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本该寂静无比,令行禁止的第二百人大队却发出了窃窃私语的议论之声。“老兵,怎么会是他做我们的百夫长呢?我们不是一直就有百夫长的么?”一个明显进入军队时间不长的一个男子对着旁边一个略显沧桑的老兵问道。老兵大惊,顿时低声说道“别乱说话,被发现你就死定了,”旁边的新兵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我就不行他还能把我怎……”就在这时,新兵男子话还没说完,前方一直垂目聆听的狱血衣瞬间动起,几个闪身还不待众人看清便来到了这新兵的面前,单手抓着他的脖子,将其瞬间提离地面,沙哑着声音问道“你说我能将你怎样呢?”新兵男子面色涨红,嘴角还保持着说样字一般,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还不住的咳嗽,豆大的汗珠从苍白的脸庞顺流而下,狱血衣手中的劲道也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将其掐死,一旁的老兵顿时焦急不已,立即单膝跪地沉声说道“求队长网开一面,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任何一名士兵无辜的死亡都将是我们莫大的损失,所以请队长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愿带领他冲在最前方,以此为惩。”
可是狱血衣置若罔闻,丝毫不理会跪地的老兵,手中的劲道不但未减小反而愈来愈大,使的新兵男子咳嗽的愈加厉害,好似下一刻就要死亡一般。
正当众人以为这新兵男子难逃一劫之时,一旁的老兵随即抽出腰间佩刀指向自己,沉声说道“若队长执意如此,那我愿陪他共赴黄泉,毕竟这事终究是因为我而引起的。”狱血衣眼眸一凝,犹如扑食捕猎的虎豹一般,瞬间变的危险无比,转头看向老兵轻声问道“你在威胁我?”老兵虽心惊无比,却依旧毫不退缩,继续说道“不是威胁,只是想争取一个机会。”就在这时,全校场安静站立的将士也在此时全部单膝跪地,齐声说道“望狱血衣队长网开一面,给予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暴怒的狱血衣终于逐渐的冷静下来,缓缓放下手中的新兵男子,问道“你叫什么?”被放下的男子惊魂未定,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死亡,顿时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叫、我叫、梁兵。”狱血衣衣冠一正,大声说道“梁斌听令,今尔犯下重罪,本该理应处死,奈何众兄弟一同为尔求情,遂网开一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令,梁兵,同老兵一同前往西城门外王城方向打探城主府主具体归来时期,以此戴罪立功。”老兵顿时感激不已,大声说道“卑职得令。”看着还处于惊骇中的梁斌,老兵立刻用手肘拐了拐他,低声说道“还不谢队长不杀之恩。”梁兵瞬间反应过来,立刻单膝跪地朗声说道“卑职一定完成任务,定不负队长所托。”
一直站在一旁的二统领周清明终于走了出来,望着校场之中余下的一干将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很高兴,也很欣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你们让我看到了你们的不离不弃,你们的荣辱与共,血与火的历练,让彼此才能产生羁绊,你们拥有了这些潜质,这是一支军队成功必不可少的因素之一。”下方一众将士目光灼灼的看着周清明,因为在他们看来能得到自己心中最崇拜的人的认可,远比什么都重要,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五更时分,你们最敬爱的教官,也就是我的胞弟周宇,被人杀死于彬城城西处的一家名为凤来客栈的客栈之中。”讲到此处,周清明身躯略微颤抖,眼眸里竟然泪光闪动,顺着脸颊直流而下,真可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下方一众将士好似也感受到了他们心中的将军的悲伤一般,气氛忽然变的低迷不已。原本气氛活跃的校场,在此刻变的寂静可闻,大家脑海中都闪过了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每次训练总是严厉无比,任何人犯了军法军规也绝不留情,可是训练过后却又亲自为他自己处罚的人送汤送药,那关切的程度竟然都比对自己还好,这校场中的众多将士或多或少都接受过他的表扬或者是处罚,所以也正因为如此,大家都才明白他们的教官周宇是一个从不把关怀放在嘴上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正真关心他们,爱护他们,把他们看的比自己命还重的人,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关心、爱护他们的人竟然被城主府的走狗,奴隶残忍杀害,众人心中宛若升起一团熊熊烈火,从未向今天一般如此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