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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风起兮,壮士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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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所有烈士的家属,我们的心情十分的烈士的遗像还挂进了连队荣誉室,高高的挂在墙上,这一周,我们都要进荣誉室向烈士们致敬。那一张张年青鲜活的脸,那一幕幕的朝夕相处不时涌上心头,我亲爱的战友啊,你们永远都活在我们的心里!

一天早操后,大家在草坪里搞卫生,指导员对我说:“你不是说要回家探亲的吗,明天帮你报到营部去,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你已经提干了,加上当战士时的探亲假,你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个月。”

“谢谢指导员!”我高兴的说。这个指导员经过这几个多月的战火洗礼,已不是那个秀气的城镇兵模样了,胡子硬了,脸上的肌肉也不再娇嫩,一股男子汉的英气逼人。战士们也越来越喜欢他,我们经过生死的考验、战火的洗礼,感情也不是一般的升华!

指导员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离开,我继续抡起扫帚打扫操坪卫生。这操坪是一天一次,打扫得干干净净,我们的军营是如此的简朴而干净,严谨又活泼!

当我准备好回家探亲的行李时,并认真交待一班长杜跃进,要他负责安排好日常工作,这小子伤愈后,工作积极肯干、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是一名预备党员了,同时我还和三排长,就是已提干的蔡敏,让他帮着杜跃进管理好一排,这两个已是我最好的战友,在战场上我们是黄金搭挡。

“你放心回去吧,排长。”杜跃进保证说:“我这段时间一定认真抓好全排的训练任务,等您探亲回来帮我带几斤红薯片上来。我从小吃那个长大的,以前吃厌了,这两年没有吃了却想着吃了!”

蔡敏笑他:“你就是一条吃红薯的命!我小时候家里也缺粮,我妈妈从乡下的亲戚那里拿一些红薯片回来,放在饭里一起吃,什么味道也没有,难吃得很!”

我叹了一口气说:“蔡敏,那是你富贵,你生长在城市里,不知道我们农村人的疾苦。在我们家乡,大部分的小伙子都是吃着红薯、红薯片长大的!我家里人多,劳动力少,经常是煮一大锅的红薯,上面用碗煮一碗米饭,然后每个人分一小坨,父母亲天天做死累活也只有一坨大米饭吃!最好吃的是晚上妈妈将红薯斫成一小块一小块放点油放一锅汤煮熟,再放点盐和辣椒,那味道现在都想吃!”

杜跃进抢着说:“那样煮的红薯我也吃过,的确,那汤好吃。如果多放点油会更好喝的!

我答应下来:“好,我回来给你带一袋红薯片还是煮熟晒干了的,那个才好甜!“

我们三个正在说笑,却见指导员一脸严肃的走过来,打发蔡敏和杜跃进走了,我不禁问:“怎么啦,指导员,是不是又要打仗了?”指导员苦笑了一下说:“有仗打就好了,就是没仗打了,有人就出来搅事了。”

“什么事?”我问。

“有人把你滥杀越军俘虏的事告到师部去了,师长大发雷霆,说必须严肃军纪,要开除你的军籍!后来是团长和营长百般解释才同意让你做战士复员。“张建明摇摇头说。

我感到后脑勺被人打了一棒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指导员张建明将我扶着,坐在草地上,安慰我:“不要紧,我们都明白,你是战斗英雄,你是为咱们老连长报仇。杀俘虏本来是违反军纪的,但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却还会寻机报复的!我原想你已为此付出代价了,本来凭你的战功是可以提拔为连长的了,但还是有人不放过,还想拿这件事做文章。”

我的头脑渐渐清醒了,看看身边的指导员,这个一开始我们并不喜欢的连队干部,没想到一场战火的洗礼,真金白银一下子炼了出来!我苦笑了一下说:“没事的,指导员,我大不了回家作田,我家的两个哥哥都在外面,家中老父母也要人照顾的,现在为国尽忠了,回去了就可以为父母尽孝,我也是做了忠孝两全的人,不后悔了!”

指导员递过一根烟过来,我原本不抽烟,现在倒真想抽烟了,指导员给我点了火,我深深的抽了一口,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张建明笑了:“瞧你那熊样,哪个男人不会抽烟,多练练!’

我也苦笑了一下说:“不知道我们连队今后还上不上前线,我想趁这段时间在我排开展一场实战演练,补充的那几个新战士还没有战斗经验,而且杜跃进也没有完全熟悉战士们的情况。指导员,这个杜跃进是根好苗子,他一心扑在连队,你今后要好好培养他,将他提升为排长,我一排放他手里就放心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听你的,我和连长去商量一下,先不宣布你复员的事,让你放心的将战士们训练好,”张建明站起来说:“我一会再去向营长报告,请他们去求团长,一定要想办法留你下来。卫峰,四连没有谁都可以,没有了你彭卫锋、铁骨头会变得成肉骨头的!”

我也站起来笑道:“指导员你抬举我了,没有我,四连一样是铁拳头,蔡敏、杜跃进今后不会比我差的,你放心!,

我整理了一下军姿,往操坪上一站,大声喊:“一排都有了,全体集合!”

中午的时候,指导员喊我:“卫峰,营长叫你到营部。”

我跑步到营部,营长指导员都在办公室,我喊了报告进去。

“坐吧。”营长没有抬头。

教导员向笑了笑说:“听张建明说你还要趁这段时间训练的新战士?好样的,我就向团长拍胸脯表示过,彭卫峰是没有问题的,杀几个俘虏算个什么,难道我们要让他们全部杀了才能还手?”

我站起来回答:“报告教导员,我没有思想负担,我是一名军人,一名共产党党员,一切服从上级首长和组织的决定!在部队为国尽忠,回家为父母敬孝,是人生两大幸事,但是如果我能继续为国尽忠,哪怕为国捐躯,我也不会含糊!”

“好好,你坐下。”教导员把我拉到身边说,“我们今天让你来就是想拉你一起上团部,团长也不想处分你的,但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的,师长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这一次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还说战斗英雄怎么啦?可以违反军纪,可以无法无天了?在别的地方可以,在我独立师就不行。”

我点了点头说:“教导员,师长说的也有道理。我也知道我是因为那个俘虏杀了我的老连长而迁怒于其他三个俘虏的,这是我的不对,我必须接受处罚。但我也有个请求,就是不让我复员,让我当个战士,只要有仗打,能上前线,哪怕是牺牲在战场上,也好过这样复员回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营长站起来说:“走,教导员,我们带上彭卫峰上团部去!”

团长没有在团部,司令部参谋说,团长去了师部,又找师长磨嘴皮子去了,我感到很对不起团长,因为我的一时冲动,不仅给自己,也给也给关爱自己的上级首长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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