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像失去了双目的老鹰,四处乱撞,刮得人脸上生疼,,雨哗啦啦地倾泻下来,简直就像瀑布。一道雷劈下来,整个世界就亮了一瞬,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四处奔走寻找能够遮风档雨的地方,其余的除了白白花的水,还是水,简直成了一条流淌的河,上面争先恐后地开放着无数的水花;远看,楼房和树木都是模模糊糊的。流星夹着豆儿般大小的雨点划过夜幕,与其他流星不同的是,那是两颗流星一颗泛着黑光,一颗泛着黄光。霎时间,整个天空,正在上演一场电闪雷鸣的好戏……与此同时,一对双凤胎也诞生了,姐姐叫淳于月儿,妹妹叫淳于星儿,她们的手腕上的胎记一个是纠结在一起的金黄色星星;一个是月缺时的月亮,这月亮却是黑色,映在新生儿雪白的手腕上,一黑一白两者一对比,让人感到阵阵的窒息。
因为是罕见的双生子,所以妈妈喜欢将两人打扮的一模一样,要是不看手腕上的标志,连淳于漠夫妇俩都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到底谁是星儿,谁是月儿。渐渐地,襁褓里的小孩子也长成了粉雕玉琢的娃娃,也到了能记事的孩提之时,姐妹俩都开始上小学了。淳于家族已经流传了几十年了,现如今,虽不如正盛世辉煌,却也是一个大家,家底殷实。作为淳于家的嫡系,姐妹俩从小锦衣玉食,也不可避免的被寄予了厚望,小小年纪的孩子就要学习琴棋书画和各个国家的语言、礼仪、文化。稚童的天性正是贪玩,别墅区里,多得是富人家的孩子。星儿撺掇月儿和她一起偷偷溜出去玩,小小年纪的月儿却十分老成,害怕父母担心却又放心不下单纯的妹妹,想着妹妹邀我一同去,定是心里有我,我若不去,岂不是坏了我俩的感情,经不住妹妹的软磨硬泡,同意和她走了,但要留下一张纸条:
亲爱的爸爸妈妈:
对不起,我和星儿想要放一天假,一起出门游玩,我会保护妹妹的,请勿担心。
月儿
平时吃穿用的全部会由淳于家的佣人帮她们打理好,根本没什么机会出门,又没出门的经验,就连钱都没带。正午时分,姐妹俩走得精疲力竭也没找到回家的路,看着饥渴难耐的妹妹,月儿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带妹妹出来了,我还答应爸妈照顾妹妹,却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了。姐妹啦正在大街上踌躇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名男子,蹲在姐妹俩面前,问道:“小妹妹,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就算他蹲着,月儿和星儿还是要抬起头才能和他面对面,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著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月儿打量着他,殊不知自己思索的神情早已落入他人眼中。片刻之后,月儿点了一下头微笑着说:“谢谢叔叔,我和妹妹上街游玩,不巧迷路了,请问您能把手机借给我吗?我像家人打一通电话就可以了。”男子还是维持着友好的笑容,递给她一部手机,但当她返还的时候却早已不见他的人影,一愣神的功夫手中的手机也不见了,就像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吃力地扶着已经熟睡的星儿,月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一切是真的吗?这名奇怪的男子是谁呢?
回家之后,作为姐姐的月儿被罚跪在门口。天空霎时间就从晴空万里变成了阴云密布,闪电耀得人不敢直视,发了狂的风像是要卷走这个世界,就连雨也不甘示弱地冲刷着大地,每一次打雷就像是劈在了她的头上,月儿的头阵阵发痛,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往她的脑海里塞东西,她不论怎么躲都躲不过了。家里,淳于夫人听见了打雷的声音,想起月儿最怕像这种既打雷又下雨的天气,往窗外望去,看见月儿果真晕倒在了雨中,便吩咐下人将她带进来,请魏医生来,随即对淳于漠说:“我们月儿才是个小孩子,她要是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淳于漠处理完正在看的文件,才淡淡的说:“这个月儿,平时仗着我和他母亲的宠爱,便为所欲为,现在更是愈加放肆,居然小小年纪就敢带着妹妹逃课,溜出去玩,以后她要是做出了什么有辱门楣的事情,我看你连哭都来不及,罚跪了几个小时,就当给她一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好了,我还忙着呢,没什么事就先出去。”
淳于月儿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儿亮色,就连从窗帘的空隙中渗漏进来的光也被房间中浓墨重彩的黑吸收了,尽管只能借着隐隐约约的光看到躺在床上女孩的一点儿轮廓,但是女孩的容貌还是令人倾慕,苍白的脸上,眉在轻轻的皱着,微挺的鼻子下,樱桃般的朱唇缓缓地蠕动着,冷汗顺着女孩削尖的线条滑落,女孩的胸腔在急速的起伏,手捏成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经暴起,粗重的呼吸从女孩口里吐出。房间外,魏医生正在向淳于漠汇报淳于月儿的身体情况,而没人注意到,在淳于漠背对着那面墙侧,淳于星儿也正在聚精会神的聆听,她清晰的听见魏医生说:“淳于先生,月儿小姐在夜晚跪上几个小时本来就已经是受了凉,更何况还淋着如此的倾盆大雨,再加上小姐好像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小姐要是能熬过今晚,便无性命之忧了,反之亦然。”
躲在墙角的淳于星儿听到这里,心中十分害怕,因为自己的贪玩,害得姐姐受罚,现在居然还有了性命之忧,不行,我一定要让爸爸救救姐姐,星儿想了想,还是要去求求爸爸,爸爸平时那么疼我一定会同意的。不料,星儿刚刚将爸爸书房的门打开一缝隙,便听到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话,爸爸说:“若是这颗棋子这么没用就丢掉吧。”难道,我和姐姐都只是爸爸的棋子吗?那么就让我来守护姐姐吧。淳于星儿打了一盆冷水帮姐姐擦身体,端水时还洒到了地面上,不过她并没有注意,放好盆子想要到姐姐身边去时,却踩着水滑倒了,星儿的额头重重的撞在了姐姐的床沿,血从床上滴下来,“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渗人,星儿忍住眩晕摇摇晃晃的走进姐姐,抱着她,呢喃:“姐姐,别怕,有我在,别怕”说完就晕在了姐姐的身上,星儿额头上的血沁入了月儿月牙形黑色胎记里的身体里。月儿感觉身体要被撕裂一般,想要挣脱,奈何身上的人禁锢的实在是太紧了,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月儿觉得越来越痛,这种撕裂感远远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一会之后,月儿便失去了知觉。
“九皇子,九皇子,你醒醒啊”月儿听见这句话的同时睁开了双眼。虽然感觉自己活着,但是为什么我对过去一点儿记忆也没有,我这是在哪?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系列的疑问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坐起身来:“叫什么叫?我连睡觉的权利也没有了吗?”听见我说这句话,满屋子的男、女都跪了下来,之前叫醒我的那个女孩唯唯诺诺地说:“回九皇子的话,奴婢们等叫了您一早上了,但是您怎么叫也叫不醒,奴婢们怕您出了什么事儿,找来了太医,但奇怪的是太医说您的脉搏都不跳了,就是说您死了,但是一炷香之后,我们正准备禀报皇上时,太医又说脉搏又在跳动,您却没有醒来,连太医都啧啧称奇,奴婢们才斗胆叫您的,”说到这里,那个女孩见我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便继续说:“九皇子,奴婢已经帮您向太傅请了一天假,请问您现在要用早饭吗?”月儿沉默了一下说:“不用了,你们先退下,然后准备一下,我要沐浴,要是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听明白了吗?”跪着的人们齐声说:“是。”
看来我的身世还真是不简单呐,看来以后一定会很有趣。拾起桌案上的印章,印在上好的宣纸上,原来,我叫淳于兆丰啊,月儿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