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里的火焰开始渐渐恢复正常,蜕变回琥珀色。
在他下一句话开口之前,我赶紧掐掉电话。大口的喘息。
以往的经验告诉我,又有事情发生了。
果然,王邈邈的设置的特殊铃声开始叫嚣。接着,手里的新手机也开始唱歌。
我按掉关机键,起身,拿起书桌上的手机。
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的,王邈邈并没有急冲冲地开口,电话那边只有轻缓的呼吸声。我着急,率先问他:“这次是哪,是不是哪里着火了。”
没想到是我的错觉,王邈邈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哪里着火了。我在家,看春晚回播呢。喜气洋洋的日子,你说什么晦气话。”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出什么事情呢了。于是就没好气地回他:“那你打我电话干嘛?闲得慌。”
王邈邈大笑:“闲什么,这不是怕你无聊。跟我说说你昨天怎么过的。这都第几年了,你没有回家过年。”
我不满地回他:“我爹妈满世界浪呢,不是我不要他们,是他们压根没想起来我好不好。不是昨天刚聊过,你今天又要我跟你说说昨天的事情,欠揍是不是。你看什么春晚,才十二个小时,家里长短的那些人不逼你找对象了?”
王邈邈好像在吃东西,被我一说呛到了,一直在咳嗽,我等在旁边,心想也不用我的话费,我有的是时间等他收拾好。
谁知道王邈邈开始心疼话费了,没说几句,给我挂了,转而开了用网络的视频聊天。这时候,刚刚的那串电话进来。
我在犹豫着接还是不接的时候,袁子科叩了叩门,“过来吃午饭。”
就这么点时间,怎么做到的。
我疑惑地跟在他后面,手机插上耳机,世界一片安静。
桌上的菜品很丰富,丰富到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这个时间点,也根本找不到外卖。
袁子科大概是看出我的疑惑了,解答道:“昨晚上烧的,没想到你真没回来。就又去公司了。刚刚热了一下,天气这么冷,应该还能吃。”
“你昨晚上回来过?”我惊呼一声,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解释了一下,“大过年的沐子妍嫌两个人冷清,就带我去惠雾里家蹭饭了。惠雾里不在,只有他爹和小妈在家。”
“嗯。”袁子科的神色有些疲惫,像是懒得多说些什么了。他递了双筷子给我,自己慢条斯理地开始吃饭。
糖醋里脊有些变色了,吃上去味道却没多少差别。一大桌子菜,抵不过我的狼吞虎咽,最后袁子科也忍不住放下筷子看着我:“昨天晚上去人家家里作客,没给你吃好吗?”
我摇摇头,“他们家菜是很好的,但是太少了。沐子妍和黎塘也都特能吃。再说了,昨晚吃饱了,又不会留到今天。”
一边说一边我还在往嘴里无止境地塞菜。袁子科咬着手指,语调波澜:“你吃完我有事情跟你说。”
什么?塞到嘴边的羊肉呆滞在原地,我不管不顾边吃边问:“什么事?”
他摇头,眼神有些闪躲:“吃完再说。我怕我说了你嘴里的东西全喷我脸上。”
“那你就不怕等我吃完了,东西又全部呕出来。”此话一出,感觉胃里翻山倒海,好可怕,不会真要吐了吧。
平头医生,我错了,以后走医嘱,再也不暴饮暴食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千万保佑我别呕出来。吃下去的食物再吐出来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我宁愿让我胖五十斤。
气运丹田,乾坤大挪移。消化,消化。
“我不行了。”我捂着肚子,忍住要释放不良气体的冲动:“我得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