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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牛

自己种地了,就要有个牲口的,于是爷爷带上钱去到集上牵回来一头牛!黑牛,380块钱。牵回来以后,拴在树上就吃起旁边的树叶子来:那些杨树叶子搂回来烧火的,而且杨树叶子很苦的。爷爷说这头牛是生产队上卖的,根本没人喂,饿的它啥不吃啊!下午姑姑捎过信来,要添人,爷爷套上新买来的牛拉上前院的接生婆老奶奶急火火地去姑姑家了,我们又添了一个表弟!

第二年这头牛生下第一头小牛,卖了300多块钱!以后就是不停的生小牛卖小牛!小牛犊子不老实,就喜欢到处惹是生非,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真是把牛犊子说绝了!一开始牛犊都是跟着妈妈,在牛圈旁边散散步。再大点就是这逛逛那逛逛,抬起头用鼻子闻闻这嗅嗅那,稍有异样就抬腿狂奔,这会儿也不管鸡鸭满地也不管盆子箱子,所有眼前的东西都成了敌人,一时间鸡飞狗跳,满地狼藉!!更让人恐怖的是几头牛犊子到一块,冬天无所谓,它们所到之处要么静悄悄安静的晒太阳,要么就是在田野里一路狂奔,像是宣泄过多的精力。其他时节要是这些家伙跑到庄稼地里,人家就会找家理论了。附近就这几家的牛犊子都认识,有时候也来个做客的,我们看到都赶走,怕它们到一块添乱。那时候养牛的很多,家里就这么个最值钱的家当,都是特别关照,小牛犊子拴的早了就长不好,要拴不拴的时候出故事最多。有时候跑野了到晚上还没回家,就牵着大牛满世界去找,找不到就倒霉了,多是让人给关起来了!我家要是到晚上看到有别的小牛就不往外撵了,让它在这呆着等大人来领,就跟捣蛋小孩一样!有一次家里的小牛不见了,那时候小牛还挺小不可能跑远了,东问西问有人看到跟着一辆牛车向南去了!

向南的大道在那时是条交通要道,每天都要经过很多车辆,爸爸跟大爷叔叔他们就往南找。到南边村里一打听,立刻有人告诉爸爸谁家谁带回个小牛,什么颜色的。爸爸一听对上号了,让叔叔回家给爷爷送信,不要到处找了,他们先去找人要牛。爷爷牵着牛去了,我们在家里等着却一直没回来人!

我在家里等着信,后来觉得等着等不来什么,我听明白了在前边小庄里,然后我就自己跑着去了。其实那时候觉得前边小庄好远啊!到那里我们的人就在村口守着呢,把我送到一个大爷家,他媳妇正在做饭,我跟她说话也不理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媳妇是个哑巴。原来是把小牛带回去的人不承认是他拐了小牛,非说自己跑他家来的,给要钱把小牛买回来,爷爷牵着大牛在外面叫,小牛就在他院里叫。小庄那个大爷像是跟我们挺熟的,乡里乡亲的弄这个样子觉得不好意思,让爷爷先去他们家说说话,他牵着大牛去。爸叔叔他们都很生气,他们小庄的人往北走,往西从我家门前道上走,往北从我们村里过去,,爸说要是他还不把牛放出来就让派出所里来人处理,,还有别的小庄的人在这里乱哄哄的陪着着爸爸他们,爷爷抽着烟一句话也不说。我去了过了一会儿小庄的大爷就回来了,爸让叔叔买了两条烟给他留下。

爸爸他们前边走了,我和爷爷牵着牛往回走。寂静的夜晚除了牛蹄子踢哒踢哒的声音没有一点声息,小牛犊紧紧跟着妈妈,一步也不敢落下……天黑呼呼的,我们回到家挺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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