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儿园出来之后,我和王邈邈就去了分尸案的发现现场。刚走到的时候,天就下雨了。风雨呼啸,来事迅猛。没一会儿就给厚重的衣服镀了一层铅。
同时,把地面冲洗的干干净净。水沿着下坡路,哗哗全流了。
“凤梨,我们,再等等,还是回去?”
“等什么?”我大喊。
在狂风暴雨里面,再疯狂都显得微不足道。
此时两人都狼狈不堪,我和他相视一笑。那一刹那,身上的重担好像跟着雨水一起走下坡路。
“凤梨,我们一起,”他看我一眼,继续大喊,“等天晴。”
“雨过,天晴!”
王邈邈仰着头,接受暴风雨的洗礼。他闭着眼睛,等了半天,“咦?”
我好笑地推推他,“心诚则灵。”
雨停了,天边出现火烧云。王邈邈拧干衣服,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走吧,我们先去找第一案发现场。”
“你有主意了?”我问他。
“还记得我说尸体横切面的作为不是一般的机器能形成吗?”
我点头,“记得。”
“如果是大型机器,我们可以先从杀人现场开始突破。如果是小到可以随身携带,或者就是凶手手裁的,那么我们就要去找找作案工具会会这位手艺人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可怜兮兮地说:“我衣服湿了,难受。”
王邈邈愣住,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表情呆萌。
过一会儿,他拿出手机……
我去,我说我难受,他就只顾着玩手机?说好的暖男呢←_←
期待暖男无果,我只好哀怨的跟他一起,环绕城区。
小诊所侧旁的宅巷只能一个人过,路上还有小颗粒的圆石子。赤脚过去,可以起到按摩的作用。只不过泥灰太多,脱了鞋子会得不偿失。
我低着头看小缝隙里顽强的生命力生长。绿油油的,雨后鲜艳可人。衣服上的水滴下去,嫩苗被压弯,随后又反弹上来,对着我笑。
之后我也开始“咯咯咯”的笑。
因此找到乐趣,看着身上任意的水滴下去,找到相应的石头或者幼苗,跟它们打招呼。傍晚时分,似乎回去幼年,穿着小暖裙在弄堂里自娱自乐。
“王邈邈!”我喊他。
王邈邈闻声被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来。
但在他手碰到我之前,我的手臂已经被人抓住了。
“你过来,水果菠萝。”
我往后看去,袁子科手上抓着一堆我的衣服,“去我车上把衣服换了。”
我蹙眉,继续大喊:“王邈邈!”
他懒懒地回我:“别喊我了,又不是聋子,耳朵都起茧子了。”说着他还做了个掏耳朵的动作。
“不就是袁子科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就是我喊他来的。”
“不是,”我急急忙忙摆手,“不是。”
“不是什么?”
“啊……”我嗓子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急得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王邈邈,你看地上,地上!
“你想说什么?”王邈邈看我咿咿呀呀没有半个字的声音,也开始着急地问我,眉毛凑在一起。
袁子科,袁子科。我往后抓着袁子科的手臂,慌张地给他指了指地上。
“王邈邈,你低头看,地上有血。”
袁子科替我翻译道。
我使劲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