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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鼠

万历间,宫中有鼠,大与猫等,为害甚剧。遍求民间佳猫捕制之,辄被啖食。适异国来贡狮猫,毛白如雪。抱投鼠屋,阖其扉,潜窥之。猫蹲良久,鼠逡巡自穴中出,见猫,怒奔之。猫避登几上,鼠亦登,猫则跃下。如此往复,不啻百次。众咸谓猫怯,以为是无能为者。既而鼠跳掷渐迟,硕腹似喘,蹲地上少休。猫即疾下,爪掬顶毛,口龁首领,辗转争持,猫声呜呜,鼠声啾啾。启扉急视,则鼠首已嚼碎矣。然后知猫之避,非怯也,待其惰也。彼出则归,彼归则复,用此智耳。噫!匹夫按剑,何异鼠乎!

译:明朝万历年间,皇宫中有老鼠,大小和猫差不多,为害极为严重。(皇家)从民间找遍了好猫捕捉老鼠,都被老鼠吃掉了。恰好有外国进贡来的狮猫,浑身毛色雪白。把狮猫投入(有)老鼠的屋子,关上窗户,偷偷观察。猫蹲在地上很长时间,老鼠从洞中出来巡视,见到猫之后愤怒奔跑。猫避开跳到桌子上,老鼠也跳上桌子,猫就跳下来。如此往复,不少于一百多次。大家都说猫胆怯,以为是没有能为的猫。过了一段时间,老鼠跳跃动作渐渐迟缓,肥硕的肚皮看上去有些气喘,蹲在地上稍稍休息。猫随即快速跳下桌子,爪子抓住老鼠头顶毛,口咬住老鼠脖子,辗转往复争斗,猫呜呜的叫,老鼠啾啾的呻吟。急忙打开窗户查看,老鼠脑袋已经嚼碎了。大家这才明白,狮猫开始时躲避大鼠,并不是害怕,而是等待它疲乏松懈啊!「敌人出击我便退回,敌人退下我又出来」,狮猫使用的就是这种智谋呀。唉!那种不用智谋,单凭个人血气的小勇的人,和这只大鼠有什麼不同呢?

避其锐气,击其弱点,以智取胜,这就是狮猫对付大鼠的办法。

畜生尚且有如此智慧,而合乎人呢?

我们近代史的战争,伟人不就是使用这一策略,“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字诀。

在几身弱于强敌时,退,不一定是认怂。而可能是一种策略。

万历十二年末至万历十三年初,多地大旱,天地干裂,颗粒无收,民众断粮已久。

饿殍满地,易子相食。多不胜数,惨不忍睹。

此时一个破败的茅草屋内,云羽正拿着一个看起来还算囫囵的碗望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发呆。

云羽不知道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只知道自己躺了很多天。醒来就躺在这个破旧的草屋里。

旁边有一位妇人,岁月的侵蚀在她的脸上显得是那么的历历在目。

脑袋里好像记得这是自己的母亲,可是云羽自己又不太相信。因为自己的母亲虽然不是那么漂亮,可也没有苍老如斯。

混乱的记忆,让云羽变得很迷茫,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幻。

直至肚子咕咕的叫声传来,饥饿才将混乱中的云羽唤醒。

沿着脑中有些模糊的记忆来的灶前,可是看着空空如也的米缸云羽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进来一位鞠楼身体的妇人,瘦小的身体上背着一捆不相称的柴火。

此时妇人进来看见云羽拿着碗站在米缸旁边,赶紧上前接过碗说道“羽儿,你咋起来了,赶紧回去躺着,饿了吧?你等一会儿,娘把这担柴挑到王家换点米回来,就给你做饭”。

妇人没有等云羽回话就把刚放下的柴火放在背上出门了。

云羽看着妇人负重蹒跚的步伐,忍不住心里感觉很难受。脑子里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

记得母亲从小含辛茹苦的把自己养大,督促自己读书,考取功名。

这一次的养伤更是给这个本不富裕的家雪上加霜,本来这个灾年可以熬过去的,可是如今...

第二天一早,云羽喝了碗清的能照出人影的米汤,收拾好衣服走出了这座破旧的草屋。

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云羽一个人都没有碰到,想想也是在这样天灾连连的年代里,有时间都去挣口吃的了。

云羽知道今年的大旱快过去了,万历皇帝现在应该正在北京的天坛祈雨。可是就算现在下雨又如何呢?地,还是不会立马长出能吃的粮食。

粮食,粮食,现在最需要的是粮食。怎么样才能弄到粮食才是重中之重。

看了看远处的高墙大院,云羽径直的走了过去。

‘砰砰砰’

“谁啊?”听到敲门声门里有人应声问道。

“王伯,是我”。云羽听到提问回答道。

‘吱呀’一声,旁边小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有些花白胡子的老人。

“王伯,你好,我是来还前几天借的书”。看到有人出来云羽赶紧出声道。

“原来是云少爷啊!可巧老爷今天不在府上”。

“那小侄,就改日再来,麻烦王伯将这本书交还给世伯他老人家”。云羽听到主人不在家有些失望的说道。

“可别,云少爷,这书可是精贵之物,其是老奴这等下人所能沾染的,可别弄坏喽”。老人一听让他代为还书,惊吓慎重连连推辞。

“那可如何是好,本来说好就这几日归还,君子立世当以诚信为本,不可言而无信。即世伯不在我可如何还之”。

“那!!!这样可好?老爷不在但二爷和少爷都在,直接转于少爷何如?”

“再好不过尔”。

“那云少爷请到客厅等候,我这就去请少爷”。说完老人将云羽引到客厅转向后院而去。

片刻只见一位面目俊秀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手执纸扇,跨步而来。后面跟着一位体型宽胖之人,头戴员外冒,一身缎子衫,一副趾高气昂样,好像天生高人一等似。

“云世兄有礼”。来人对着云羽施礼道。

“不敢,不敢,世叔好”。云羽看后赶紧对着来人回礼道。

“哼”体型宽胖之人并不给云羽面子只是哼一声述说他的不满。

“不知世兄今日所来何事,家父应约出去访友不知几时可归”。待人落座后王家少爷张口说道。

“还能所为何事,肯定是来索要米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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