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仵作对视一眼，言语支吾。
朱闵德扫过他们的脸，冷斥道：“说。”
“是，大人。”左边的仵作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般道，“我们……怀疑，这是妖怪作祟！”
右边的仵作见同伴讲了出来，心里一下勇气大增，连忙补充道：“而且还是那种成了精，化了形的妖怪！”
朱闵德怒极反笑：“呵，荒唐！忙活了大半天你们就告诉我这个？！”
仵作连忙跪地，磕头道：“小人糊涂！求大人恕罪！”
朱闵德深吸一口气：“再查！”
“哟！是什么样儿的妖怪啊！”姜念远从院外踏步而来，一来便听到这话，顿时被勾起了心中的好奇。
“念远你怎么能信这些无稽之谈？这世上哪有什么怪力乱神？”朱闵德皱眉道。
姜念远弯着嘴角，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并不理会朱闵德，转而问那两个仵作：“你们怎知这是妖怪作祟？”
仵作道：“回禀大人，这女尸上的伤口虽然狰狞，但细看之下却并不像是猛兽的咬伤，反而像是有着獠牙的人，但是人却不可能有这样的獠牙，故此我等才下此断论。”
“哼，简直荒谬！”朱闵德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姜念远见此示意仵作回去，仵作躬身告退后，他又笑嘻嘻地凑在了朱闵德面前。
“哼！”朱闵德扭身。
姜念远也不恼，继续凑在他跟前。往返几番，朱闵德败下阵来，无奈道：“讲吧。”
“嘿嘿，”姜念远憨笑几声，随后清了清嗓子，反问朱闵德：“此女子可曾被吸取了阴元？”
朱闵德耳尖微红，轻斥后还是答了他的问题：“不害臊……不曾。”
“那此女子可曾被啖之血肉？”
“亦不曾。”
“那就怪了啊！”姜念远摇头晃脑道，“妖怪害人总有个缘由，这平白无故就要了一条人命，莫非——这妖怪与这妇人有仇不成？”
朱闵德闻言，眼睛一亮，欣喜道：“果然是人祸！”
顺着这条思路，朱闵德来回走了几圈，越想眉头皱的越紧，姜念远捂住自己的眼睛，嫌弃说：“朱大哥，您老儿别晃了！我头晕！有什么可想的？找来街坊邻居的问一问这家人素日可有与人结仇？或是与谁关系不和？这凶手挑在昨夜下手，想来也还在桂林城里，接下来几日派人加强巡查便是，还愁什么？”
“就按你说的办，只是……”朱闵德有些犹豫，但还是往下说着，“念远，能否让姜姑娘再查看一下女尸的伤口，姜姑娘医术高明，或许能有新的发现也未可知……”
“打住！打住！”姜念远伸手抵住朱闵德的胸膛，“朱大哥，思遥是个女子诶！这么血腥的东西能随便让她看吗？晚上做噩梦怎么办？还有，思遥虽然会点歧黄之术，但是她既不是大夫，也不是你的下属，愿意帮你的忙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朱闵德脸上一红，诚恳道：“是我唐突了。”
姜念远摆摆手：“行了！我们还是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吧。”
“笃笃笃！笃笃笃！”
姜念远话音落下，安静的小院里就响起敲击的声音。
清晰，真实。
二人对看一眼，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竟然在屋子里？
猛地推开门，无人的屋子内一览无余，此刻声音消失了。
刚刚的声音是绝对真实地听到了，不可能是幻觉，二人屏息以待，果不其然，一会之后，声音再次响起！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那个掉了漆的柜子，一把铜锁横在柜子的把手上。声音就是在这里发出的。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装神弄鬼的！”姜念远轻哼一声，拔剑断锁！
一个小小的、圆滚滚的东西从柜子里滚了出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凶神恶煞”的人，糯糯地道：“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