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才刚来到极乐仙境,也就一千六七百岁吧,放在人间正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本是少女时期天真烂漫的时候啊,却被三界执法者风氏的一句嘱托来到这荒无人烟的极乐仙境,这一待就是两千多年。两千年,有多长?整整两万四千个月,能看七十二万次日出。是无边的岁月将原本俏丽的容颜悉数抹尽,化为白发苍苍的老妪。她已经习惯了无尽的等待。对,等待。她的使命,便是等待这圣月蒂莲的主人。等到圣月蒂莲认主,她便会和即将坍塌的极乐仙境一起,埋葬在不息的历史长河中。与之一同的,还有这些吸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小精灵,以及这两千多年的岁月。
雨汐随着那只小精灵穿过层层花海,来到一栋木屋前。木屋已经非常破旧了。风儿吹过,木屋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摇摇欲坠的木板带动附着的藤蔓沙沙作响。
雨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精灵将雨汐带到木屋后,就向她点了一个头,退下了。
雨汐轻轻推开门,发出的“吱呀”声格外刺耳。
木屋里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雨汐首先看到的是女娲的雕像。她比自己在现代看到的黄山大佛还要大,人首蛇身,神色庄严。再往下看便是一方碧池。池水十分清澈,发出淡蓝色的光泽,但是看着就身心舒畅。池水上大概一米的地方有一颗莲花骨朵,它竟像个自行发光体一样周身闪着淡淡七彩的光圈。说来也怪,这莲花竟然是浮在空中的,只靠吸收碧池上涌起的乳白色精华做养分。
“圣月蒂莲!”雨汐惊呼。不知怎的,她脑海中便闪出这几个字。
“不错。”
听到这声沙哑低沉的回应,雨汐转过头。
一个女人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
与其说是女人,倒不如说是一个老人。她身着乌黑色的袍子,帽子遮住额头,灰白色的碎发散落在两肩,身子佝偻着,个子竟不及雨汐肩膀。她的右手拄着一根拐杖,露出的半只手爬满了蚯蚓似的血管。再看面容明显已经苍老,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皮肤粗糙,布满了皱纹,像条枯老的丝瓜筋。唯有一双眸子如鹰般锐利,施展了无限威压。
“你是……”没搞清对方的身份,雨汐不敢轻举妄动。
“圣月蒂莲的守护者。”她垂眸,收回威压。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缘故,她的声音像长时间没有上过的发条,白居易《琵琶行》中“呕哑嘲哳难为听”用来形容最切合不过。
“等到了,终于等到了……”她嘴里咕哝着,眼里似乎闪着泪花。
“你是‘姑姑’?”雨汐想起了先前小精灵说的姑姑,不禁道出了心中疑问。
姑姑点了点头,缓缓道:“姑娘,能否让我看看您的手心?“
雨汐点了点头。看手心嘛,又不会流血少肉什么的。然而,她下一秒就不会这么想了。
雨汐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