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
“应该会来的……吧。”
“您这疑问句是从何说起啊？昨天不是憋了一个多小时的邀请函么？她没回复？”
方子茴立即冲着狂啃面包、满地掉渣的葛晓辉飞出一个白眼。
“……我没发。”
葛晓辉明显被这句话噎到了。
“咳咳咳，为啥？”
为啥？方子茴也在琢磨这个问题。换做任何一个女孩，方子茴早已狂轰乱炸，追求顾清清，则另当别论。
方子茴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鬼话，他承认自己打顾清清的主意，初衷便是因为她长得实在好看，但随着两次正面接触，加上时不时就发起一段以学术之名行骚扰之实的微信聊天，顾清清散发的魅力便由外而内再由内而外地势不可挡。
所以，即便含蓄内敛的追求方式完全不符合方子茴游戏红尘的套路，他也不舍得将对待庸脂俗粉的顽劣态度用在顾清清身上。
“以你的智慧我很难和你解释。”
“老板，你和星爷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单身。”
若不是摄影师已经开机，葛晓辉肯定被方子茴当场撕成墩布。
直到主持人程式化的开场白已经结束，顾清清还是没有出现。
“罗里吧嗦，没主题没内涵，还不如我去给你热个场子。”
葛晓辉盯着台上眉飞色舞的男主持，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任苇，作为记者，她应该天天要将镜头对准这些滑稽的粉墨小生吧。谁知哪股邪风吹得这朵鲜花落到了自己这糙汉的家里。
“你？你去不是热场，是砸场。”
方子茴当然不会任由自己的新书发布会演变成曲苑杂坛，别说不同意葛晓辉抛头露面，如果不是为了再见顾清清，顺便在顾清清面前炫耀各种唬人的头衔，他自然也不肯在闪个不停的摄像机面前登台露相。
“下面有请我们的方掌柜闪亮登台。”
被男主持高音量的嗓子一惊，还在翘首以盼的方子茴才发觉自己早被出版社的工作人员推到了台前。
虽说方子茴是畅销书作家，但既成为他的读者粉丝，文化水平与思想境界都不会太低，即便追星，大多也是行止于礼的精神拥护，总不至于跑到至尾书店天天蹲点，即使偶尔邂逅书店角落里默不吭声的方子茴，也不会料想到大名鼎鼎的方掌柜会亲自干活。所以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到方子茴的庐山真面目。
身段潇洒、举止文雅，俨然白面书生的方子茴在乌泱泱的粉丝眼中就是青年才俊的标杆模样，见面会的气氛在一众惊叹声中迅速沸腾。
“真乃……衣冠禽兽。”
葛晓辉趴在后台不起眼的角落里继续看戏，见此情形，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脑袋。
方子茴不习惯被聚焦的感觉，但很快熟悉了路数，甚至掌控了整个会场的节奏，在主持的调侃与粉丝的提问之中游刃有余。
“请问方掌柜，您年纪轻轻，为什么会对佛学如此感兴趣呢？”
“学佛为清心，修行在点滴，与我个人而言，探寻奥义与年岁长幼无关，而是……”
侃侃而谈的方子茴话锋正锐，一个突兀的停顿横空冒出，好在又仓促地恢复如常。
葛晓辉顺着方子茴略略张皇的目光望去。
会场门厅内，姗姗来迟的顾清清依然是无法被人群淹没的靓丽。
如此妙人手捧鲜花，当是美景。
被惊艳到咋舌兴叹的葛晓辉越来越能够理解方子茴对顾清清的迷恋了。也罢，君子成人之美，刚刚准备替老板献献殷勤，腿还没来得及迈出去，葛晓辉便断电一般，愣在了原地。
与顾清清相当亲近的距离，蓦然出现了一个紧随其后的男人。
一个，怎么说，相当瞩目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