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抽出来一根绳子很熟练的在宁采璃身上来回绕,一边绕嘴里一边还嘀咕着:“不急不急,很快,很快就好了。”
而宁采璃这会儿动也动不了,并不全是因为头上挨的那一下,有四分之一的原因是装的,还有四分之一的原因是察觉到这屋子不对劲。从进了库房里面的这一小间屋子开始,她就浑身发冷,简直要冻僵一般的动弹不得了。
而她直到这时才总算知道了那张藏在墙上石英钟后面的符是什么符了,不过她觉得肯定是个半吊子的人给李老板化的,他的本意应该是要驱邪,但那张符却是圈鬼的。
如果猜的不错,进来这里的暗门上应该也贴着一张才对,因为所有的鬼都被困在了这间屋子里了。
它们化成一道道黑影,密密压压地,在不大的空间里晃动着,像一汪死水里晃动的水草。
半是怕李老板再给自己补一下,半是怕那些鬼魂发现自己能看见它们,宁采璃眼睛也不敢睁,可很快就不大好了,因为她察觉到手脚都被捆住后,一只咸猪手握住了她的脚踝,然后顺着往上滑去。
刹那间一阵恶寒爬上了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样骗局都能上当,估计被燕迟知道了会被笑死吧?也怪自己滥好心,哪怕他盘子碗都摔碎完,关自己什么事,就应该转头干脆利落的走开,这会儿兴许就坐上车了。
也不知道外面雨停了没有,这房间连窗户都没有,根本看不见也听不见。
那手已经滑过了膝盖,幸好今天穿了裤子,可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那种被鼻涕虫在皮肤上爬过的恶心感。正忍不住想叫起来的时候,外面又有人来了,喊着买东西。李老板悻悻地站起来,答应着收回了手,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撕了一片胶带纸把宁采璃的嘴糊上了。
靠啊!
等门一关上,宁采璃立刻睁开眼开始挣扎,没挣脱开还把手腕勒得生疼,脑袋也疼得眼前一阵阵发晕,不过似乎伤口不深,这会儿已经不怎么出血了。
她眼珠子四处乱转,也顾不得会看见那些乱晃的“阿飘”了,被它们发现也没啥了,鬼再怎么也没人可怕。她想找个什么东西发出点什么动静好吸引外面人的注意,果然被她发现了,墙角一只铁皮水桶,如果能踢翻了再在地面上滚两滚,那声音就足够大了。
宁采璃开始努力,像条毛毛虫一样又滚又爬,终于靠近了,然后曲了曲膝盖,用最大的力气踢了过去。
桶倒了,但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巨大响声,因为那桶不是空的,而是装了东西,闷闷地响了一声,然后倒了,里面盛装的液体哗地一下流了一地。
宁采璃吓得僵住了,那桶里是满满的一桶血水——不全是血,否则放久了会凝固住,只是混进了血的水,铺了一地,有腥味,但不甚浓。
那些鬼魂炸了锅,发出了只有宁采璃才能听见的尖叫。
她正躺在血水里,身下湿哒哒的,这下除了恶寒还有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