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波澜不惊,只是第三次月考的时候,齐雨静有点马失前蹄,以0.5分之差被隔壁(8)班的女生夺走了文科班第一名的宝座,着实让她不爽了好几天。程立雪的成绩还是一路既往的平稳,班级第3,文科156名学生中第8。那几天里,她一直安慰着雨静,让她别气馁,人家只是偶尔超水平发挥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程立雪在文科成绩上鹤立鸡群的水准慢慢地显露出来,尤其是语文和历史。她自知不如齐雨静天资聪颖,虽然雨静不算十分用功,但总能轻轻松松地考出第一。而且,在立雪看起来非常困难的数学题,雨静总能娴熟地用图解方式,很简单地就做了出来。她的抽象思维能力让程立雪实在望尘莫及。立雪虽然基础还是不错,对付高考试卷还算可以,但是遇上难题一下子就比出了高下。因此,程立雪更加勤奋用功,她每天坚持赋予数学这门弱项最多的练习时间,还在自己的强项——历史这门学科中独创了一套整理笔记法则,每天将老师讲课的内容在晚上重新整理,并在睡前20分钟,按照自己巧背的法则记忆一遍。于是她的历史成绩,按照范老师的说法,慢慢地从年级领先跨越到在全区也是屈指可数。她的笔记也被范老师称赞为“比教科书更完美”的范本,以至于在她今后几年的教学中都向后来的学生大力推荐。所以,虽然名次上看,立雪和雨静总还保持着六七名的落差,可是总分上却是越来越接近了。难怪齐雨静开始感受到危机,不仅来自外班的挑战,身边低调而勤恳的程立雪也和她的差距越来越小。不过幸好,两女生都是没什么小心思的个性坦然之人,虽难免在学习上暗暗竞争,却丝毫没有影响俩人和谐的关系,齐雨静从不吝啬给程立雪讲解数学难题,而立雪也一直把自己颇有心得的学习方法跟雨静分享,就这样,两个本就聪慧又勤奋的女生在互帮互助的环境中稳定地携手进步着。
眼看还有三个礼拜就是第一学期的期末,大家都各自紧张地准备着这次关键的考试。因为这是全区第一次统考,其成绩也会影响到各大学给予的加分分配,所以谁都不敢懈怠。一天放学,筱盈满不高兴地跟立雪说起了心事:“雪儿,你知道吗?许诚又恋爱了。”立雪不屑地笑了一声:“这又不是什么新闻,我们这位高富帅校草的空窗期一向十分短暂。”“可是,他这次找的,既不是什么年级里学习特别好的、学生会主席,也不是什么校花班花,很普通的一个女生啊!”筱盈带着点惊讶又羡慕的神情,激动地继续说道:“是那个女生主动的,没想到,许诚这么经不起倒追,大概高三都看重学习了,没人有闲心陪他玩恋爱游戏,好不容易有个人主动贴上来,他就将就着收了。我本以为像我这样平凡的女生,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让帅哥看上的,看来就是缺勇气,否则说不定我也有机会。”立雪看着筱盈失落沮丧的表情,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筱盈继续说道:“其实,你原来可是有机会的,是自己放弃的。我看着他现在身边这位,真是心理不平衡,若是你,我倒也认了呢。”立雪无奈地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一年前的那段往事——许诚家境优越,和校长也十分熟络,否则,以他的成绩是不可能进入这所重点高中的。而且,由于他母亲为学校捐助了不少设备书籍,学校老师对他也是格外照顾,还让他进了校学生会做了体育部长。当然咯,他本身在体育方面的资质天赋还是可圈可点的。程立雪曾在校团委工作,两人有过几面之缘,但基本没说过话。高二的一天课间,许诚跑到(10)班来借计算机课要用的鞋套,可惜他认识的人正好不在。然后,他看到了立雪,就顺手问她借了一副。程立雪虽然跟他没什么交情,好歹也算认识,就拿给他了。当时,身旁的筱盈可乐呵了,好奇地问立雪怎么认识许诚。应该说,第一次借用真的是无意,可自此之后,许诚频繁地来找程立雪借鞋套,渐渐地就引起班级同学的强烈关注。再后来,全年级一起出动的体育活动课上,女生们总是喜欢围观打篮球的男生们,还时不时点评尖叫一番。其实程立雪从来都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有时拗不过筱盈,只好陪她一起看看。立雪相比同龄人,是个成熟、现实又克制的女生,从来不看什么言情、武侠、漫画,深知高中的唯一目标就是考上理想大学,难怪筱盈总是说她一点不像十几岁的女孩子,完全没有少女心,白白浪费了自己的青春美貌。那段时间,许诚在打篮球的间隙,若是看到立雪在场,总会特意地注目她并对她笑,程立雪也不否认,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每当这时,身边的人都会起哄,弄的程立雪很不好意思地低头走开。再后来,许诚问到了程立雪的电话,跟她煲过几次电话粥,明示暗示地跟立雪表白过,可是程立雪总是罔顾左右而言他。其实她心中也很纠结,虽然她一向克制,但毕竟是花季少年,心中的悸动甚至是小小地虚荣,总会难以抑制地蹦出来。可是她对许诚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作风又着实少有好感,所以她一直犹豫着不回应也不拒绝。不久,许诚见追逐无果,便转移了方向,程立雪虽然有点小小的失落,倒也彻底悬下了心,很快便淡忘,又重新百分百地回到了自己专注的学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