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位一角的寒广听到贞隆皇帝如此厚颜无耻的表现,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为得是从未谋面过的父亲的尊严。
寒广怒视而起,越说越愤怒,“贞隆五年,蛮族野骑屡次扰民,残杀无数...贞隆六年,十三王爷叛乱...贞隆七年,大楚大郑两国联合入侵,镇远大将军寒飞城率镇远军反击,将他们一步一步打出大兴国,镇远大将军马革裹尸,镇远军至今还在前线未回。”
说到这,寒广眼中带着凶光,“敢问皇上,十几年来你的皇位做的如此安稳,现在还如此空口无凭的降罪,难道不觉得愧对镇远大将军,愧对我父亲。”
越听贞隆皇帝的脸色越是难看,最后更是面如死灰,这是他心中永远都不想提起的痛处,他自从登基以来,大兴帝国灾难不断,幸亏寒飞城横空出世镇住所有灾难,后者也得到了无数的百姓拥护,这对贞隆来说就是莫大的耻辱,他是天之骄子,皇位继承于祖辈,大兴整个都是他的,凭什么处处制约于那个出身低微的莽夫。
他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放肆,放肆,朕也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孩童能随意指责。”
说话间脸红似碳,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手掌将桌子拍的通通作响,可见其滔天愤怒。
刚才拍马屁的达官贵族一个比一个把头低下,像受惊的鹌鹑一般,他们已经很少见皇帝发这么大的火,犹记得上次可是导致十几人满门抄斩。
一直无言的刘罗锅趁机大喊起来,“大胆,皇上也是你能随意诽谤的,来人,卫兵...”
十几个卫兵“哗啦啦”的冲了进来,凶神恶煞的扑向寒广。
还未离开的上官静姝见状立马扑到寒广身上,然后护着他大喊道:“不要,他还是一个孩子。”
而那些卫兵显然并不理会,想从上官静姝的怀中吧寒广拽出,上官静姝慌乱了,带着哭腔的喊道:“皇上,放过广儿...”
贞隆皇帝见上官静姝如此护着寒广,更是火上浇油,寒飞城你抢朕的心上人,朕要你断子绝孙,永无后人,“来人,将此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上官静姝面如死灰,急忙慌乱的哭着道:“我答应,我答应进宫,只求皇上饶了广儿。”
此时寒广心中有些惊愕,事情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只能说他赌输了,他虽为父亲愤愤不平,但更是不想让上官静姝继续难堪下去,所以出此下策,他想博贞隆皇帝还会顾忌一下颜面,博贞隆皇帝会羞愧而走。可惜他错估了贞隆皇帝的厚颜无耻,也不了解贞隆皇帝对他父亲的憎恨,更是忽略了上官静姝的护子心切。
看着眼前下跪哭求的上官静姝,贞隆皇帝脸色缓了点,想到她可以在龙床上也这样哭啼求饶,甚至有些兴奋起来,“既然这样,朕就念其年幼,童言无忌,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兄,寒飞城虽然有叛国之罪,但曾经也是有功之臣,所以这样贸然的处罚其唯一子嗣恐怕不太好。”八王爷趁机站了出来。
贞隆皇帝看了八王爷一眼,不明后者为什么帮这逆童说话,“八弟言之有理,那就算了。”八王爷拉下脸求情面子还是要给。
“不过”贞隆皇帝看了眼上官静姝,“朕的忍耐有限,所以朕希望尽快见到静姝进宫,否则,哼!”
说完,贞隆皇帝起身拂袖离去,随行的皇宫众人立马尾随其后。
众达官贵族看到皇帝离去了,也随后跟着离去,只是每人离去时看寒家的眼神是那么的幸灾乐祸。
本来热闹的喜宴更是瞬间变得冷清无比,就连银羽兄弟也察觉情况不妙趁机溜走了,只剩下寒家的人了。
胡秀娟直问上官静姝和寒广之前的事,胡秀娟大妞两人之前都在外面根本不知道主厅发生的事情,但上官静姝寒广两人并不想告之。
寒广主动打破沉默,“大娘,是我冲动了。”
“不,你做的很好,知道维护父亲的尊严,娘为你骄傲。”
“大娘,不要放弃,相信广儿,广儿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上官静姝本来死心的表情瞬间激动起来,“广儿你干嘛?不要做傻事,娘真的不在意了,求你不要做傻事。”
寒广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接连喝了几杯。
几杯酒下肚,然后醉倒了,上官静姝倒是舒了口气,认为他是气急攻心多喝了几杯。
刚被扶进屋休息的寒广,在众人离开后那醉眯眯的眼睛立刻恢复了以往的睿智。
见四下没人,寒广拿出一套黑色斗篷,连喜服都没有换,直接将黑色斗篷套在身上,偷偷的从后门出去了,没有一个人知道。
......
望都山在洛安城的不远处的郊外,因为站在其一处山崖可以看到洛安城,所以这山崖被命名为望都崖,这山被名为望都山。
望都山植被茂盛、锦山秀水,所以生灵众多,这也成了洛安城贵族狩猎的好去处。而望都山的望都崖也成了狩猎的好地方,每次猎物被赶到望都崖都无路可退,然后轻易就可以猎获。
在望都崖,一阵马蹄声传来,渐渐的传来人的喧嚣声。
“少爷,鹿群被成功赶到望都崖了,你可以尽情射猎了。”一个卑恭的声音响起。
“好好,回去我就重赏你们。”
“踏踏”十几只野鹿乱跑乱撞,从灌木丛前经过。接着十几匹马匹载着人靠近,领头嗷嗷大叫的是一个锦衣狐裘的少年。“你们在此候着,本少爷要独自猎杀。”
就在领头少年骑马脱离队伍独自追赶,离一处灌木丛五十步时,茂密的灌木丛中突然站出来一个矮小黑袍身影。
令少年眼孔放大的是这突然冒出来的黑袍正在搭弓拉箭。
不过黑袍身影见少年一人,也放下了弓箭,拉下头上的黑帽,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
“寒,寒广,是你。”少年一阵惊愕,感觉上天在跟他开玩笑,以为要死了,没想到是恶作剧,没错,在他看来就是恶作剧。
“萝卜头,你一个人敢来望都崖,胆子见长呀。”寒广笑眯眯道。
“哼,你也不是一人,正好那傻大妞不在你身边,本少爷要弄死你,又敢恶作剧吓我。”
“别急,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来此处的目的吗?”
“能有什么目的,只不过想吓唬本少爷。”少年眼神很是不屑。
“那你可知道我父亲去世的事。”
少年两眼发光,是呀,他之前既然忘了这事,多次因为与寒广交锋都吃亏的原因,不知不觉见其有些气弱。想到这他露出了阴冷的笑容,小杂毛,看本少爷这次不弄死你。
“知道,当然知道,我知道某人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一家人都是老鼠,哈哈。”少年开始嚣张起来。
寒广依旧笑容,“你父亲说的?”
“你怎么知道,也不怕你知道,昨天我听到我父亲和人商议要你寒家家破人亡,啧啧啧,到时我一定要向我父亲把你要来,慢慢折磨死你,不对,我现在就可以玩弄死你...”
“可惜你没机会了。”
“怎么没机会,我不仅要玩弄死你,我还要玩弄你那姐姐,不过说来你那姐姐长得真是水灵,就是还没张开,不过,哈哈,本少爷正喜欢这种,上次还被我玩弄死两个小萝莉呢,至于你那两个娘我不感兴趣,就赏个我养的黑虎,你知道黑虎是什么吗,是.......”
“聒噪。”见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的寒广目露凶光,抬起弓箭,一搭,一拉,一放,一气呵成。
“嗖”一箭正中心脏,一箭毙命,少年两眼睁的大大的,说话的嘴都来不及合上,他到死都没想到寒广会如此狠辣。
得手的寒广丢弃弓箭,迅速转身钻入身后的灌木丛中。
远处的随从听到了惨叫声,通通脸色剧变,急冲冲的赶来,可惜等他们赶到时,“嗵”他们的少爷一下从马上掉落了下来,
见自己主子被一箭穿心,全都手慌脚乱的下马查看,自己主子口吐鲜血没了气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快,快,去追那凶手。”一个领头的随从撕声裂肺吼道。
他们的少爷已经被暗杀了,他们这些随从虽当事后自尽谢罪但抓住凶手才能避免连累家人。
等他们沿途追到望都崖时,令他们绝望的是凶手正在熟练的穿梭在灌木丛中,几个呼吸踪影就越来越模糊。
“快,快,放箭。”
“嗖、嗖、嗖...”十几支箭枝呼啸而去,可惜这些是打猎所用的箭枝,无毒无刺钩。
待第二波箭枝飞去的时候,凶手早就不见了身影,那些随从只能望其相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