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不仅仅是博西尔利亚公国,丛林里面也是炸开了花,金翎大鸟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族群的灭族之灾了。看来只能搏一搏了,它的眼神中带着决绝,已然和博西尔利亚公国大公爵签订了契约,它注定是死亡的命运了。
看着拿着羽毛做裤子的陈清,它觉得一种由衷骄傲,这是它们低等魔兽的第一次反抗。也许自己的这个孩子,会给族群带来不一样的命运。
金翎大鸟一声啼叫,空中飞舞的蓝焰鸟尽皆应和,雄鸟雌鸟爪子夹住自己所筑的巢穴,一起腾飞起来,一片冰蓝从丛林中腾飞起来。博西尔利亚公国里的居民,都看到了天际的那一抹冰蓝,停下手中的活儿,赞叹着这大自然的盛景。
寒冷的高空,陈清身上没有毛发御寒,被几只小鸟簇拥在中间,老二被金翎大鸟教训了一顿,一脸委屈,搂着陈清,寻求原谅。陈清并没有生气,毕竟他也是一个成年人的思维了,怎么会去跟这些未成年的鸟儿们计较呢。
摸着老二的大脑袋,吃着身边蓝色的果子。
雌鸟在前飞着,金翎大鸟默默的在后。虽然只是低等的魔兽,但是这会儿,都能感受到生离死别的悲情。只要大公爵撕毁契约,金翎大鸟就会瞬间毙命。鸟群只能向着更深的山林飞行,但是低等魔兽进入山林中,也是死路一条。可是它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足足飞了一天一夜,蓝焰鸟群才在较为外围的丛林选择了栖息地,这里离赛博共和国最近,赛博共和国信奉万物之神,擅长体术,却是一个严禁肉食的国家。鸟群飞到这里这不知道上天的安排,还是申明的眷顾。
鸟儿们安顿下来,生活依然如同过去。只有金翎大鸟每天都是惴惴不安。
估摸着快要一个月了,陈清还是那个个头,每天在鸟巢游荡,不过林子里的蓝焰鸟都跟陈清混得熟了,想起那一天的架势,陈清在鸟群中的地位甚至隐隐高过了金翎大鸟。不过陈清觉得疑惑,难道没有蓝焰鸟觉得自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种群吗。
现在陈清身上穿着简单的兽皮衣服,他将那些蓝焰鸟不抓来的兽类皮毛,简易的处理一下就穿在身上。他一直想着要去那天路过的公国去看看。
博西尔利亚公国公国的法师塔最上层,安度因躺在魔力之泉涌出来的泉水边缘,他并不是法力耗尽,其实当初也没有什么法力消耗,只是那种寒气,现在想起来也是全身腰酸背痛,寒气进入身体,这对于年事已高的老法师来说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床边围着一圈魔法学徒,大公爵手中持着一个卷轴,呈到老法师面前。
“幸好你该没有把它撕掉,不然就可惜了,”安度因声音虚弱,说到底还是,陈清当时一直都趴在地上,没有人看到他的正脸,连通缉都通缉不了。
“老法师需要,怎么不全心全力。”公爵客气的说。
“小公主病情如何了?”安度因问到。
“感冒发烧是都好了,只是最近变得有些疯癫,说要做个女骑士,每天都跟着骑士团。”
“没事就好,谁她去吧。”安度因接连咳嗽起来。
“老法师先休息,我先告退了。”
安度因侧过身子闭着眼,大公爵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等大公爵走后,安度因的声音又幽幽的想起,“罗塞格那边怎么说?”
身边一个黑袍法师从袖中拿出一个长筒卷轴,“高阶冰系法术,暂定为五阶魔法师,瞬发的判断是绝对不可能。”
“看来罗塞格那群人也是孤陋寡闻了,要是他们亲身经历,才会体会那种法术的美妙。”安度因双眼闪烁着光芒。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术体制,魔法师分为一到十二阶,安度因的实力有七阶水平。而吟诵咒语,是法师们沟通自然元素的方法,人类不同与魔兽,魔兽的魔法是通过体内的魔核驱动,魔核其实就是镌刻了法术的魔法石。就算是十二阶的法神,也无法违背这个规则,除非是将魔法承载在卷轴之上才有可能瞬发。
但是很明显,那天那个一丝不挂的小屁孩,哪来的魔法卷轴,那一定是瞬发魔法!这简直就是宝藏,或许自己拥有了瞬发法术的技术,也可以成为更高阶的魔法师了。
安度因手里捏着卷轴,卷轴的封带坠子上有一幅画,画着一只金色尾羽的蓝焰鸟。
安度因轻念咒语,双眼涌动这蓝色的魔法,透过卷轴,他看到了一只在空中飞舞的蓝焰鸟,正式那只金翎大鸟。
“赛博共和国,很好。”
金翎大鸟每天都警觉着四周,今天像往常一样外出觅食,突然四周的魔法波动让它已然有种赴死的感觉。它想大公爵是否是要撕票了,他毁掉那份卷轴,自己也可以安详的离开。然而,一种窥视的感觉突然覆盖全身,这让它更加不安,它想起了那天那个几乎一个人就能消灭它们整个族群的魔法师。
金翎大鸟不敢飞回自己的丛林,落荒失神的向着偏离的航线飞行,越飞越向着丛林深处。却不知自己飞进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安度因看到了这一切,收回魔法,将卷轴丢给身边的黑袍子,“这个卷轴可以回收。”
丛林中原本还热闹非常,已经是羽翼丰满的老三老五载着陈清,在空中飞行。玩累了,几只鸟儿带着陈清回到巢穴,不知怎么的,老三老五的身体泛起了淡淡的幽光,瞬间长成了金翎大鸟的模样,陈清也渐渐恢复了他18岁的个头,突如其来的惊喜,还没有让陈清来得及高兴。
丛林已经是哀恸一片,老三老五还呆呆的站在巢穴里面不知所措,雌鸟发出一声哀鸣,向着深林的一处地方飞去。
陈清明白了,老三老五也明白了,他们正要起飞,离开这里去追寻他们的母亲,陈清这时打了一个响指,一团蓝色火球飞出,将兄弟的爪子冻在原地。
陈清一句话都没说,看着想要挣脱的两兄弟,心中滋味万千。
一天,两天,三天,一星期。雌鸟也再无音讯。蓝焰鸟群已经奉老三老五为新的王者了,他们或许明白,或许不明白,自己所要肩负的使命。但是,陈清也不能够帮助到它们,虽然生活了那么久,但是语言不同。陈清实在是力不从心,但他心中却有隐隐的恨意,对那个他第一次见面的小女孩,还有那一群魔法师。
新生的蓝焰鸟都渐渐的成年,当它们出去的时候,空空荡荡的丛林就剩下他一个人。这一天,是他离开蓝焰鸟的日子,虽然不舍,但也无可奈何。
像往常一样,蓝焰鸟大军离开丛林觅食。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枝丫上攀附着两只巨蟒,或许是想要来偷鸟蛋吃,但是这明显已经错过了季节。
陈清躲在果子堆里,看着两只巨蟒的接近。巨蟒发现了陈清,整个丛林的气息就这么一个活物,可是这样的小身板还不够塞牙缝。饥饿却不使得巨蟒不断向着陈清爬来。
“该死,”陈清暗骂。
看来只能先发制人了,定时炸弹挂在一条巨蟒身上,赶紧咬了一口身边的果子。
“三,二,一”
巨蟒身上炸出一片蓝光,光芒散去伴随着水汽,一条巨蟒像是冰封一般,冻在原地。兴奋之余,却未曾想到身后黑影袭来,抽动的蛇尾打在背上,一下就下去了三分之一的血,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同时陈清飞出了巢穴这可是树顶啊,看着自己越落越快,几乎触底的时候,用处了奥术跃迁,在一边的陈清大口大口的喘气,跑,他不知道要是大神直接也蹦跶下来,会不会摔死,他不敢赌,剩下20的蓝量,他不敢赌。
使出吃奶的劲儿狂奔,他已经很久没有跑过步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丛林。
路,有路。
“呼——”身体重重的倒在路边。
不知道睡了多久,陈清问到一股刺鼻的药味,身体好像又变成赤裸裸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敢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脑海中的版面,蓝量已经恢复到了48点,还不够自己使用奥术跃迁。还有那个125天倒计时的被动技能。他注意到最左边还有个自己的头像,脑袋上顶着半圈绿条,看来这应该是经验条吧。
“醒了,就自己起来。”一个沉重的男声在耳旁想起。
陈清有些急红了脸,轻轻的睁开左眼,看到身边有一团被子,立刻把自己包裹起来。前面站着一个大叔,大概四十岁左右,体型壮硕,打着赤膊,面前放着一个砂锅,应该是在煎什么药。
陈清有些害怕,被子裹得更严实了。
那个中年大叔开口道,“旁边有衣服,加药草,一共三百八十五个铜板。”他拿起砂锅,放到了陈清的床边,就离开了。
看来这药是为自己准备的,边上果真有干净的衣物。他还没来的急问那个大叔话啊。手伸出被窝,碰到砂锅的边缘。
“我,我,那么烫!”陈清疯狂的对着自己的右手呼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