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答不出来。她想过，也许是他心肠好，是她利用了他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但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不能完全说服。
“柳叶青，当年我没有说，但我现在要老实告诉你，我根本不喜欢汪红，你的要求很过分！”他的目光如炬。
她不敢正视他，只弱弱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之所以答应Mary，是因为……”他说了半截，却没有说下去。
“是因为什么？”她看着他。
他却注视着她，眼神复杂，沉默了片刻，才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和石磊在一起吗？”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你能告诉我，你装作Mary，看石磊和汪红那么亲密，心里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你不揭穿他们？”他问。
“这个问题我想了整整一年时间，在牢里的第一年，我都在想这个问题，想我是不是错了，错在哪里，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怎么样才能改变命运的轨道。”她把脸转向窗外，看着漆黑的夜空，和那遥远的城市灯光。
他不语，等她的下文。
“我想，也许我不应该压抑自己的情绪，把对外的情绪全部发泄在自己身上，应该在机场那里掉头，一路跟踪他们回去，看他们有没有背着我做些什么，趁他们回我的住处偷情的时候，把他们捉奸在床！狠狠扇汪红几个耳光，踹石磊几脚下身，再解恨地跟他说分手！”她平静地说。
“大部分的女人都会这样。”他说。
“是的，这样最直接，最解恨，把心里的委屈和愤恨全部宣泄出来。但是，之后呢？三个人撕破了脸皮，我失去了石磊，也失去了汪红，他们或许干脆就公开在一起了。而我的爱情和友情，全部落到了空处，再没有挽回的余地。或许你会说这样的人不值得我珍惜，但是，他们有什么错呢？”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