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问:“消息被封锁了吗?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已经派人盯紧这件事情了,尤其加强夜间防范。”王邈邈说,“现在事情还没有什么眉目,犯罪人的作案手法十分高超,不排除团队作案。”
“肯定。”师祖说,“一个人还没那么大力量在城中多处作案。作案手法极其相似,说凑巧都不可能。应该是经系统训练过。”
“我……”我刚想要说什么,就被袁子科打断了,脑袋被他敲了一下:“你就别参与了,跟你也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了,保卫国家,人人有责。”我怼他。
他的手还在半空中,第二次没有落下,看了我半响没有说话。眼睛里有波澜,久久未平。
室内安静沉寂。
最后王邈邈咳了一声,挽过我的肩膀,“你也别太担心了。我护着梨子。”
我抬眸看了王邈邈一眼。梨子?!貌似轻快的语气,整个人却闷闷的,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袁子科把手缩回去。冷冷地说了一句:“不用。我要是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算什么男人。”
“行了。”师祖开口:“我把资料都带过来了,李爰你们先看看。”
也没叫到我。我在原地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犹豫了一会儿,有人来按门铃。
我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心想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缓解尴尬了,我不去开门谁去。
飞毛腿蹭得一下转到了门前。
门口站着一富贵太太,bulingbuling的金链子。她拎着一个……我猜……应该是很贵的包。
“怎么了?阿姨,您找谁?”
“我找袁夫人。”
袁夫人?我下意识就去喊袁子科母亲。
她步伐不疾不徐。高跟鞋蹭蹭的声音,衣服裤子整齐带风。有气质的女人跟我这种半吊子的果真不一样。离着五米左右,她问:“找我有事?”
我看向门口的陌生人。
她先是笑了一下,满脸的褶皱堆到一块。是个胖太太。且是个好看的胖太太。
等到师祖走到门口,她才开口:“不记得我了吗?”
她笑起来,像三月里头的暖阳,照开了一树又一树的梨花。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她。
那时候也是个妙龄少女,身材姣好,腰细臀翘,一双腿又细又直,勾得别人直挂口水。浓密黑长的头发微微卷起,大眼睛,白嫩的皮肤,可人极了。
师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平静的脸色倏忽就变了。
“路成蔻。是你?”
“可不是我。”她笑,眼神发冷,“多年未见,你还是一样年轻漂亮。不像我,越发老态。前年得了那个什么病,差点命都没了。”
“好……好了吗?”我从未见过师祖如此颤抖的声线。以前都是盛气凌人不爱理人。我从见过这样的她。
“好什么?成天吃药。鬼知道这病什么时候就把我人带走了。”
师祖没再说话。浓密细长的睫毛掩盖住眼睛里的忧伤。许久之后她再问:“我记得你那时候有个孩子,现在还好吗?”
“时翊好着呢。他手底下好几家公司都上市了。说来也是有缘,你们家小袁的女朋友,听说就是在时翊公司上班的。我特意叮嘱他好声照料呢。”
“哦。好。”师祖扬起下巴,展出一抹笑来:“要进来坐坐吗?”
祝太太耸耸肩,浑身的肉一抖一抖的。“不用了。我今天,就是想找你们算笔账。”
“你也别怪我胡搅蛮缠。确实是你们欠我的。”
她慢慢地靠近师祖,一行人正好过来,看到气氛不对立马上去护住她。
谁知道……
实在是太疼了,我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左边心脏的跳动都似乎停止了。残留的最后一口气,消逝的无影无踪。
好像是有眼泪从眼角划出来。落得悄无声息。我看见白茫茫的一片,高瞻远瞩,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世界太大了,碧海蓝天,莺歌燕舞。
我等的人,他终于还是离我而去了。
医院里曾有一束光,直直的从走廊的那头照过来。
“凤梨,凤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