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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侠肝义胆 神箫玄剑(一)

白姣飞见铁笛横飞出去,纵身跟过去。

吴天启、洪宏青扶住老人,洪宏青一把脉,知道老人病入膏肓,回天乏术,冲吴天启摇摇头。

老人半眯着眼凝望吴天启道:“孩子,你背上可是碧云子母剑?借我一观!”吴天启点点头,取下子母剑双手奉上。

老人捂摸子母剑,枯目饱含浊泪:“碧云去世三十多年,未想今日居然能看到她的两件神兵利器。孩子,你与莲儿是何关系?”

“莲儿?”吴天启一头雾水。

老人似是不经意间一挥剑,剑锋滑过吴天启手臂,粘上几滴鲜血。老人这不经意一挥,看似缓慢,实则快于闪电,这种寓快于慢的出手妙到毫巅。

吴天启未曾防备,也未感到疼痛,就没有在意。老人手指抚摸剑锋,有血渗出,老人的血与吴天启的血相容隐于剑中。

洪宏青、吴天启看了很是惊奇:“老前辈,何以会如此?”

老人凝望吴天启老泪纵横,花白胡子颤抖不已,哆哆嗦嗦伸手想捂摸吴天启玉面。

吴天启疑惑看着老人,头稍微一偏,老人停住动作,手搭在吴天启肩头。良久才道:“子母剑是碧云铸造送给我儿子三十岁的生日礼物,是集我们赵家三代人的精血所铸,是赵家的家传宝剑。

“三十年前我赵家遇难之时把它交给我的孙女宝莲。当时莲儿年仅十岁,我的眩影剑法她只学到二成。未想在我百岁寿辰还能见到莲儿的后人,在我临走之前能将全套眩影剑法传诸后世。”

“死老头,你打架归打架,干嘛毁坏我铁笛?”白姣飞找到铁笛,见铁笛一头有丝裂缝,笛膜毁坏,成了一只废铁,怒气冲冲飞身过来兴师问罪。

老人目光依旧凝聚在吴天启身上,缓缓道:“铁笛横行江湖三十余年,有所破损不足为奇。大不了我赔给你们......”

“赔?你赔得起吗?铁笛是我爹心爱之物,追随我爹三十多年,居然在我手里毁了......”白姣飞心痛至极,盈盈秋水萦绕双目,语音幽咽。

“铸剑山庄铸造兵器千万,铁笛并非最好,我就赔你们每人一件铸剑山庄的最好兵器-----天下第一的神箫玄剑。”

神箫玄剑?吴天启洪宏青面面相觑:天下第一神兵神箫玄剑在这位老人手中?

“神箫玄剑?”白姣飞气道:“你以为你是谁呀,神箫玄剑,骗谁呢!”

“哼!”老人冷哼一声:“我赵云峰虚活百岁,岂是信口雌黄之辈?”说完看着吴天启。想看看吴天启听到这个名字有何反应。然而令赵云峰很是失望。

吴天启只知赵云峰是铸剑山庄的庄主,并不知自己与他有何关系!甚至怀疑神箫玄剑真的这这么一个衰老不堪的老人手中:“老前辈,我那竹箫不值钱,断不敢索赔!”

赵云峰?这老头是几十年前大名鼎鼎的铸剑山庄庄主赵云峰?江湖不是传言赵云峰三十年前与鬼爪门同归于尽么?白姣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赵云峰是爷爷救命恩人又是莲姨的嫡亲爷爷,白姣飞听此再也不敢造次。

老人浑浊的目光中满是爱意,轻拍吴天启肩膀,语重心长道:“孩子,难道你真的想要天下第一奇兵埋没荒野?走吧!相逢即是缘分!你与神箫有缘。”

老人转身,慢吞吞在前头带路。白姣飞三人紧随其后。老人咳咳停停步履艰难,一步三歇,简直比乌龟、蜗牛还慢。

吴天启见此于心不忍,背起老人继续爬山。老人伏在吴天启肩头,双手紧紧搂着吴天启,老脸在吴天启肩膀磨蹭,枯目中溢起幸福的星光。

行至半山腰,吴天启累得气喘吁吁。毕竟赶了两百来里路,又与白姣飞大战一场,体力透支。

洪宏青见吴天启受累,自告奋勇背起了老人。洪宏青出身豪门,平日出门车马随驾,又是一介文弱书生。走不到几步就累得够呛,有几次若非白姣飞扶得快,差点跌落山崖。

洪宏青实在走不动了,放下老人,气喘吁吁道:“阿柏,你背老人家一段路,怎样?”

白姣飞迟疑看着三人,见吴天启、洪宏青确实太累,无奈道:“好吧!”

“你肯背我?”老人似乎不太相信,疑惑看着白姣飞。

“我是看在两位朋友和莲姨份上才答应背你的。”白姣飞半蹲身子,道:“来吧!”

吴天启考虑到白姣飞乃女儿家,多有不便,背起老人几个纵跃离去,白姣飞紧跟其后。

四周峰峦叠嶂,怪石嶙峋。前面峭壁如削,无路可行,吴天启气喘放下老人道:“老人家,你家究竟在哪儿?”

“这是哪儿?我家呢?你们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了?”老人环顾四周,满目茫然,颤巍巍走到崖边:“快!快送我回去!”

白姣飞听此火冒三丈:”老头,你耍我们吧?“

山风呼啸,老人骨瘦如柴,衣襟飘飞。吴天启担心老人一不小心被风刮落悬崖,一把拉住老人,道:”前辈,小心!“

“人老了,竟受后辈欺负!不如死了的好。”老人挣开吴天启的手纵身跳下悬崖。

“前辈!”吴天启大惊,纵身扑下去抓住老人手臂。

“老头!”白姣飞被老人突如其来的偏激举动吓着,也忙纵身扑下去抓住老人另一只手:”老头,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不必在意!“

吴天启、白姣飞各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崖壁突出的石块,另一只手牢牢抓住赵云峰的手。

“人老了。百病缠身,不如死了干净!放手!免得拖累你们!”老人虚弱道。

白姣飞想不到老人会因为自己一句话会跳崖自尽,心中很是愧疚,紧紧抓住老人的手。吴天启也紧紧抓住老人的手,规劝道:”前辈,有话好好说,我们先拉你上来!“

洪宏青见三人坠落悬崖,飞快爬上去。

白姣飞、吴天启气沉丹田欲以上乘轻功带老人飞上悬崖。岂料老人一个“千斤坠”带两人急剧下坠。两人大惊欲放弃营救老人想飞上悬崖,怎赖被老人紧紧拉住,根本脱不开身。

只听山风呼呼,四周峭壁直冲云霄。白姣飞、吴天启闭眼大叫着挥舞手臂,抓住对方的手,十指紧扣。三人急剧坠落悬崖。

洪宏青来到三人坠崖的地方,见崖深百丈,云雾缭绕,一望无底。三人早已没了踪影:“吴少主,阿柏,老人家!”,心中一痛顿感头昏目眩,昏倒在悬崖边上。

“吴少主,阿柏,老人家。”千山相应,万壑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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