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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紫眸金瞳

“原来是卓离君。”紫崖抬头,原来是百年未见的挚友,当下拱了拱手,儒雅一笑,“不知卓离君到来,紫崖因事未前往迎接,甚是无礼。不知卓离君这百年未见,在何处闯荡?”

“哈哈哈,自然是修炼。”卓离身着青黑袍,此刻已携手青儿落于院落,清冷如他此刻也露出骨子里的真性情,“说正事,你家麟儿是男是女?”

“托卓离君的福,是个男娃。”未等紫崖回话,一旁的璧儿撇了撇嘴,拉着青儿进屋逗小孩去,在外的卓离还能听见璧儿不满的声音,“青儿姐姐,你怎么又带他来,妹妹家可是没那么多佳酿了。”搞了半天,原来是舍不得家里的好酒。

果不其然,卓离只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随后一拳打在紫崖的胸口:“紫崖君,听说百年前你去尘世弄到了不少修士炼丹的上等药材,这酒至少得百年了罢?”

云梦泽虽然清净,但灵药种类却少得可怜,而灵药既然有灵性,自然不是任何地方便能够栽种的,于是有些时候云梦泽人也会入世采摘,或用手段购买。

“你这脾性,难怪璧儿不喜,原来百年来你都在惦记着我那佳酿,足下,请回吧。”紫崖摇了摇头,卓离好酒,乃云梦泽一代酒中仙,原本以为他家中有佳酿的事也许瞒住了人家,结果还是躲不过这位酒中仙的鼻子。

“谁不知紫崖君酿的酒乃云梦第一?”眼看着紫崖回屋,卓离有些着急了,立马夺门而入,“你我两人正当天造地设,你酿吾品,这不正好么?何况,紫崖君你今日家中喜临门,当有好酒庆祝才是。”

“如此甚好。”紫崖的确酷爱酿酒,在云梦泽也是头号,听这位酒中仙如此抬举自己,顿时惬意起来,“那百年的酿造算甚,不过次等,我家中有几坛三百年的帝皇参王酒,用此等好酒庆祝我那麟儿出世。”

卓离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他这个马屁不响不臭,正好打在了紫崖心上,心里突然为紫崖悲哀起来,他怎么交了自己这么个损友。

紫崖也是豪爽,既然说请卓离吃酒,也就不遮遮掩掩,他的酒本就为好酒、懂酒之人而酿,自然很是爽快地将那三百年“帝皇参王酒”给拿出了一坛。

尘世有一参山,生有龙血参,此人参百年为灵药,千年为帝皇,三千年为帝皇参王。也就是说,这事帝皇参中的王者,而那参山处于蛮荒,守护的灵兽不知凡几,传说还有紫圣灵晶狮族血脉九头狮子出没,可见这帝皇参王有多难得。

“卓离君,请。”两人案前对坐,紫崖斟好两盏参酒,一盏送到卓离面前,笑道,“问世间谁懂紫崖酒,唯卓离酒中仙也。”

卓离与紫崖五千年前同月同日生,这在人口稀少的云梦泽很是罕见,两人从小玩到大,曾在百岁之时共闯尘世,笑傲众修家,一箫一剑,不知让多少恶妖胆寒,在尘世百年,两人如今在尘世都有名讳:

紫崖箫,卓离剑,一箫一剑半边天。

不过,那时候两人年岁尚浅,修为也不高,这等名声不过是相对于尘世年轻一代弟子而已。当初他俩只因金瞳被人看出,不得已才回到云梦泽,之后也偶尔在尘世出没,如今尘世修家判断二人修为深不可测。

二人对饮,百年未见,话题自然较多,不过,除了说遍美酒之外,那也只有唏嘘当年的一切。

内院之中,一紫一白两位女子坐于软塌之上,聊着闺房中事,若有士子瞧见,定当感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白衣女子素雅高贵若天仙,紫袍少女清秀可爱似小妹,此二女都乃佳人,果真是窈窕,君子怎能不好逑?

“璧儿妹妹,你这孩子多可爱啊,胖嘟嘟的,你看,着眼睛多亮。”许是没有诞下嗣童,青儿对这个孩子格外喜爱,或许,云梦泽的女儿们都是如此吧。

璧儿幸福地看着怀中的孩儿,不禁对青儿的这种做法释然起来,只有为人母过后,才知道青儿此刻的心情。

“青儿姐姐,你以后也会有的。”璧儿默念,她怕说出来伤了青儿的心。以紫崖和卓离两人的关系,青儿和璧儿感情自然很好,胜似姐妹,璧儿如此关心青儿也就不奇怪了。

“咦?”当青儿看到男婴双眼的时候,惊讶起来,“男孩怎会有紫眸?”

紫眸金瞳男婴出世,在云梦泽不算秘密,也不是家喻户晓,青儿不过两千多岁,距离上次紫眸金瞳男子出世太过于久远,而卓离也从未与她提起过,以至于青儿对此传说一概不知。

“哎,青儿姐姐,可怜我这麟儿,竟是金仙选中的人。”璧儿叹了口气,并没有因为自家麟儿天生迥异而高兴,反而有些难过。“紫眸金瞳,代表尘世将大乱,我家麟儿就是应劫者,可应劫而生得以不朽。”

“这......似是好事,璧儿妹妹为何愁眉苦脸?”青儿有些不解,如此身份,若应劫而生,岂不是得道成仙?既然是“应劫而生”,最起码也会是真仙,比之地仙来说,是真正不朽的存在。

“可,若是应劫而灭,却也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璧儿抚摸着麟儿的脸颊,为其擦拭掉嘴角的口水,吹煤库里地说道,“紫崖给我说过,云梦泽紫眸金瞳者万年一出,曾经有过八人,正好是四灭四生。可见金仙选中的,未必就能达到金仙的期望。”金仙嘱咐,自然导致后人认为紫眸金瞳者乃云梦金仙“选出”的迎接者,不明不白间,更有甚者认为此乃金仙下的咒。

五万年前,曾有一紫眸金瞳者出世而不入世应劫,十岁那年遭雷霆罚灭,次年却出现第二个紫眸金瞳者。经过此次世间,云梦泽无人胆敢违背祖训,毕竟入世尚有一线希望,若不入世,便直接遭天雷之火。此等雷霆连真仙触之都将灰飞烟灭,更何况尚且十岁的幼童?

“既然不凡,将顺其自然。”青儿跟着叹了口气,这孩童如此可爱,却有天命,此生不得自己做主,当真对得起“可怜”二字。

正堂,二男子正喝得不亦乐乎,似是紫眸金瞳者应劫之事与这两人并无关联。也许是二人毕竟活了五千多载,许多事情都能从容应对。

“君儿入世前,当为他铺铺路。”卓离似是醉了,将盏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再斟满,拍拍紫崖的肩膀道。

“说这些作甚,我等修仙本逆天,凡人尚且祸福相依,何况我紫崖的麟儿?”紫崖不同于卓离的豪饮,细酌着盏中酒,摇头晃脑,竟是吟诗作对起来,“云梦有泽兮,出金仙,紫眸有缘兮,出金瞳,紫眸金瞳兮,万载出,应劫生,吾儿当不朽,应劫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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