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哥,那小子就是叶家的那个败家子!”
回到香月楼,徐长清气愤地说道,刚才在百味楼,萧晨的话让他颜面尽失,还得罪了国公府,这事要是让他老爹知道了,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嗯?”杨光明讶然:“那个败家子不是已经家破人亡了吗?我手下的人亲眼所见的。”
他这么说,也是因为当时出手时就已经对自己的计划有着绝对的把握,而且,叶家一夜之间破败也是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的事实。
徐长清却是直摇头,高声说道:“杨大哥,你们被他们骗了!”
苏文有些不明所以,当时叶家的事情他并没有参与,只是知道这事是杨光明他们搞出来的,便问道:“这话怎么说?你们当时不是都说有十全的把握吗?”
“这些事情都是杨大哥收买的叶家人叶二去办的,可是就在前些时候,也就是在国公府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也和你们一样,觉得他和那个败家子只是名字相同而已,但是,在他给我家里装琉璃窗的时候,我发现他看到我小妹的时候,那眼神和那个败家子一模一样!”
“你小妹?你是说……”杨光明眼中闪过一丝精色,好像要抓住了什么,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是的,你们都知道,之前他一直就对我小妹心存叵测,要不是咱们和他交恶了,恐怕我小妹也要落入他魔爪……”徐长清咬牙说道,他对叶秋的恨意几乎是入骨之恨了。
“咳咳,长清,你妹妹的事,我们大家都知道,是你小妹先……”
“小章!”陈淑章还要说下去,杨光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徐长清的小妹长相虽然说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少有的丽质姿色,叶秋天生就有一副好皮囊,如果不是他的恶名银名太过昭著,恐怕也会有不少的大家大户的小姐们愿意倒贴上去了。
“是,我妹妹是喜欢那个败家子,可是那天他来我家安装琉璃窗户的时候,正巧我小妹也来寻我,那叶秋也正好看到了,我无意间发现,他看我小妹的眼神,和那败家子如出一辙,幸好我小妹并没认出他来!”徐长清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存了个心思,在他离开之后,我就派人去调查了他,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别卖关子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徐长清喜欢卖关子,杨光明很是不悦地说道。
徐长清撇了撇嘴,他也不过是想吊吊众人的胃口,被杨光明一厉声斥责,只好继续说道,“我调查得知,原来那败家子回去之后并没有立即死掉,叶家的那些家丁们分完了家财就全跑掉了,只有那个叫清儿的小丫头还留在他身边,你们可能不知道,刚才我们进门之前,那个和萧小姐一起上楼,身穿浅绿衣裙的女子,就是那个小丫头!”
杨光明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顿时眼色一冷:“这叶秋好深的心机!”
徐长清点头继续说道:“是啊,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就这样死掉了,结果,他带着那个小丫头跑到柳衣巷,在那里有一间他那死鬼老爹留下来的小院子,他们在那里呆了三个多月,前些时候,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运,遇到一个傻冒挑着一担琉璃卖不出去,就是和他一起来安装琉璃的那人,然后,他就借此从我们的手中发了笔横财。”
“那我们也不惧于他,琉璃就那么一点,咱们几家就快用完了,现在全杭州城,也没有人装得起来了,就凭他那败家的性子,咱们甩出去给他的银子,还不是迟早要掉回咱们的口袋里来?”陈淑章一副轻抿小口的模样,口气很是轻蔑,他可不相信叶秋这样一个能把其父万贯家财败个精光的败家子,还能够光凭自己的微末本事就能翻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早对他这不男不女性子有了抗体的几人听了,也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小子不知从哪儿学了易容之术,竟然把相貌都完全改变掉了,我们在乍一眼看过去,也不会发现他就是那个败家子。”徐长清猛然想起叶秋的容貌来,很是奇怪地说道。
“对,只是短短三个月时间,他就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难道之前的他一直都只是在伪装吗?现在这个,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吗?”杨光明目光凌厉地说道。
“杨大哥,我们也不用惧他,我爹都说过,这江山易改,本性难行移,他叶秋再怎么变,我看他看到女人的眼神可从来都没有变过,有了这色心,还怕他不会重蹈覆辙吗?”徐长清冷冷地说道,从一开始,他也只是担心叶秋会不会伸出魔爪把他妹妹给祸害,结果这些天以来,那厮跟自己都没有过交集,至于叶秋要做什么,徐长清完全不会去在意,只是把他当作一只跳梁小丑罢了!
“我倒不是这么觉得。”一直没出声,在听着他们说的苏文忽然用折扇敲了敲桌子,有些疑虑地说道。
“苏大哥,那你觉得会是如何?这小子难道真的转了性子不成?依我看也不像啊,那败家子色心银性,全杭州的人都是知道的,他再怎么改变,也就像长清所说的,本性也是难移的!”杨光明也若有所思地样子,替其他二人问道。
苏文摇摇头,沉声道:“你们想想看,就这么两筐毫不起眼的琉璃,他就能卖出一百两一块的高价来,当然,我也不否认这琉璃的用处确实有独到之处,但是,我问问你们,如果把这两筐琉璃交给你们,你们能不能像他这样,把这些琉璃卖出天价来?”
“这……我是不行,要是我,早把它们扔去填河了!”徐长清甩着脑袋道。
“苏大哥要说的,莫不是这小子开了窍?”杨光明恍然道。
见杨光明有些领悟了,苏文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道:“极有可能就是这样,而且,现在的他,手中肯定有一件国公府看重的东西,就连国公爷也觉得他手上的东西物有所值,于是萧国公才会让萧晨少爷去接近他,与他结交!”
“那会是什么呢?琉璃?不可能,琉璃只有那两筐,而且我们几家已经差不多把他们手上的琉璃消耗完了,以他们的能力,断然没有可能从域外把琉璃运送过来的能力,国公府也肯定不会支持他们这样做,一来这运送的费用过于高昂,二来,这银钱流入域外番邦,乃是重大的罪责,哪怕是国公府,也无力承担这样的后果!”杨光明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分析出其中的厉害,却又想不到叶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会是令国公府也看得上眼的东西了,也不由得有些气恼。
杨长清则是咬着牙,恨不能将叶秋绑到身前狠踹几脚以泄愤,双手成爪在空中一抓,恶狠狠地说道:“那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一次直接找人把他绑起来,再把他弄残整废,逼着他把他手上的东西交出来!”
“废物就是废物,没有半点脑子的家伙!”苏文心里一阵鄙视,脸上不动声色地摆手说道:“不可!国公府会让萧小少爷去接近他,就已经默认了要在背后做他的后盾,如果我们现在去找他的麻烦,无异于是在向国公府宣战,这样一来……呵呵,想必你们也不会想这样吧?”
“我们自然不做这等自毁长城之事,否则不用国公府出手,我爹就把我给卸成十八块了!”杨光明当即明白过来,连忙摇头。
“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以前那败家子经常给我们找事惹麻烦,现在还躲在国公府的背后对我们张牙舞爪,我看着就心里气闷!“徐长清闷声说道,自从他们和叶秋在百花楼因为云如月而结下梁子之后,还时常与他们发生冲突,心胸狭隘的他就一直把叶秋当在他心中的一根刺,无时不刻在想着要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你是如此,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样?只是,现在这叶秋看起来比以前要精明得多,如果我们再故技重施非但得不到效果,还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杨光明当然知道徐长清心中所想,只是当他想到萧晨称呼他一声‘叶哥’之后,心中就开始对叶秋刮目相看了,将他摆在了一个与自己对等的对手位置之上。
“那怎么办?杨大哥,今日之耻都是他一人造成的,我非得把这场子找回来不可!”徐长清恨不得现在就把叶秋抓起来扒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同样面露狠色的还有陈淑章,他的心肠也比徐长清大不了多少,尤其是他这人虽然娘,却也极好面子,今天在百味楼失了面子,自然也要记恨到叶秋的身上了。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杨光明看到徐长清和陈淑章愤怒的脸色,暗道这两人自找,没事偏要教训人家国公府家的少爷。只是碍于几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不好当面说开,又把皮球踢向了苏文:“苏大哥,你是文人,我听说你们文人整人的法子多着呢,不如你给我们想个既能干掉叶秋,又不得罪国公府的两全齐美的好法子吧?”
苏文心中暗骂这家伙不厚道,但是这几人现在都是他的钱袋子,在自己没有考上进士走入仕途之前,还是得依靠这几个家伙,也只能硬着头皮想了起来。
在几人在琢磨对付叶秋的时候,这位正主已经酒足饭饱地回到了家中,继续开始了他忙碌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