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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龙儿巡营

灾难发生之后,最要紧的便是抢险救灾工作了。这次的火药库爆炸事件,虽说最严重的受灾范围只是局限在顺天府北京城内,但是受灾中心区域的灾情,确是比以往任何一次单纯性的地震都要严重的多。再加上辽东局势堪忧,所以,对于整个朝廷,乃至全大明,仍是件不容忽视的大事情。

话说就在今年四月,努尔哈赤又亲率大军,远征蒙古喀尔喀,进略西拉木轮,获其牲畜。五月,明将毛文龙,进攻鞍山,努尔哈赤不得不回师盛京。

目前能够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东西了,而且由于现在交通的限制,消息地传递极为缓慢,所以,要想早知道些事情,还要靠自己的记忆。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年的时间了,小朱慈燃当年记的资料也有不少已经忘掉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能够记得很清楚的。比如说,今年的七月中旬,努尔哈赤身患毒疽。七月二十三,往清河汤泉疗养。八月初七,大渐。十一日,乘船顺太子河而下,病死于叆福陵隆恩门鸡堡。终年六十八岁,葬于沈阳福陵,后金庙号太祖。

同样是在今年,九月,内阁首辅顾秉谦致仕,黄立极进内阁首辅。然后就是黄立极作为首辅下达的第一道政令,召回辽东经略王之臣,关内关外之事尽付袁崇焕,便宜行事。不得不说,在天启朝,大明对于袁崇焕非常重视,并且委以重任。可是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好景不长,天启一朝仅有七年,然后便是崇祯纪年。狡猾的皇太极和崇祯之间的较量,却拿袁崇焕的性命做了赌注。最终落得个凌迟处死的结果。不得不说这是袁崇焕的劫难,也是大明朝的劫难,更是天下亿万汉人的劫难!

时间回到眼前,不得不说,终是有袁崇焕在山海关,不仅以最快的速度稳定了局势,还能够获得“宁远大捷”这样的大胜仗。自此,终其到明末,再没有一人能够取得这样的功绩。现在的袁崇焕,官衔已经为安边靖虏镇国大将军,职辽东巡抚,加兵部右侍郎衔,并荫一子为千户。不久之后还会再加上辽东经略的官职,成为辽东真正的军政一大把的掌权人。

好在,大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四天,整个京城的救灾工作已经陆续进入了正轨。内库,户部,还有顺天府库都拨了专门的救灾款,保证了各种救灾物资的有序供应。

顺天府和工部的官员也都穿梭在灾区,工匠们也都在加紧地建造临时住所,安置受灾民众。

还有兵部和刑部也都加大了京城和灾区的治安防卫工作。该做的都已经在做了,剩下的,便是要时间来让大家慢慢地淡忘这件伤痛事了。

略去无话……

这天,难得的好天气,小朱慈燃也难得的能够再次出宫玩耍。主要是,自从搬进了养心殿之后,天启便兑现了自己要给小朱慈燃找老师的承诺。

熊廷弼自不必说,作为太子侍讲,每日午后,都要入宫,给小太子讲解兵法战策之类的,连带的还要教授小太子学习“太祖长拳”。据传,这套拳法是太祖洪武皇帝亲自创立的,曾经还用此拳打败过陈友谅。宫里的小太监们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倒是叫小朱慈燃不以为然。奈何每天两个时辰的兵法学习之后,还要由陈泓亲自教导这更像是后世“广播体操”的“太祖长拳”。

小朱慈燃,也不示弱,稍稍温习几遍,还非要把自己曾经学习的简化太极拳拿出来显摆,倒是不伦不类的样子,叫熊廷弼老师好一通训导。还是陈泓看不得小太子受罚,亲自承诺要将正宗的太极拳也一并教给殿下,这才算讨得老熊开心,这件事也就才不了了之。

从熊廷弼平日里的讲学中,小朱慈燃不难看出,熊廷弼就是典型的“儒将”一类的传统的将军坯子。比方说,他在一直强调的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所以,自此小朱慈燃便对熊廷弼做出了判断,此人更适合坐镇军中,不是能带兵突击之类的以战养战的“奇袭特战”将军。不过,在带兵作战这方面,小朱慈燃还是有自己的人选的。

老熊坐镇军中,或者在兵部搞搞后勤战策之类的都不错,真正的要上战场的时候,还要是卢象升才行。不过,这也有不足之处,就是太年轻。不懂得思虑周全,或者考虑太多,而且,有种敢冲敢干的血性,说白了,不服咱就干!

所以,如果今后能够让这二人一起上战场,一主内,一主外,便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当然,从目前看来还是袁崇焕是最让人放心的将军,里里外外的都不让人操心,确确实实是个做主帅的人。

但是考虑到将来,辽东和西北两处用兵的局面,不得不将这几个人都留着。直到这个时候便能看出,当初不顾一切地救熊廷弼的好处了。

至于孙传庭,不能说孙传庭就一定不行,但是历史证明,在河南和陕西的战事上,他确实是有不周整的地方。但是也说不定只是当时的环境使然也未可知。只是小朱慈燃不能打这个赌,万一赌输了,历史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就一切都改木欧沃了!

当然不光是有熊廷弼一个老师,还有一个,就更让人头疼了。

本来天启打算是要自己的老师,也是先皇光宗的老师的孙承宗,来兼任太子的老师,只是,大臣们都反对,说是什么皇帝健在,哪有把两代皇帝的老师再给太子当老师的说法,这太不符合常理的迂腐之言。不得已,天启便问小朱慈燃想让谁给自己当老师,小朱慈燃回答道:“昔日天官大冢宰,乃先皇顾命大臣也,愿以为师。”

这位已经古稀之年的老臣周嘉谟,在接到天子诏命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放下重孙子,正正衣冠,就要进京教导太子殿下……

外间伺候的小太监时常在一起谈笑这些话的时候,一个个说的眉飞色舞的。说什么,咱家小爷就是天上玉皇大帝的嫡亲子孙,要不然那周老文曲星,怎么一听到要教导小爷读书,二话不说就巴巴儿地赶来京城呢?旁边的人还“就是”“就是”的附和着,听着就让人觉着邪乎!

小朱慈燃无意间听到这些话,没来由的,一个个在他们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叫你们几个烂嚼舌头根子!叫你们烂嚼舌头根子!叫你们几个烂嚼舌头根子!

周嘉谟的育教之法确实严苛。小朱慈燃每日里四更就要起床,还要巴巴儿地往文华殿赶路,着实让小朱慈燃又体验了一把当年上小学的滋味,还要五味陈杂地过着高中的劳碌生活……

好在,皇后娘娘心疼儿子,好说歹说的,这老头才答应,每十日休沐一日。当时那个给小朱慈燃乐的,直赶上当年上小学的时候好不容易盼到了劳动节还有国庆假期一般。

今日刚好就是休沐日,又是个好天气,难得地出一回宫,小朱慈燃就更不愿意浪费时间了。

一上午,先是在内城里逛了个遍。不过内城大多是些官署府衙之类的公家门户,倒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所在,毕竟,现在的当官的是不会自己主动修衙门的,所以,看的场景倒是真不足为外人道也。而后,在客店酒楼用过了午饭,一众人便护着小朱慈燃直奔城外的皇庄而去……

六率卫如今已经完全进入了正轨。所有的兵丁军官都在军营吃住。初开始,还有些老兵将军之类的不痛快,待到后来,皇太子高压之下众人也变得习惯了。

好在,小朱慈燃想到了后世某超级国家的一些事情,便也在军营四周的空地招来了一些小商贩之类的,渐渐地倒有了生活圈的景象,慢慢就有了集市的样子。如今,这集市靠着军营的几千军士闲时的光顾,渐渐地也发展成一个小集镇了。不过这里居多的还是皇庄里面庄子上的百姓,趁着农闲的时候,将自家的一些农产鸡鸭之类的带到集市上买卖。好在两天一次的集市,每次都能做到很热闹的样子。就连附近的几个庄子的农户也渐渐的过来采买油盐酱醋,火石灯油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了。

记得后世曾有人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社会。“后人诚不欺我”!

近得集市,远远地就能听到叫卖声不绝于耳。行在此间,倒也叫小朱慈燃大开眼界。卖米卖面的稍稍上得台面的,大都会租个铺面。卖菜,卖肉的大多是附近的庄户人家,所以,有块地儿,支个桌案啥的也能将就。更有卖胭脂水粉的,用肩带提着木箱子,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还有稀奇的,小朱慈燃竟然看到了卖“烟”的!这绝对是个“大事件”。对于后世,众家爷们儿注视的烟草,小朱慈燃可是太熟悉了。忽的小朱慈燃竟然萌生了个想法——征收烟草税!

是了,这确实是一个搂钱的好主意。对于现在正两兜空空的天启来说,能更有更多的法子来钱,无疑是帮了他的大忙了。毕竟,军营里的大头兵,平日里也就烟酒这点儿嗜好了。

想到啥,就要干。本着干事儿人不走空的想法,小朱慈燃,命人将不远处,系着布袋木箱子的卖烟的小孩儿叫了过来。

“这位爷,您是要买烟丝儿吗?俺这儿有上好的云南金丝,还有关外的长白烟,您看看是要哪个,小的好给您包起来。”这小孩儿倒是机警,看到一帮家将模样的人都围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儿也不惊奇,径自的将自己的产品介绍个干脆利落,捎带的看到一众人都没有烟杆儿,忙不迭的又说道,“小的家里还有上好的梨花木烟袋杆儿,镶的都是玉坠子做的烟嘴儿,您要不要看看,保证货好还不贵。”说完,还不忘拍着胸脯儿保证,直拍的“噗噗”作响。

“小爷我就是看上了你家的烟丝,怎的烟杆儿也不带来,也好叫本,少爷看个究竟好坏。”小朱慈燃也不揭穿他,如今辽东整个儿的都在战乱,哪里来的烟丝?想到此,小朱慈燃,忽然间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瞬间脸色变得不悦……

那小孩儿也不傻,拿手擦擦鼻涕,又在灰棉布衫子上抹了几把,然后说道:“这您就不知道了,俺爹说大生意要到家里去谈的,不让俺们小孩子插手,就连俺姐,也卖不了家里的大烟袋的,都是要到家里找俺爹的。”

小朱慈燃还要去军营看看,所以只是命人买了几袋烟丝,随手捏了一撮,放在鼻尖,还闻了闻,直感叹,不错,是好烟,这味道太tm熟悉了!

拿了烟丝,又命一个便装的侍卫跟着那小孩儿去了他家里取烟杆儿。然后一众人便拐过街口,往山上行去。

行了不多远,就看到了六率卫的营门。如今已经换成了砖石砌筑的高大门楼,挂上黑漆大匾,看着别提多威猛了。

早早地就有人将太子殿下到来的消息通报了里面,王子,王丑,还有朱幼安几个人来了门口迎接。不外乎又是一大堆的跪拜行礼问安,繁琐的紧。

小朱慈燃皱着眉头问到,张世泽和张超在何处,几个人答说是在里面上操,便没有再问。一众人跨上马,径自进入军营,直奔中军帅帐而去。

留下几个看门的新兵一脸的懵0逼,这小孩儿是谁?竟敢劳动教导营的几个头头儿亲自迎接,还要行礼问安?不过回答他们的,只有渐渐散去的的马蹄扬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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