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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绝情殿

仿佛做了一个遥远而悠长的梦,梦中有灿烂的星空,还有一座巍峨的山峰,从下往上看看不到山的顶峰,忽然看到山腰处有一根葫芦藤,上面有七个葫芦,有几个人围在一起,特别奇怪的是有一个人首蛇身的女子,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洁白的蛋。忽然画面一转,刚刚那人首蛇身的女子好像盘坐在山脚下,手上好像在捏着什么,在她的旁边有一个小女孩,漫天看不清那女孩的长相,可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与自己有很大的关系,漫天努力地想靠过去,却好像永远也到不了那里。

忽然一只巨大的手忽然向漫天抓了过来,将她紧紧地攥在手心,令漫天感觉呼吸不过来。

她惊叫一声坐起身子,朦胧的睁开眼,低低的唤了一声:“娘亲,我做噩梦了。”

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沉默的呆坐了良久,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在蓬莱。

抬头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貌似不是自己的卧寝啊?在拜完师后,与舞青箩一起去参加了庆功宴,还喝了许多酒,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房间很大,却不失雅致,案上的莲瓣琉璃香炉悠然暗香缭绕。四周陈设十分简单,简单得有点寂寥空旷,床大得过分,下面仿佛万年玄冰一般,躺在上面便是刺骨的冷,也难怪她会做噩梦。

自己怎么会在这的,与自己一起的舞青箩又到哪去了?心中突然着急起来。跳下床,推开门便往外跑。

门外迎面而来的是满庭院的桃花芳菲如雨,不远处的小山在绿光掩映中浓郁如画。突然觉得这景色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哪。急奔两步,穿过庭院,眼前是几乎比长留大殿小不了多少的又一座巍峨大殿。整座大殿漆了猹漆,在日光下闪发出七彩的鎏光,和长留大殿的金碧辉煌又是迥然不同。

长留山自己已经很熟悉了啊,有这么一个地方么?加紧速度穿过空旷寂寥的大殿。一路上没有人,半个人影都没有,实在是冷清得有点过分。

似乎从后殿终于到了最前殿,面前大门非石非玉,高达数十米,漫天把手往门环上一放,未待用力,大门应手而开。外面光芒大盛,竟是一片海色天光。一阵冷风迎面扑来,而眼前的壮观景象也让漫天倒抽一口凉气。可是与梦中的那山比较起来又觉得没什么了。

海空间漂浮着的星罗棋布的无数小岛,映衬着红霞漫天,浮光耀眼,就像银河里倒翻了漫天星斗。下面是凌空漂浮在海面的长留仙山,而自己身处的小岛竟是绝情殿,远处半空中同样漂浮着的还有贪婪殿和销魂殿。风卷着云不时从身边飞过,仿佛伸手就可以抓到。长留的大殿和十多座偏殿以及阁楼,在崇山掩映下透过云彩看得清清楚楚。海天之间一切变得无比壮阔,无比美妙。

漫天兴奋的俯望着下面,自己是来到绝情殿了,却不知道原来从上面看整个长留山原来是这个样子,和在剑上俯看的视角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醒了。”

突然听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漫天心中猛震一下。抬起头来,却竟看见白子画站在最靠边的那块突起的露风石上,俯瞰着长留和天下众生,白衣飘然,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乘风化去。

“拜见师父。”漫天跪下磕头。

白子画点点头:“我知道你很多问题想问,我百年清修,又总是独自一人,已不太习惯言语,你若有什么不懂不明,只管问我便是,日后也是一样。”

“师、师父,我不是在与青箩他们一起喝酒的吗?怎么会在这?”

“你醉酒已经有两天了,舞青箩她帮你把你的东西从亥殿拿到绝情殿来了。从今往后,你便住在这绝情殿中。”

漫天看着若银河落九天源源不断往长留山倾泻而下形成巨大瀑布的水流道:“师父,这三殿明明凌空,为何会有这么多流之不竭的水呢?”这个问题打从她来长留山就一直觉得很奇怪了。

“三殿内各有一座雕塑,是上古神兽化成,长年口吐三种圣水,而三殿山脉上的各种奇石,有聚云雨的功效,二者汇做一股,流到长留山中,化作三生池水。海中水汽升腾又化为云,周而复始。至于这三兽千年圣水流而不止又是为何,这就无人得知了。”

“哦。”漫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你现在可以先去熟悉一下绝情殿的环境,这绝情殿上没什么禁地,除了你我师徒二人也再没他人,你也不用像以前一样诸多拘束,爱去哪就去哪,不用事事向我请示。”

“弟子知道。”

白子画望着下面的长留山突然问道:“从这往下看,你看到什么?”

漫天走得靠边一点,风大得吹得她快飞起来。

站在白子画旁边,漫天看着下面的长留山静静地望着下面。

白子画也静静地等着漫天的回答。

“师父,站在这儿,我看到了天下苍生,但刚刚我好像听到了整个大地在哭泣,它好像在害怕。让徒儿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似乎是很惊讶漫天会说出这样的话,白子画并没有接话,而是静默地思考了一会儿。

“天儿,听你这么说,我反而确定了一件事,你体质特殊,每一个靠近你的人都会觉得很亲近,你能够感受到妖神即将出世的黑暗气息,也不知对你来说这是幸还是不幸。”即使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的话语,漫天却从中听出了担忧。

“无论如何,这是老天赐予我的,天儿没办法去改变什么,也只有一直快乐开心地活下去,师父不必为徒儿担心。”

在结束这个话题后,白子画继续与漫天说话。

“从高处俯瞰到的风景总是十分壮观,就算是平平无奇的场景也令人觉得非同一般。可是,太过广阔的视野,反而会突出自己与世界的差距。以至于无论如何,也不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平常人的视野,只是眼睛所看到的景物,但是,修道人的视野,却是大脑所捕捉到的,心中所感念到的。比起你自身生存所能体验到的狭小空间,例如绝情殿,例如长留山,更应该心怀万物,包容整个世间的广阔风景,把它看作是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去感悟它,保护它。”

望着白子画依旧清冷淡漠的眸子,漫天忽然懂得了为什么花千骨会爱上自己的师父。即使他的外在表现冷冷清清的,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温暖他人,对花千骨来说这种温暖正是她在以前所没有的,所以总想努力地抓住这份温暖。

漫天微微一笑,对白子画说道“师父,从今往后,天儿会一直陪着你,在你身边,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听到漫天的话,白子画的身形一震,内心有所触动,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欣喜的。

等到傍晚,漫天在殿中到处窜来窜去,翻东找西,一边思考该如何与师父说自己多了两只宠物的事情。

没有,没有,怎么到处都没有呢?

漫天除了师父的静室和卧房什么的没进去过之外,哪个房间都找遍了。

乒乒乓乓,白子画受了惊动,从房间里出来。

“在找什么?”

“师父,我肚子饿了,在找吃的。”漫天低下头去。本来到了一定境界是要辟谷的,可漫天从上辈子开始就是个吃货,要她辟谷比登天还难。

白子画略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望着她,半天不说话,似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漫天哭丧着脸,她真的好饿啊,师父你再不给吃的,你乖巧可爱的徒儿就要死啦。

白子画思忖了一下,他竟然糊涂到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绝情殿中没有吃的。”

“啊?什么?”漫天瞪大眼睛,没有吃的?!糟了,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小说中花千骨也是在第一天上绝情殿的时候没东西吃,自己居然犯了这么低等的错误。

“以前都是为师一个人住,从未想过吃东西这个问题。”

“以后你可以每日下到亥殿去吃东西。”

啊?她那么贪吃,每天飞上飞下还不累死啊?

“师父我可以拿了食材回来自己做不?”

白子画又愣了一下,点点头道:“可以。”

“好哦,那我现在就下去找好吃的,对了,师父啊,你徒儿我呢,在前段时间收了两只宠物,嗯。。。可不可以让它们住在绝情殿。”漫天有些忐忑地问道。

看着漫天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白子画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

“是什么宠物?”

“师父,你答应啦,徒儿这就去把它们拿过来。”漫天高兴地跳了起来,自己前段时间去空间后发现了一只陷入沉睡的九尾狐和一只蛋,虽然不知道那蛋是什么品种,可从它发出的灵力波动就知道不平凡,或许有可能是凤凰蛋呢。在自己发现那两个小家伙后,那九尾狐已经苏醒过来了。

“师父——你看。”

看着眼前献宝似的漫天,白子画低头看了一下被漫天捧在手中的白色毛团,挑了一下眉。居然是九尾狐,这可是上古时代传说中的神兽,天儿怎么会有的,另一个白色的蛋,看样子是凤凰。真不知天儿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你可以养着它们,但不许荒废修行。”

“知道啦,师父,天儿最喜欢师父啦。”

“天儿,这等话不可再说了。”听到漫天的话,白子画心中滑过一抹异样,没多想什么,严肃地对她说道。

“为什么啊?天儿只是表达出自己的感觉啊。”漫天有些不解,师父怎么忽然生起气来。

看着徒儿疑惑单纯的眼神,白子画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天儿只是不懂这些而已,以后自己在旁看着些就是,不让她陷入****中。

“没事,你先下去吧。”

“恩,弟子告退。”虽然有些不解,漫天还是退下了。

她霓漫天和师父大人的幸福同居生活就要开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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