身份都不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进展到最关键时刻,很快就要分出胜负,尚京贤要钱江陵沉住气,马上有好戏观看。

次日一大早,李甲向县衙大人告假,准备回家看望老父亲。因为主簿李甲做事一向老道,县衙对他嘉奖一番,提议亲自送他离开县衙。李甲深受感动。

在县衙门口,集合县衙所有官差,还有县衙大人,除此之外,尚京贤和钱江陵也特地到场送行。实际上是怕主播大人携带银两跑了,才做出这么大阵势。

主簿李甲毫不知情,但颜面上得到极大满足,就看他一脸的春风得意,只只差马蹄疾。携带者带着妻儿,随行马车上是他要带走的物品,库房管理帮助主簿取出那十坛好酒。尚京贤和钱江陵提出主动帮忙搬酒坛,主簿感恩戴德。

尚京贤哪里是乐于助人,只是想知道手上那坛“酒”的轻重,之前他已经找机会动过此坛子,便已经知道这空坛的分量。如今这些酒坛被拿出时,和送入库房时的重量相差很多,入手感觉无比之沉重。

酒坛被摆放于随性马车上,不知是否心理因素,钱江陵看那十坛酒分外扎眼。向来做事严谨的府衙大人,此刻也风趣一把,开玩笑道:“令尊过寿,你不带上好东西问候,却带着这十坛破酒,不怕令尊说你吝啬?”

“大人有所不知,我老父亲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饮用此款清泉美酒,听家父说此酒入口甘甜,回味悠长,饮后还不上头。此次为尽孝心,我特意买此酒进献与他。”

“想不到令尊大人如此有品位。连我这常常喝酒的人,都不知道此酒如此好喝,今日听你一说,也忍不住想尝上几口。”尚京贤淘气道。钱江陵作为搭档,配合已久,早已非常默契,此刻在一旁附和。

李甲知道那些所谓的“好酒”无法分享,真可谓是有苦难言。

李甲尚且不知,府衙大人从尚京贤那里知晓事情来龙去脉,就听府衙大人道:“反正你买的酒不少,不差我们几口。不行你打开一坛,我们一人只饮一口,沾沾你家喜气。我想令尊大人不会计较这些。”

“这可如何是好,大人好意,李某心领。只可惜此行路远,我们急着赶路。唯恐回家太迟,家父为我们而担心。”李甲慌不择言道,全无昔日的伶牙俐齿。

“不会耽误你们时间。”尚京贤仍然打趣。

其他衙役已经不顾李甲反对,随机打开其中一坛酒。结果可想而知,里面自然不会有飘香美酒,却只有白花花抢眼的银锭。李甲见此情况几欲晕厥,被两个准备好的衙役拿下,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傻眼,纷纷跪倒在地。

官差一不做二不休,把其余九个坛子打开,里面也都是白银,拿出一个查看,上面还有官印。经过账房统计,酒坛中白银的数目有五百两之多,与失银数目相吻合,案子就这么轻松告破。

毕竟五百两银子已经属于巨款,如果拿这些钱买猪,足足可以买五百头之多,即便买好马,也可以买十匹。既然案情重大,李甲全家被当场扣押,李甲的妻儿被控制于府衙之中。尤其李甲,被尚京贤询问过后,交由大理寺处理。

李甲的妻儿闻言整日啼哭不止,悔不当初。府衙大人心慈,不由得想起主簿李甲昔日的好。虽然眼下此人利欲熏心,犯下大错,但他仍希望大理寺给李甲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起大理寺,和刑部属于平起平坐的办案机构。尚京贤帮府衙大人吧话传入大理寺。希望能多少减轻李甲的罪名。

可惜刑法是严明的,由于李甲案情过重,已经被投入死牢,听候处置。李甲早已经后悔万分,可惜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后悔药。

那么李甲如何犯案,尚京贤还原当时情景。事发当日李甲偷买致人腹痛的药物,投放于库房先生的茶水中。让库房先生自行离开。

那晚李甲带着儿子悄悄混进县衙,只因为他早摸清县衙巡守情况,因而小心的避开那些人的巡查。这对父子将库房的银两取出,苦于无法送出去,只好秘密隐藏在离库房只有十几步之遥的花园中,料想无人察觉。因此花园中出现一大一小两条往返的足迹。

谁想到尚京贤和钱江陵也是阅人无数,见过各种各样的社会败类,早摸清他们的犯罪套路,因此有所察觉,也做好准备,亲眼看犯罪分子落入他们准备的天罗地网中。

这叫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管做任何坏事,都会留有蛛丝马迹,最后导致罪恶大白于天下的那天。

失银的案子成功告破,钱江陵想起自己出门时日不短,决心返回家乡,回家里面对父亲的责难。但以上都不是最令人难过的,最难过是他知道无法劝服三姐和自己一起回乡,才是他不愿也无法面对的局面。

就在钱江陵纠结的时候,接到一封来自父亲的家书。信中提到这时他父亲已经升官,即日起将会举家前往京城。钱江陵才知道家中发生变故,父亲要在京为官。

这令钱江陵既欢喜又担忧,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父亲。

倒是又有人比钱江陵还要开心,此人就是尚京贤。毕竟他们两这段时间合作亲密无间,最近听说钱江陵要走,尚京贤居然舍不得。

而凌薇虽然不说话,但颜面也不好看,虽然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一听说钱江陵要走,她的心就倍感失落。金蝉是个明眼人,知道凌薇妹妹心里面有了此人的位置。

相比较起钱江陵的无措,尚京贤老练许多,带着钱江陵跑去看房子。毕竟钱大人举家搬迁过来,总不好让人家露宿街头。

房子很快相中,是个老宅,以前住着大学士,后来大学士告老还乡,这座偌大的宅院就空了。虽然钱江陵已经买下这片宅子的房产和地契,但屋内几乎空空,还需要置办家具。

好在钱大人不是喜新厌旧之人,此行雇了马车,带来一些家具过来,其余东西在当地购买即可。

仓促中,钱江陵只好在酒楼给父母亲大人接风洗尘。钱大人并没有谴责儿子的离经叛道,反而是钱江陵的母亲看到宝贝儿子安然无恙,居然抱着他哭了。钱江陵费了好半天力气,才安抚好自己的母亲。下人们为之感动。

之后一番忙碌,把马车上的生活用品放入宅子,划分房子,已经内部装饰摆设。原本钱江陵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富家少爷,如今累得不像样。更别提那些府上的下人和丫环,都瘦了一圈。

多亏尚京贤大力协助,帮他们选宅子,买材料,进行摆设。等钱家老小安顿好之后,宴请尚京贤,作为答谢。

一切就绪,钱大人去礼部任命。

很快,有一个贵客来到钱府做客。钱大人破例用最上等的待客礼仪招待此贵客。唯有钱江陵不知情,偷偷打听此人来头,才知道此人便是户部尚书邓大人。既然邓大人是户部尚书,官阶比钱大人还要高一些。

在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的那个时代,一向只有下级探望上级,今日却颠倒了,让钱江陵颇感意外。

本来钱江陵还想陪在父亲身旁,一起接待这位位高权重的邓大人,不曾想他父亲与邓大人寒暄没有几句话,就找个借口,把钱江陵打发走了。

这让钱江陵心中甚感不满,不过退让不是他的处事风格。钱江陵当初设计改造新家时,已经在很多地方做了机关。比如厅堂中,就有他的暗室。

如今也不知道父亲和那位邓大人说些什么。于是钱江陵回房途中,悄悄钻入一条暗道,进入厅堂旁边的暗室中,偷听父亲与邓大人的交谈。

也就是这时,钱大人已经让厅堂中服侍的家丁退下,准备和邓大人说些私密的话。

就听邓大人道:“钱大人,十年不见,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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