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倒也还算适应，每天三点钟起来，忙到将近十二点钟睡觉。
一个礼拜之后，身体就开始有点垮下来。开始不停地掉头发，流鼻涕，感冒发烧。好不好得都接踵而来。
鼻子里塞着纸巾，手机放在旁边还听着英语听力。
十四号晚上，彻底撑不住无数个声音在脑子里打架、撞击、崩裂。等到我稍有意识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如果不是千篇一律的现代建设，我或许还真能做一个魂穿身穿的大美梦，然后升级打怪，走上人生巅峰。
袁子科给我递了水杯，我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小口，阖眼。
“阿姨，你知道公司哪里可以打印吗？”一个五官精致，化妆淡妆，穿着工作西装的女人，毕恭毕敬地到前台询问每日监督打卡工作兼清洁的一位阿姨。
阿姨有些防备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也没说出什么尖酸刻薄的话来。这让女人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跟不上你们时代，我压根不懂打印机这种东西。你要不去三楼问问钱主管，他下班的迟。”
女人鞠躬，礼节俱全地跟她道谢。然后去楼梯口按了往上的电梯。
晚上人少，电梯果然快。没出几秒，就已经开门停在她面前了。
女人的脚步轻快，差点忍不住哼出歌来。
这是她在这家公司实习的第三个月，别人嘴里的尔虞我诈，通通都没有在她的世界里出现。包括今天去问阿姨公司有没有打印机前，她内心都是十分忐忑的。
因为她并不知道，作为实习生，有没有使用公司打印机的权利。当然也不需要什么权利不权利的。她只是把工作的文档整理好了，打印下来明天给领导看。市场价一张打印纸五毛，算她一块或者两块三块五块都行，五张纸而已，要是打印要收钱，她也毫不含糊。
三楼算是这座地处市中心最繁华地带的写字楼最不可思议的存在了。因为这个楼层，只有一个办公室，也只有一个人办公。
那个人既不是CEO，也不是什么董事长。不过是出版公司的一个主管而已。姓钱。
这钱主管呢，长相一般般，能力一般般，家庭背景一般般，还真没人能想明白这人哪来的那么大能耐。
都不去深究。女人吸了一口气，嘴张了张，就是没说出话来。她生怕惊扰了面前西装革履男人的工作。
西装？默念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自己的工作服是大商场花了好些年的存款买的，但是面前的男人，和公司其他的员工，好像都是统一定制的。
是公司发的，还是他们组团买的？
“怎么了，有事？”
大概是站在面前久了却一句话都不说，钱主管都亲自开口了。女人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又逼着自己硬着头皮上。
“我想问问公司有打印机吗？我想打印一份文件。”我可以付钱的。她还没说出口。没敢说出口。生怕让别人觉得提钱俗气。面前站着的自己也是个俗气的人。
钱主管也没觉着怎样，自然而然的开口：“前面那台电脑看见了吗，连着打印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