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木头?”
骆茵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被林木侧身躲开。
“他是他,我是我,生活是要靠自己的,虽然工作辛苦,但是我不需要依赖别人,明白吗?”
骆茵很少听到林木如此强硬的语气,脑子里不觉有些发蒙。
“木头,你不要生气,我开玩笑的。”
“木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我不应该说这种话的。”
“木头,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别不理我。我真的错了。”
林木从小养成的观念便是与人为善,天下太平。她从没想到自己会对骆茵如此强硬地发起脾气。看着紧张到手足无措的骆茵不断地道歉安慰,林木内心有些不忍,苍白的脸色渐渐平缓过来,像是回魂一般,怔怔地看向骆茵。
“骆骆,对不起,我不应该怪你。”
骆茵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臭小子,都是因为你!”
程思缈一把控制住刚进门就扑过来拳打脚踢的骆茵。
“小的又犯了骆氏法典的哪一条啊?”
被这张嬉皮笑脸逗得有些收不住场,骆茵干脆半推半就地躺在程思缈怀里,将刚刚隔壁发生的惊魂一幕从头至尾描述一遍。
“木头很少生气的,这次是真是吓了我一跳,120我都已经按好键了,就差几秒钟拨号。”
“嗯?打给120可不对。”
骆茵不解地转过头,却看到身后的程思缈已经笑得岔了气。
“林木发大火,你应该打给119嘛。”
骆茵反手就是一个爆栗。吃痛的程思缈倒是丝毫不恼。
“最后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唉,多亏了你这贤内助的一张臭嘴,木头发完飙马上就后悔了,为了显示她道歉的诚意,特别答应在空闲的时候帮帮你,不过你也别得寸进尺啊,要照顾她,别让她太累,还有,开你的工作室,也别忘了陪我,否则有你好看。”
“那是自然。”
程思缈笑意盈盈,将怀中的骆茵搂得更紧些。
-----------
这些年,林木愈发觉得自己已懒得思考与彦哲关系的定性问题。青梅竹马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维系太久,再进阶为男女朋友关系理应水到渠成,到林木和彦哲毕竟是不同的,从小到大,改变他们之间关系的转折点,总是由各种事故或意外作为导火索。
“蛀虫”。
一个愤懑且不屑的声音从远处径直冲进了林木的脑海。
尘封太久的记忆被打开,便会愈发势不可挡。
是了,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恼羞成怒,因为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骆茵的立场和依据。
将近二十年的时光,过往从没分开过,现在围绕着他生活,却一直自欺欺人地强调着关于独立与自由的一切。在别人眼中,自己不过就是彦哲心甘情愿饲养的一个蛀虫,滑稽而卑廉地活着。
也许就差一个机会,她就能向所有人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蛀虫,而是一个可与彦哲比肩同行的爱人。
看着程思缈留下的那串钥匙在抽屉里静静躺着,林木忽然觉得,机会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