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被他手指划过的那片肌肤,正微微发着烫。
把脖子上的铆钉项圈扯了下来,揣进口袋里。
他看了一会她的窘态,而后施施然地往后一站,拉开了距离。
走到办公桌前,把酒杯放下,他说,“我去换衣服,你……”顿了顿,略带挑剔的目光扫过她一身黑色的运动装,他微皱起眉头,“你最好也换掉这身,你的工作服在那边衣帽间里。”
说完他便离开了,剩下里真一个人在原地郁闷。
不过,当她看到衣帽间里的那件衣服时,她瞬间更郁闷了。
一头黑线地拎着那件白色的长款护士裙,她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她有种走错片场的感觉,这是要cosplay吗?
其实,单就说这件裙子,还是很正常很大方的,可偏偏里真平时很少穿裙子,因为她每天打坐,偶尔又练个飞行术,上蹿下跳的,穿裙子着实不方便,万一走光了……那画面也不好啊!
是以里真活这么大岁数,穿裙子的次数少之又少。
可现在,想到那个人关系到她以后的考核积分,她咬咬牙,忍!
换上衣服后,她打开门,走了出来。
办公桌前,他已经换了一身休闲家居服,正在看着什么资料。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就看到一脸别扭的里真。
她高挑匀称又纤瘦有度的身材,很适合穿裙子,尤其她皮肤白嫩,白色的裙子更衬得她一张瓷净的小脸恬美淑雅,一头及腰的黑发如瀑散下,更显出几分淡然的气质。
“嗯,不错。”他中肯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然后又低头看自己的东西。
里真,“……”
“你总要说说,我当你的助理要做些什么吧。”
他听到她的问题后,一副从来没想到过这件事的样子,然后他略做思考了下,“那你就把这别墅里的房间打扫一下吧。”
“打扫房间?!”她不是来做助理的吗?
“那个什么……费医师,我想你搞错了吧,我来这是要当你的助理,而不是你别墅的清洁工。”
他看着她有些生气的脸,说了一句噎死人不偿命的话,“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里真一口气梗在了喉咙里,他居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问她,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区别大了好不好!
还不等她反驳,他又慢条斯理地接了一句,“既然你要当的是我的助理,你的工作理应由我来分配才是,你还有什么异议吗,我的助理小姐。”他脸上挂着一个斯文有礼的微笑。
里真……她恨不得上去挠他的脸。
这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混蛋!!
如果不是为了以后的积分考核,她一定会忍不住去打他的!
“为什么不用法术来清洁呢?用法术的话,会更干净更快速吧?”虽然知道问他问题,说不准又会被他一句话给气死,可她就是想反驳他。
“我更喜欢用勤劳的汗水换来的劳动成果。”他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
“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汗水去劳动啊魂淡!”这句话里真没敢吼出来,只在心里骂了一句。
郁闷的她拿着清洁工具,站在一楼楼梯处,看着这偌大的空间,里真垮了一张小脸。
她走到一边的玻璃门前,愤愤地开始了苦逼的清洁工作。
总有一天,等她翻身了,一定狠狠虐死他!
把眼前的玻璃当做是他那张可恶的脸,她拿着抹布狠劲地擦。
中途某个被骂成混蛋的男人下楼来厨房倒了一杯水,经过她身旁的时候,脚步停了一下,看了看那面被擦的光可鉴人的玻璃门,他点了点头,“做得不错,辛苦了,一会儿到楼上把我的书房也打扫一下。”
里真捏紧了手里的抹布,拼命忍住想把它扔到那人脸上的冲动。
把一楼都清洁了一遍,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苦哈哈地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他的声音传过来。
开了门进去,他正在翻看一本厚重的古书籍。
她放下清洁工具,拿着抹布开始小心地擦着酒架。
看着。酒架上陈列的一瓶瓶红酒,她眼里流出怀疑的目光。
虽然说今天他给自己喝的那杯的确是真的红酒,不过谁有能知道这剩下的这么多酒里,会不会就有几瓶装着别的东西的。
她心里还是怀疑着的,怀疑他就是那晚遇到的袭击她的紫眸吸血鬼。
一边擦着酒架,一边不露声色地看着那些红酒,希望可以发现什么异样。
他从书本里抬起头,漠然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那些小举动,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薄凉的讽笑。
背对着他的里真,自然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看穿了。
等她磨磨蹭蹭地擦完了酒架,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书桌上的书本倒扣着,封面上的烫金字迹已经有些古旧了,她走上前看了看,是她没见过的异域文字。
他的呼吸浅而平稳,英俊的面孔在阳光轻柔的抚摸下,深邃且干净。
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投射出一道弧形的阴影,睡着的他少了几分可恶,看起来倒是安静无害。
她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暗搓搓地笑了笑,伸出手在他脸前晃了晃,确认他真的睡着了,她掐着腰,仰天“大笑”。
当然,她没敢出声音,只是张着嘴干笑而已。
停止了这傻乎乎的举动,她伸出罪恶的小手,捏起一块略脏的抹布,身子微微前倾,就要朝他的脸上慢慢靠近。
她脸上挂着恶作剧的报复性的笑容,眼看着就要拿抹布擦到他的脸庞时。
他忽然睁开了眼睛,幽深的墨眸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说话的同时,手也擒住了她的手臂。
里真吓了一跳,不过她反应也快,立即施了小妖法,将手里的抹布变没了。
她讪讪地笑了两声,“没,没想干嘛,我是……啊!我是帮你擦口水的,你睡着了都不知道自己流口水了吧,哈哈哈……”
她实在说不下去了,因为对方完全没有被她的胡说八道所影响,仍旧用他那深邃的双眸,冷然地看着自己。
“好吧,其实我是看你睡的太累,所以想帮你按摩按摩……”她狗腿一笑,两只爪子还动了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