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天后,逍遥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那位神出鬼没的老头子!
不过那怕平日里自持身份的逍遥逍大公子,已经放下身段,跟这脾气古怪的老头子低声下气了,这老头子依旧还是自己那副得理不饶人的神情。
时不时对逍遥横眉冷竖,呛的满脸的唾沫星子飞溅,可怜逍遥刚抹去左脸,右脸又被喷的到处都是,最后他也懒的去擦了!
或许是气愤这小子,对自己唯唯诺诺没有一点血气,不管自己教训什么,这小子都附和一句“前辈说的甚是!”,让他想起一个老家伙,便没了兴。
“你且出剑试试!”老头道。
闻言,逍遥才松了口气,忙提起剑聚精会神盯着平静无波的潭水,起手便是洒脱如意的一剑,水面微起涟漪,接着便有一道水剑跟随着长剑而起。
一剑出,那一串水剑变化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般飞向了对面的石壁,叮的一声之后,石壁上被这一串珍珠似的水珠击中后,也也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
那脾气暴躁的老头顺着逍遥长剑所指的方向望去,但见水珠击中的地方似乎坚硬如铁的石壁都有被击碎的迹象。
本来还准备夸赞一番,不过一看这小子一脸嘚瑟的模样,老头就打消了念头。
冷哼之后,道:“老夫教你的剑,再快一分试试?”
逍遥虽然没有明白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毒药”,还是依言而行,这老头能出现在这里,而且教训自己的口气大的吞天,不说能耐通天,但也不是自己能够忤逆的。
再者这老头教自己的方式虽然奇怪,但是效果上佳,自己虽然只是短短几日,就已经能够隐隐感觉到一丝时有时无和周围,和长剑的联系了,可想要是天长日久,效果肯定非同一般!
不过等到出剑仅是比刚才快了一分后,效果就完全变了样,自己原来对于长剑的几种变化的流转如意一下就被打破了!
看这一剑后逍遥难看的脸色,老头教训道:“云天宗的剑法出神入化,岂是你这般自以为聪明的生搬硬套能够学来的,每一剑出剑的快与慢都只是相对而言,老夫一剑求的是轻和快,那就真的只有轻和快吗?”
看着脸色铁青的逍遥又道:“可知,为何只是简简单单的出剑,会有如此多的变化?”
逍遥忙道:“前辈是想说,与人交手,剑灵且快,便能求的一分先机?”
闻言老头的脸色稍微缓和,看来这小子除了自作聪明外还不算笨,道:“天下哪有一出剑,便能见血封喉的霸气剑,高手之争往往只在毫厘之间,既不求一剑制敌,出手一剑又何需太过霸道,只求快在毫厘之间的一点先机即可,是也不是啊?”
逍遥连忙点头,他已经有了经验,不管这老头说什么,先点头附和,省的又被喷的一脸口水!
老头道:“天下千剑万剑,那也是一剑一剑使出来的,学剑之人,要是只懂得好高骛远,求那剑招精妙而不求实用,学了也是他娘的娘娘腔,千寻累榭不也起于砖瓦沙砾,想学那千剑万剑朝天开,先学好这一招一式再说!”
教训完后一个闪身就不知道去了何处。
走的时候还不忘留下一句:“大道至简,悟者天成,成与不成,全在己身。”
等看不到老头的身形,逍遥这才抬手把脸上已经干涸了大半的口水擦去,擦完后还不忘使劲的搓了又搓,生怕这老头的口水还留在自己的脸上!
转身拿起长剑,走到潭水边又开始了一天的功课。
虽然这老头子脾气不好,但是说的很多东西的见解,还是十分独到的,比如对于这九剑的讲解。
玉清三剑乃是对于剑术,剑式初时最基本变化的讲解,初时剑式变化并不会太过复杂,但是独独求取的是在招式变化和速度上的取舍之道,想要让剑式穷工极巧就难免会拖累出剑的速度,但是想要出剑的速度就要简化招式身法,遇到的对手不同,两者相互的取舍便会有所不同。
再说上清三剑,便是在剑式之上更加追求极致的提现,尤其开篇一剑就有上百种变化,想想上百种变化的剑式要在一瞬间来回变化,这得要如何庞大的气机支撑才能够完成,其后两剑最复杂之处,更是千变万化,想一想何人能够想出这样的剑招,就有些毛骨悚然,且要知道,在云天宗九剑决还并不是什么高深上乘的剑决!
至于最上的太清三剑,老头只说,那都是剑意,给他说了也是对牛弹琴,不过有前面六剑,想必后面的三剑只会更霸道才是!
逍遥此时自然顾不上这些,只顾着一个人在潭水边思索着老头刚才的话,时不时想着比划一下!
眉头紧锁,此时他的的确确是遇到了一个难题,为何起初出剑的时候,偶尔还会有那么一丝一缕和手中长剑的联系,但按照那老头的指导,加快一分后这种联系就完全找不到了,似乎没有因为这一剑的加快和流转,反而有了一股从来不曾有过的生疏。
自己这般专心致志,这出手却滞疏了许多,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
练习了整整一个清晨,始终再难以找到那种似有似无的一缕缕联系,眼见没有什么进展,叹息一声,找了一块干净一点的青石盘膝坐定,开始吐纳导引绿老头教给自己的那套心法。
不知为何这绿老头给自己的心法,总有些隐隐的怪异,以前的很多不解,经过几日对云天宗的一些心法讲解的研读后,似乎有一些明悟,但与那古怪的联系一样似有似无,每当他要下意识去看清那流转在体内,一股股涓流一样的气机时,它就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这般试过几次后,急的逍遥抓耳挠腮,总感觉再有那怕须臾便能够一探全貌,但就是这么即将身临其境的刹那,那种感觉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奈又深深的叹息一声,这已经不知道是逍遥今日第多少次叹息了,总有一种雾笼轻纱,将退未退的朦胧感,让他心痒难耐,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这肯定是自己即将要心开窍穴,或是即将有其他突破前的征兆!
想到突破,逍遥立刻想起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自己此时肯定至少算是入了三品,但是那个什么破映心井,根本测试不出来,到时候即便自己有所突破,那玩意要是还测试不出来,那还不是一样丢脸丢到底,看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半年后记名弟子的选拔了,一般来说只要记名弟子能够挑战并且战胜一名亲传弟子,多半就有机会成为山上的亲传弟子!
当然他现在还有一个心愿就是想着能不能帮宋策几人也成为亲传弟子,想到这里,他也暗暗的握紧了拳头,也许只有自己的修为提升一个境界,才有机会去帮助宋策这些人把握半年后的那次机会!
而眼前也只有这个古怪老头是一个机会,看的出这老头的修为绝对不一般,不说具体修为,但看气势就知道绝对是在他的老道师父和那个绿老头之上。
逍遥舔舔嘴唇道:“一定得把这老头的本事学来。”说着又拿起了手中长剑接着道:“至少也不能辜负了逍遥游的名头不是?”
说话间,他顿时来了豪气,也顾不得什么剑招剑式,双目紧闭,也不管身前是何处何地,只管以长剑为引,尽情挥洒全身气机,誓要以一剑之力散尽心中郁结。
旁人自然不得见这半梦半醒之间一剑有何玄机,远处石碑后的老头子却惊的睁大了双眸,一闪之后便站在了那石碑之上,看向了远处还紧闭双目回味的年轻人!
此时的剑锋上青芒依然没有消退,可见阵阵如同雾气凝结后的幽绿色水珠,滴滴落下,那剑在颤抖,年轻人握剑的手也在跟随着颤抖,两者的颤抖似有不同,但是又看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总觉得有一种暗暗相合的默契。
片刻后才听到轰的一声,那长剑所指的潭水中央炸起一团水雾,长剑之上郁结的气机也随着剑势释放干净。
年轻人睁开双眼,有些不敢置信的先看了看手中的长剑,又看了看现在还涟漪阵阵的潭水,完全不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自己无意间的一剑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自己曾费尽心思想要找的那一丝联系,刚才异常的清楚,清楚到他能看见气机,从全身流转经过时候的每一条路线,感受到长剑上一缕缕气机,聚散合拢最后一击而出的整个过程!
转身后才发现,远处的石碑上还伸着一个胡子发白的脑袋,想着被他骂了一早上,现在总算是扬眉吐气了,想着换个威武霸气的握剑姿势给老头子看一看,只是等再抬头时,石碑之上又空无一人!
再说那老头,心里同样一团迷糊,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笼罩心头,刚才那一剑他看的清楚,分明只有一分剑式,却又八分剑意,至于剩下的一分估计那小子自己都是稀里糊涂不明白是什么?
他一个出剑都不利索的家伙,为何会使出如此一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