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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炮轰东缉事厂

还是陈泓抱着小朱慈燃,在马上疾驰。

回到了京城。在城门口刚好碰上去请回驾的王亥。太子六率教导营的五百孩子兵,来了有三百多人,其余的特别小的,来了也没有什么用,所幸,就在营地看家了。三百少年都在京城临时别府里了。话不多说,小朱慈燃一摆手,王亥也跟着众人一起去了别府集合。

侍郎街,是北京城西的一条并不太起眼的街道。原本并不叫这个这个名字,只是几年前,这条街住进了一位户部侍郎,所以才渐渐地改了现在的名字。

只是如今,这条街的侍郎大人也不在了。只留下了一座宏大的侍郎府邸坐落在街角。如今便是太子六率在京城的临时驻地。府门前是一对石狮子,三间朱漆大门,当中一块金匾,上书“朱府”。

进的门来,拐过几道弯,又穿过几道门,直进大院子里。此刻院子里静静矗立着一个方阵,一个个青涩的面孔,身着朱红色的棉甲,双手肃立在身侧,双目平视。不错,跟自己当年军训时的方阵差不多了。

看着眼前的兵士,小朱慈燃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奈何个头儿是“硬伤”啊!

迈着小步子,不疾不徐的走到正房的台基上。靠,还是要抬着头才能看到人家的脸,唉,以后,在自己没有长大长高的时候,还是少出来浪吧,仰视的感觉确是不爽。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三百人齐声屈膝半跪行礼的声音,当真是惊到了小朱慈燃。

“免礼平身。”小朱慈燃倒是很快的进入了角色。

“谢太子殿下。”又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听着就让人感觉带劲。

小朱慈燃压下了声音,环视着面前的三百多人,镇定的说到:“各位是我六率卫的第一批士兵。”

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大家知道为什么,皇上会为孤王设立亲军?”

用奶声奶气的娃娃音说着铁血刚毅的话,当真好笑。看着互相观望的众人,小朱慈燃又说道:“且不说这些,大家说说锦衣卫是干什么的?”环顾了四周,又接着说:“锦衣亲军卫。亲军,这个亲军是什么意思?对,是拱卫,是最亲近的军队。不错,锦衣卫是皇上亲近的人,那么,尔等就是孤王的亲军,最亲近的军队!”

想想就在几个月前,他们还是乞丐,普通农家孩子,本来的人生,顶多一辈子能跟县太爷打上交道就是得天之幸了,而如今,就是因为自己加入了太子六率卫,如今见到了谁?恐怕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自己竟然见到了皇太子,皇上的龙子啊!而且就在刚才,皇太子竟然亲口说,自己是他最亲近的军队,最亲近的……不说别的,单就是皇太子殿下这般说,就是自己祖祖辈辈的荣耀啊!皇太子是谁啊?那是要做皇帝的人啊!皇上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啊!

看着下面个个激动地面色潮红的少年,小朱慈燃不得不夸奖自己,什么时候自己的这张嘴也会满嘴里跑火车了?关键是,还跑得让人家热泪盈眶的,看,那不就有一个吗,竟然流下了眼泪了。我靠,不要吧,这怎么还真的流眼泪了。不过,这小子看着怎么那么熟悉啊!对了,是张世泽,好小子,自己刚刚从人家老子那里借了大炮,现在就要带着人家儿子去“打架”。哈哈哈,不知道老英国公张维贤知道了,会不会气的掉胡子……

在小张世泽旁边站着的是成国公朱纯臣的孙子朱幼安(杜撰),这家伙倒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整日里溜鹰走狗,十足十的贵族子嗣做派。另一边则是保定侯孟寅的幼子孟庭,还有太康伯张国纪的侄长孙张超。

到底还是小孩子呀,心性还是有待提高的。战前动员的策略可不是小朱慈燃发明的。咱们的先烈们,当年就是靠着一股子激发出来的狠劲,生生把小鬼子赶出了中国。至于国外的著名的战争,例如什么“那坡轮”什么的,丘吉尔什么的估计,哦,对了,还有一个罗斯福不也是的最喜欢的就是战前做演讲了。鼓动人心,不,鼓舞士气的效果可是很不错的。小朱慈燃毕竟还是第一次作为一位“将军”来领导自己的士兵。难免的就多说了几句。

“好了,现在孤王要让你们去做一件大事,不知道有没有害怕的,或者不想去的?”小朱慈燃环顾四周,看了众人一眼。

眼前的少年,一个个的全是好奇和跃跃欲试的迫不及待神色。

“不用担心,孤王只是想揍一个人。他抢了孤的人,现在就关在东厂的天牢里。”小朱慈燃这样说话倒是有一些小孩子的闹气了。只怕是,现在在大家眼里,这位小太子只是耍小孩子脾气,指不定是和哪位公公置气呢。不过细想想,众人倒是都倒吸了口凉气,乖乖来,咱这位小太子殿下不会是要揍东厂的魏忠贤魏公公吧?

小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冷不丁的怎么就和魏老千岁杠上了?这大明的地面儿上,谁不知道魏忠贤魏公公的权势啊,那何止是滔天啊,简直就是逆天啊!要是说,咱这大明的天下有一小半是魏公公的恐怕都不为过吧,谁让人家和皇上的关系好的逆天呢?这天底下,谁不知道,皇帝他老人家连朝政都是让魏老千岁事事处理的,更别提随便抓个人了。像这种小事情貌似,人家魏老千岁也不屑为之吧。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啊?能让九千岁从皇太子的手里抢走。难不成,是个女人……只是,一个小娃娃,一个老太监,抢一个女子?

“汝等皆孤的亲军,孤之受辱,尔等何如?”小朱慈燃也是有些受不了了这种场景,虽然很,很够劲,那种受人瞩目的感觉,习惯了之后怕是会上瘾,不得不草草的结束战前演讲,顿时声音又提高了许多,颇有些振聋发聩。

“干他娘的!”不知道是谁突然间高声接了一句,一阵短暂的沉寂之后,小院子里忽然爆发出一阵滔天巨浪:“干她娘的,干她娘的……”

小朱慈燃被这忽然间高涨爆发的士气给惊到了,这不就是男儿血性吗?受人欺负了则么办?不错,干她娘的!

“陈泓。”

“臣在。”陈泓按刀走到小朱慈燃面前,屈膝跪地道。

“教导营三百人分成十队,另外侍卫队挑出二百人也分成十队,合在一起,每队五十人,由你亲自指挥,老兵护着新兵,务必做到不失一人。”小朱慈燃倒还真有一些做将军的潜质,真正指挥起来,倒也能够气定神闲,冷静的紧。

“得令。”陈泓这位此刻真正算得上军人的太监,此刻仿佛是到了真正的战场一般。正盔震甲,肃然凛立在小朱慈燃身旁。

“炮营将士听令。”吩咐好了自家的事情,然后便是今日的主角,这些借来的炮兵火枪手了。不过为什么不直接称神机营,这也是为了日后的方便。

神机营派来的是一个千总指挥官,人高马大,满脸络腮胡子的黑大汉,叫什么魏东升来着。人虽然看着凶神恶煞的,不过却是个心思细密严谨的黑大汉,待听到皇太子殿下唤自己,便上前来,依旧屈膝跪地:“炮营指挥魏东升听令。”

“尔等是京营虎贲,真正上过战场的汉子,比不得这些娃娃兵,今日孤王有难,需得诸位相助,日后孤王必会有所回报。诸君肯否听孤的号令?”小朱慈燃目光梭巡着这个时代最精锐的火器部队,一个个坚毅的面庞,一门门黑洞洞的炮口枪口,这便是自己日后的倚仗了。虽然还有许多需要提高的,但是人就不可否认,他们确实是最强的新式战争机器,这是历史的选择。

“愿为皇帝陛下效死,愿为太子殿下效死!”两百多人的真正的军人,却能代表着这个时代的战力,这种排山倒海的声音所散发出来的力量,不是身在其中真的不能理解。就像后世的自己,每每看到电视上军人的画面是一种震撼,更多的还是自豪和愉悦,而当自己真正军训时,那种稍稍接近军营的气氛中,感觉到的是绝对的震撼……

“好,”多说无益,要一鼓作气,“兵发东厂衙门。”

浩浩荡荡的一队人,执刀搭弓的步兵行在队伍的前面,排成四列,步履整齐,虽然衣服的式样不一,倒也不失精气神,有几分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在后面是陈泓,旁边还有被一百侍卫簇拥着的小朱慈燃,再后面便是火铳手和火炮手掷弹手,黑大汉在队伍的最后面,充当着押队。就这样招摇过市,直奔东厂衙门。街上的人无不侧目,以往的时候,倒是不少见到巡街的五城兵马司的兵士,不过可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还拉着炮的。然后便是纷纷逃窜,生怕这些“兵匪”看自己不顺眼,顺带的给自己来一哆嗦,那就不是一哆嗦的事儿了。

渐渐地,街上的行人就更少了,无他,京城里虽然热闹,不过有两个地方确实不一样,这就是锦衣亲军指挥使司和东缉事厂所在的两条街。平日里就是人烟稀少,门可罗雀,今日,锦衣卫和东厂联合拿人,锦衣卫缇骑四处出动,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不过,倒是省事很多,免得伤了无辜的人。

刚转过街角,就看到,东厂衙门口的番子门卫一副吃了整个鸡蛋然后又被噎住的面孔,吃惊到了极点。难不成,还有人敢来挑东厂的茬子不成?那人是不是傻了?

然后便看到有人匆匆往衙门里跑去报信。开玩笑,有人敢来东厂找事儿,看样子还是个硬茬子,这不得赶紧的报高堂上官吗?

行到距离大门二十步的距离,陈泓大手一挥,“停。”霎时间,所有的人立住脚步,静静地肃立在街道上。

不多久,东厂大门里出来一个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的武官,匆匆看了一眼,又慌忙地往回跑去。东厂众番子一个个,你看看那我,我看看你,手里刹住刀柄,横在身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小朱慈燃不禁无语到:“我靠,能不能靠谱点啊,老子整这么大阵仗,你就派一个小档头出来看一眼就走啊?你奶奶个熊!”不禁爆出了粗口。旁边的老王安还以为在叫他,凑近小朱慈燃身前:“殿下有何吩咐?”

“啊?没,没事儿。”唉,老王安啊,你耳朵不好,还非要跟着出来,让你回宫等信儿都不听,“别跟他们废话,传孤的军令,驾炮,火铳兵布阵准备,掷弹手就位。”

“殿下,不问他们要人吗?”老王安提问道。

“先打他几炮,孤王都到了他家门口了,竟然没有人出来迎接。”

“是老奴遵命。”老王安命一个小太监去传命给陈泓。

陈泓回看看太子殿下,征询着意见,看到小朱慈燃点头,然后跟旁边的魏东升侧身交谈了几句。然后就看到魏东升策马向五十步外的火炮兵行去。不多久就能看到火炮兵纷纷调整炮口,火铳手和掷弹手到了最前面,铳口对准了当场衙门口的东厂番子。只待太子殿下小手一挥,就要点燃火绳结束了他们。

明显的看到了,东厂番子们惊诧到了极点,他们竟然还有火铳和火炮,难道是皇上要抄了东厂吗?大家明显的有些松动了,一个个互相交换着惊惧的眼神,似乎想要退进衙门。正在这时,终于看到里面有人出来了。这会还好,不是一个人了,一连几个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的,匆匆向大门这边行来。不错,这才是十二掌班的服制。

小朱慈燃也看到了来人,这才是待客之道嘛。舒服地躺在轿子里,透过小布缝,看那些人渐渐走近,嘿,没有穿蟒袍的。对啊,在东厂里大概只有魏忠贤才能穿蟒袍,他现在大概还在宫里陪着皇帝打家具呢。前几日听天启说,要亲自给自己的几个孩儿做几张大床,房中之房的拔步床,大概是了。

爬起身,小朱慈燃正正衣衫,准备会会人家主人了,毕竟要炸人家的房子,不说一声似乎不合礼数,呵呵。小朱慈燃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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