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夏小宇说能治,范艳姣脸上没有出现一丝丝兴奋的感觉。当初范文虎带她去的那些著名医院,那些知名医学专家知名医学教授也都是一个个拍着胸脯说自己能治,面瘫后遗症嘛,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一问治疗时间,最少的都需要半年时间才能保证痊愈。如果范艳姣能等半年时间的话,还用的着范文虎开出百万治疗悬赏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找知名专家知名教授吗?如果不是为了马上要举行的华夏传媒大学的艺考复试,范艳姣完全可以留在京城的那家著名医院做康复治疗,还用的着在全国飞来飞去地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折腾吗?
倒是范文虎显得很兴奋。身为父亲,为了女儿的病不管承受了多少次从希望到绝望的挫折打击,但是只要一听到一丁点好消息心中就立刻又充满了希望,似乎女儿的病马上治好。不仅仅范文虎是这样,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
他立刻追问道:“那我女儿完全康复,需要多长时间?”
问这句话的时候,范文虎的心情紧张地无以复加的地步,生怕夏小宇和那些专家教授们一样说出个至少半年时间的答案。他这个时候,其实已经不奢望女儿能够在短短的一两天内被治好,顺利赶到京城去参加艺考复试。
对范文虎来说,只是希望能够尽量缩短这个面瘫后遗症的治愈时间。因为半年时间太过于漫长,让一直以自己过人的容貌为傲的女儿遭受长达六个月的折磨,范文虎担心女儿承受不住。作为父亲,他其实已经发现了女儿心中存在了轻生的念头,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而已。
现在,只要夏小宇能够把治愈的时间缩短到两三个月之内,范文虎相信,有自己天天在一旁鼓励和支持,女儿还是能够支撑过去,不至于心理彻底崩溃干出傻事。至于说迫在眉睫的华夏传媒大学的艺考复试,在范文虎看来反而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只要女儿能够顺利康复,明年再考,不是一样嘛!无非是早一年晚一年的问题。即使是彻底失去到华夏传媒大学读书的机会也无所谓,只要女儿人还在,以自己的财力物力,什么样的生活自己给不了她?
所以这个时候,范文虎其实比谁都怕夏小宇说出一个半年以上的治愈时间,哪怕夏小宇说出五个月的治愈时间,范文虎觉得自己也可以接受。最起码比之前那些专家教授们所说的至少六个月的治愈时间要缩短一个月了吧?这至少让女儿感受到了希望。能找到五个月能治愈的,说不定就能找到四个月能治愈的,对不对?
“需要多长时间?我也说不大准。”夏小宇停顿大约有一秒钟,在心中估算着。
听到夏小宇这么说,范文虎差点没有晕厥过去。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大概就是形容他此时的心情的。刚才在外面看着夏小宇救治许三炮的神奇医术,让他惊为天人,他内心中已经认为夏小宇肯定是能够在比那些专家教授更短时间内治愈女儿的面瘫。可是却没有想到,夏小宇竟然说出一个自己也说不大准的答案!
奶奶的,即使你真的说不大准,就不会先吹吹牛逼啊?先说出一个比较短的治疗时间,稳定一下我女儿处于崩溃边缘的情绪啊!可是你尼玛的倒好,直接说个不大准,超级大****有木有啊!如果不是顾忌到女儿的情绪,范文虎真想抬手给夏小宇一顿老拳。
可是就在范文虎觉得自己即将暴走的时候,夏小宇却又接说出来他估算的答案:“最长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什么,最长不会超过两个小时?”范文虎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对,最长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夏小宇一边回答着,一边十分担心地望着范文虎。因为他发现范文虎脸色紫红吓人,仿佛全身血液都冲到脸上去了。甚至不用灵视功能,就可以感受到在范文虎的厚厚胸肌下面,心脏一鼓一鼓的,似乎随时都可能冲破胸膛的阻碍跳到体外。
最!
长!
不!
会!
超!
过!
两!
个!
小!
时!
夏小宇回答的每一个字就像是炸雷一般敲击着范文虎的耳膜,当他听到夏小宇回答的最后一个字,确认自己先前确实没有听错到时候,不由得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竟然是当场昏厥了过去。
“爸爸!”
范艳姣惊叫一声,连忙蹲下去想把范文虎搀扶起来,可是她力量实在是太纤弱,又怎么能扶起体重至少在一百八十斤以上的范文虎呢?
夏小宇在一旁实在看下去,让范艳姣让开,双臂往范文虎身下一伸,就轻轻松松地把范文虎平拖起来,横着放在沙发上。
“夏医生,求你救救我爸爸!”
看着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的范文虎,范艳姣眼泪都出来了,哭着向夏小宇哀求道。
“范小姐,你不用担心。你爸爸是惊喜过度造成的短暂性昏厥,我点一下穴位他就好了。”
一边说着,夏小宇一边在心里苦笑,这没有开始给范艳姣治病呢,倒是要先给范文虎治病了。敢情今天自己搞医疗促销,买一送一啊!
说话之间,夏小宇就弯腰扶起范文虎的脑袋,让他枕在自己的臂弯,然后伸出大拇指按住范文虎的人中穴,一用暗劲儿,只听哎哟一声,范文虎睁开了双眼。
“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了?”
范文虎看着正把大拇指从他人中穴上收回的夏小宇,迷茫了有一两秒钟,顿时清醒了过来。
“夏医生,你刚才说,只要最长两个小时就能治好姣姣的病,最长两个小时,是不是?”他抓住夏小宇的胳膊,猛烈地摇晃着。
范艳姣在一旁已经热泪盈眶。父亲都失去意识了,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她病的治疗情况。她忽然间觉得自己之前好傻,竟然会有自杀的念头。即使自己变丑了又如何?有这样的父亲,难道不值得自己骄傲地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