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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没有答案的答案

姐姐走了,去追她的梦,是梦总归是有醒来的那一天。

我妈妈陪她去县城找工作,问我去不去?我说:“我不去。”她们走后,我停止了手中的活儿,泪水止不住地流,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思就像我从不晓得他人的心思一样。为何痛?这个没有答案的答案,打工?命运只能如此安排?我不相信!我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是什么在我的内心埋种了痛苦的种子?难道它就一辈子待在我这儿生长发芽然后蔓藤生长苦果?悲从心来,我明白了悲字下面为何有一颗心而不是肺,心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左右人的思想,左右人的一切,正是它赋予了我思想,所以,当理想破灭时,我的心也跟着凉了起来……

朋友这边打来电话问:“你在家种地甘不甘心?”我苦笑,答:“我有什么不甘心?”

曾几何时,我变得如此屈服?这个没有答案的答案……

我堕落了吗?如果是那样为何还要彻夜不眠伏案写文?

拖拉机在井边嗡嗡地响着,车头前端探出一根长长的水管子,没着田坝蜿蜒伸向无边无际的绿色田麦,我在管子这头的小树林里看着车,父亲在管子那头打漏。

已近夏天,麦子长到腰部那么高了,去年很少下大雪,所以地很干。随便在土地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我带了报纸在拖拉机械不停转动发出嗡嗡响中静下心来阅读,不受干扰。

以前是忙上学忙工作没有这么多闲暇的时间,现在不找工作了反倒感觉一身轻松,自在,却时常感到空虚,因为,没事可做。有人说我是在逃避,可我不这么认为,外界的一切已不能吸引我什么,我厌倦了那么些大城市居住的上班日子,说实在的,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我有些厌倦“钱”这个字眼儿,爹妈一直不同意我写作,可面对我的执著他们拗不过也只便只好依了我,我心里知道,他们还是希望我出去谋一份职业去做的。其实我心里也一直对他们产生歉疚,他们含辛茹苦地把我养这么大了又供我上学读书到头来我长到二十了还要他们养着,实在说不过去,他们对我的爱和包容我知道,我只是想完成我一些未了的心愿。写作的路还很长,这——只是刚刚一个开始。

有时候,真的感觉很疲惫,每日晚到零晨便迷迷糊糊睡着了,无数个夜曾暗自伤心流泪,我不想说为什么要踏上这条路子,我只能说——我不想放弃。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每个人都不可能一生一帆风顺,摆在我眼前的就只有这条崎岖的路,因为我不要给自己留后退的步子。

为何人生的步子要走得如此仓促?为何踏上旅途就注定不能回转,这条长长的列车就载我去哪儿?这些一路的风景我都有曾一一看过?无论如何无助和挣扎,都注定了一个人要走这条不归之路,我人生的起点早已开始,而我却未做好出发的准备,等待我的下一部又将会是什么?

问苍天,天无语,问大地,地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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