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已经没他人影了,我问了一下大门口守着的,马上拔腿往楼上追去。
还没进办公室,我的鞋子踢踢踏踏的声音已经往里面传去了。“吴警官。”
“嘘。”他朝我做了个手势,我静悄悄地走过去。
“看来有必要再去趟大厦的监控室了是吗?”话不是对我说的,是对电话那头说的。“行,那先挂了,你们那边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吴子良照了照镜子,穿戴整齐警帽警服,问我,“什么事情这么急,在楼上都听见你喊我。不怕隔壁居委会告你扰民?”
他扭过头来,朝我笑了笑。眼睛一大一小,双眼皮有些耷拉,看上去还挺好玩的,跟某个动画片里的水底怪兽一样。
“嘿嘿,我这不着急吗。我那个朋友还有一点提醒我了,他说,死者受害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所以,不能排除我……”我讪讪地朝惠雾里看了一眼,马上改口道:“我的老师的意见。”
我就是一时紧张,又脱口而出了。真是该死。“惠雾里,惠雾里的意见。”
“她有可能从四楼的窗户下来,也有可能从其他包厢爬过来。这个范围就很大了,估计查监控得查到老眼昏花。”
“那么,如果我们去查对面大楼外的监控会不会好一点。”惠雾里开口。
我马上反驳,“你怎么知道对面大厦有监控,那栋楼对着的只有一面大厦,那其他几面怎么办。其实就算有人看见爬楼,他们顶多也会以为工人在做事什么的,根本不会多想。多想了又怎么样,他不来主动报案,茫茫人海,我们也找不上门让他来做目击证人。目击证人又怎样,看得清疑犯的脸?能让我们顺利抓到?”
王邈邈抓急,“那你这么说来说去,事情又回到一筹莫展的时候了。这么久下来,还是毫无进展。”
“谁说的……”至少还可以确定她是自杀还是他杀。后面半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因为一点底气都没有。事实上,监控挖出来有人爬楼,也不能证明就是他杀。不对,“我们可以先确定那个人是从哪里爬过来的,然后再根据她来的方向再进行盘查。抓住一个线头就能顺藤摸瓜下去,直到理通整个线球。只要找到那个人,或许就可以破案了。”
“那万一,那团线都是死结,亦或者,那个线头是误导呢?”这个王邈邈,话真多,跟我这种雷厉风行的性子一点儿都不符合。
我袖子一挽上去,他就缩头,作罢。“哪来那么多万一!找错了就继续找。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做实验查监控找人,总比干坐等着好。”
他捂着头“哦”了一声,没注意,被我往下踹了一脚。有本事你把全身都包裹好了,最好连眼睛都不要放过,不然姐姐戳死你。
临出门前我给袁子科发了一条语音,一发完就警惕性地抬头往上看。心想着这里的监控设备还真多,好在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袁子科也不是什么黑巷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