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盯着眼前绑着蝴蝶结的玫瑰色木盒愣了许久，以她的判断，这盒子的市面价格应该不比一套《管锥编》便宜。
“方掌柜，您家书的包装……都这么讲究么？”
“no、no、no，绝对是特殊服务，咱老板诚心诚意，您赶紧笑纳。”
眼见一旁憋笑到岔气的葛晓辉自动开启了起哄模式，方子茴生怕这张百无禁忌的嘴又捅出什么娄子，连忙将葛晓辉的卫衣帽往后狠拽。
“顾小姐，之前的事，真是很不好意思，盒子加书，就算是洗衣费，您不用客气。”
“真的没什么关系，衣服本身也是要送去干洗的，我这次来店里取书，也是准备当面把书钱付给您。”
方子茴见顾清清边说边掏钱包，又不敢直接伸手拉扯，顿时有些慌了。“别别别，顾小姐您快收起来，我们干这行，进书很便宜的，就算送您十套也不是什么事，再说，书店全靠熟客回头，您再和我们这么计较，我们心里该不踏实了。”
“是是是，您给钱，他犯难。”
顾清清被这一唱一和逗得忍俊不禁，见两个人十分诚恳且故作可怜地望向自己，掏出来的钞票只得又塞了回去。
“每次到店都有惊喜附送，这才让我不敢来呢。”
“这样吧，顾小姐，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在利承大厦要办一场拙作的签售会，您要是感兴趣，能来捧捧人场当然最好。”
“恭喜恭喜，方掌柜笔耕不辍，这么快就有新作面世啦。如果没有被急事耽搁，我一定去。”
“行嘞，等时间确定下来，微信联系哈。”
葛晓辉对着还在恋恋不舍目送顾清清背影的方子茴长舒口气：
“掌柜的，问一下，怎么您的新书签售会我这个当伙计的刚刚才知道信儿啊？
“啊？”
“要是没记错的话，前天出版社打电话的时候，您可是振振有词地把人家撅回去了，还足足扯了五分钟的功成身退、淡泊致远，怎么，现在为泡妞连座右铭都改了？”
“这就是大丈夫不拘小节，真性情如我，说反悔就反悔。”
“呸，你这是见色忘所有，厚脸皮如你，说一套做一套。”
葛晓辉一个完美的单脚跳，顺利躲过了方子茴的扫堂腿，哼着曲子卸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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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
“什么？”
夏之远接过顾清清递来的青木匣子，打开后，两人相识一笑。
“上次在至尾订的书，还没取到货就被骆茵拽来濡泉吃饭，算是回礼。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美人赠书如红袖添香。怎么会不喜欢。既然礼尚往来，今晚可留在陋舍用膳？”
望着夏之远玉姿缱绻，清清不觉自己已然两颊红晕叆叇，心里的慌张无处可逃：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顾清清，你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