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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回忆

当年她还是一个孤儿的时候,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在城里靠讨饭为生,因为眼睛的原因,每个人都有点害怕和厌恶她,没有吃的还经常被欺负,后来她索性往脸上抹很脏的东西,整个人的身上有股难闻的气味,头发也披散开来,遮住大半个脸,有时候甚至眼睛都不敢睁开怕吓着别人,这样人们反而看着她太可伶,会丢些不吃或者剩下的东西,运气好的话还能丢个打赏钱,可以买个热乎的东西吃,多数的时候,要来的东西还没拿到手,便被抢走了。

有一次天气很冷,外面下着雪,整个街上也就那么几个人,好几天都没吃东西,有气无力的拿着个破碗,费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她不能再待在那里了,再不动就要冻死在那里了。就那么在雪地里歪歪扭扭的往前走,每前行一步,后面都拉出长长的痕迹。没有目的盲目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两腿已经没知觉,还是就那么麻木的在雪地里拖行着,直到走不动,是真的走不动了。

当时自己心里就想,好了,到这里就好了,不要走了,也不想走了,如此艰难卑微的活着,还不如现在就痛快的结束,既然生无可恋也无可牵挂,倒不如一死解万难,这么悲哀的活着,还不如痛快的死去。

“咚……….”

手中拿着的唯一的一个破碗,掉落地面时的那一瞬间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接着整个人就向后倒去,她面带笑容张开双手,希望最后的时刻,可以不要压抑自己,拥抱一下本该属于自己的世界。

看着灰蒙蒙的天,才明白原来下雪的时候天空可以这么的美,不是天空而是雪,因为雪的天空才可以这么美,虽然美得有点凄凉不食人间烟火,但是真的很美,至少这最后时刻在雪花见证下,她有来过这个世界,去的时候也不是那么无声无息,至少还有雪的陪伴。

“嘭……”

“原来雪地里也可以这么温暖的。”这是倒下接触地面时的最后的想法。

傅宇看着这个倒在自己怀中的小孩有点恍惚,虽然裹着好几层破旧的大衣,但是整个人还是显得很轻,脸上虽然有点脏乱,依稀可以看出细致的轮廓,发紫的嘴唇还裂了几个口,整个脸颊和下巴因为营养的原因,显得有点尖突,只有那细长的睫毛才会看出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但是引起傅宇好奇心和决定救活她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她所带给人的情感,略显苍白的脸上有着很悲伤的笑容,却夹杂着一丝丝的开心和不舍,但更多是有一些无奈却还带点解脱,傅宇有点搞不懂,是怎样的环境才能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有这么丰富的感情以及对生活的那点留恋,看着这个命运似乎和自己很相似的孩子,他决定要救她。

后来两个人便一起生活,她一开始很抵触,各种的不听话捣乱破坏,他只是笑笑也不说话,除了收拾她破坏的一切之外,每次还都拿好吃的给她,就是那个时候她迷恋上了青蓝鱼露,渐渐的两个人也开始的沟通交流,一开始因为自己长那么大都很少说话,所以不是很会讲话,就像刚学说话的幼儿,他一遍一遍的教,没有丝毫的不耐或者厌烦,或许从那刻起,她的心扉就为他打开了。

有一段时间她很害怕,她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不真实,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就把自己一个锁在房间里哭,什么人也不理会,最后他破门而入,他轻轻的走到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温暖有力,看着她没说话,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那里面装的是她最喜欢吃的青蓝鱼露,也就是那个时候喜欢上的,因为很久没吃东西,没敢吃很硬的食物,但是就是这个青蓝鱼露他一口一口的喂她吃,她吃着哭着,吃着笑着,终于她明白了哪怕这个世界抛弃了她,他也不会,他没说,可是他的眼睛告诉了她。

后来因为她的缘故,从爷爷他们那里搬到了深山里,他说只想简单生活下去,不要一切世俗的东西再影响到他们,就想那么简单的生活下去就可以了。

直到今天她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烟儿,这次是哥哥做错了,哥哥不该瞒着你,其实不是想瞒着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已。”傅宇背对着烟儿,声音显得有点恍惚。

“我知道,我也没生气,只是有点不安和害怕而已。”烟儿哽咽道。

“傻丫头,哭什么,只不过出去玩几天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本来也打算带你一起的,可是路途远点,怕你受苦所以才一个人去的。”傅宇转过身来,捏了捏还挂着泪珠的下巴。

“好,那我就在这等哥哥回来,哪也不去,一天不回来等一天,一年不回来等一年,就算等一辈子我也会等下去的。”满脸倔强的烟儿,虽然还挂有泪珠,却用一种毋容置疑的口气对傅宇说。

傅宇欣然一笑,“放心好了,当然一定会回来的,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整天在这顽皮而无人管束。”

“那我们说好了,不许骗人。”

“当然,我们拉钩,谁骗人谁长鼻子,”傅宇说完还捏捏烟儿的小鼻子。

清晨,当清晨的阳光闪满整个院子的时候,整个院子也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大师兄这么早起来了,看上去精神很好啊,难道昨天没喝多吗?”邵东看见苏泽又些惊讶,昨天要死不活的,今天好像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到昨天烂醉的样子。

“嗤…………。”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要怀疑哥的实力,除了师傅那是我不愿和他比,不然还真就没见过几个比我能喝的。”苏泽牛气哄哄的,满脸写着哥就是酒神。

“一大早就这么热闹啊,不过这一早上就听见某人在吹牛,这似乎不怎么好啊,这样会影响到我们整个人一天的状态的。傅宇刚起来便听到苏泽在吹嘘,不免挤兑一下。

“哟.....”

“看样子你很是不满啊,也好,来的正是时候,师弟来我们切磋切磋,上次我教你的烈阳拳让为兄看看你掌握了多少,你可能不知道,这男人早上精力是最旺盛的,这个时候练上一套烈阳拳保证你日后可以体会这里面无穷的好处。”傅宇慢脑门黑线,这个师兄太口无遮拦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一个箭步跑过去,一把捂住苏泽的嘴,要是再不制止,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呢?

“好了,我不说了,你这是想捂死我呀?”一巴掌拍掉傅宇的手,苏泽便向左边一块空的练武场走去,还不忘对傅宇挥了一下手。

“来吧,让你见识一下,你师兄我那妖异的天赋。”

“放心好了,不动用任何力量,只是单纯的招式比拼,让我来看看师弟的悟性是不是像师傅说的那样。”

“好。”

傅宇本来还担心他会不会使诈来虐他来着的,这样一说倒是放心了。

傅宇站在了苏泽了对面,不言语不打招呼,一个箭步直接冲到了苏泽面前,一拳直袭苏泽面门,虽然没有任何花哨,但是无论从力度还是角度都恰到好处,要是这拳落实了,估计苏泽连整容的钱都可以省了,看着急速在瞳孔里放大的拳头,拳风已经贴到脸上的时候,苏泽一个右脚一跺,身体凌空飞起,在空中一个拧身,往前翻去,傅宇早已料到,一个后转身左脚便横踢了出去,双手一档,苏泽后退两步,傅宇便欺身而上,看我的连环踢,看我的暴雨拳,两人你来我往打的酣畅淋漓,难解难分。

“嘭.......”两人对轰一拳后,再度分开。

“痛快,再来。”苏泽对着傅宇大喝一声。

“好。”傅宇也丝毫不含糊。

两人又战成一团,你一拳我一脚互不相让,毕竟苏泽的底子比傅宇强,渐渐的傅宇的体力有点跟不上了,动作也变得有点迟缓了。

傅宇也清楚此时自己的状况,在你一拳我一**手的同时,还不断的想尽办法好快点结束,既要输的体面,也要输的好看。

“嘭”

傅宇的右肩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虽说是有些故意卖的破绽,但是苏泽可没那么好骗,一掌击完便迅速后退。

傅宇等的就是苏泽近身的那一掌,在苏泽后退的同时,傅宇的迅速的跟上,左手探出,一把抓住苏泽的胳膊绕了一圈死死的不放,苏泽挣脱了几下没开,左手弯曲成爪,刚要去扳开傅宇的左手,却被傅宇的右手同样的缠绕住,苏泽纠结的狠狠的甩了几下胳膊,傅宇像蛇一样缠住不放,硬是没甩开。

苏泽不由的苦大仇深的看了一眼傅宇略带鬼魅的笑容,双眉一挑,既然你不让我动手,脚总可以吧。

然后,大家便见到这样一个情景,两个人手搭手,头顶头,看着脚下,只见四条腿在下面来去生风,你来我往,打的好生热闹。

可能是打的累了,两人就互相抓住对方不断的辗转腾挪,意图把对方摔倒过去,好好的比试,硬是变成了摔跤比赛。

傅宇的体力明显跟不上了,刚刚苏泽一个回勾腿,差点没直接被扔地上,幸好借助胳膊的力量来了个大的凌空翻,勉强稳住阵脚。

苏泽也觉得很诧异,本来按照他自己的打算,给那小子喂些招,等差不多的时候,让他吃点小苦头便能结束了,何尝想到发展到现在这种状况,越想越生气,不由的一发狠,脚下方位一变,左脚横跨,右脚一个半圆往前一挪,膝盖往前一顶,瞬间就顶开了傅宇的左腿,顺势右脚往前一勾,就在他以为这次一定放倒傅宇的时候。

突然,傅宇被勾住的左脚一个缠绕,直接铙在了苏泽的右腿上,在他不明所以还在想为什么的时候,傅宇的右脚已经缠上来了。

“嘭”

顺势两个人就直挺挺的倒下去了,就像人偶木桩,不过是傅宇垫的背,在两人还没缓神的时候,傅宇缠绕住的双腿直接以大字形张开,双手往上一抬,顺势往后一掰,这样一来苏泽基本上是本锁死了,动也动不了。

现在人们所见到的是这样一副情景,一个男人面对面的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四条胳膊过顶在那不停的摇晃着,双腿呈大字型在那弓着,上半身在那晃,下半身在那摇,要多风骚就有多风骚。

“好了,好了,不打了,算是平手。”苏泽真心受不了,这得多丢人,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关键是怎么出去把妹。

傅宇也憋屈呕心的很,一听苏泽说的立马放开了腿脚,苏泽一个翻身,连忙滚下来坐在地上,按了按手脚放松一下。

“这胳膊腿的缠的我快疯了。”苏泽显然不满意傅宇切磋方式,可是傅宇理都没理会,立马起身拍了拍屁股直接走人。

“啪”

傅宇没走几步,屁股便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话说傅宇反应还是很神速的,单手撑地,一个前空翻,勉强站稳。苏泽在后面拍了拍手,不以为然的厚颜无耻的说道:“还不错,看样子你小子的悟性还是可以的,虽然赶不上你师兄我,但是勉强也凑合了。

“师兄,你也知道你天赋好,怎么还下手这么重,还让师弟我难堪,要是那一脚真被你踹了个狗吃屎,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出来见人,我倒是不怕,这不是怕丢我们这一派的人吗?”傅宇傅宇也不生气无奈的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苦笑道。

“哈哈…..这倒也是,下次我会注意的。”苏泽摸着下巴不断的点头,心想下次应该更狠点,这次因为有事在身,所以才手下留情的。

“你先回去准备下,师傅还在书房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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