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平话声一落,陆天明略显尴尬道:“不瞒姜兄弟,金苍派招收弟子极为严格,想入这金苍派恐怕不易。”
姜平点头表示认同,心想“这就对了,太容易了反而不符大派这名头。”
见姜平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陆天明放下杯酒认真道:“姜兄弟,这金苍派贵为大楚三大门派之一,间隔四年招收一次弟子,每次能进入最后选拔的不过百人之数。”
“百人?恩~也不算少”姜平淡淡说道。
“噗”陆天明喷出一口酒水,不顾及自己的失礼,用衣服擦了擦嘴,瞪着眼睛盯着姜平道:“不少?想我大楚百余郡城,亿万人口,每次光前往参加金苍派大选的数千近万人,其中无不是天才俊杰。区区百多人,何止是不少能形容的,我清远县千百年来无一人入选!”
“这么说竞争却是不小?”姜平皱眉一皱。
陆天明摇头苦笑道:“何止如此,这百多名额大多数早已被各大世家,门派内的天才后辈内定,只余少数名额给没有背景的年轻才俊去争取。”
“所以,想成为金苍派弟子首先要拿下一个名额,成为百多人之一,但这一个名额却是不好得到。”
陆天明继续说道:“即使成为这百多人之一,也并不代表成为金苍派弟子,这百多人还要经过层层考核,最终能剩几十名弟子就算不错了,当真是非绝顶天才不能进!”
说完这些,陆天明叹气连连,感慨不已。
没理会什么几百几十的,姜平想的是如何得到一个名额。从陆天明的话中可了解到,这个世界也是看户口,看出身的。有后台,有背景的竟然可以不用竞争直接分到名额!
“这么说,大半名额被分走,那我这种无背景的不知这名额怎么得到?”姜平问道。
陆天明沉思一会儿,道:“难!”
姜平眉头一皱,问道“难?哪里难?”
陆天明道:“难在珍贵,一般人得不到。”
这话姜平不爱听,他自问自己并不是一般人。在东海市绝对是不世出的练武奇才,不过陆兄不够了解自己,说出这话也不怪他。
“那么不一般的人怎么得到呢?”姜平认真的问道。
看着姜平一副认真的样子,陆天明禁不住哈哈一笑:“姜兄弟是个妙人啊!”姜平也嘿嘿一笑,但却丝毫不脸红。
陆天明继续道:“想得到这名额,有这么几种途径,一是金苍派看重的俊杰直接邀请,二是分给各大家族门派内部举荐,三是在金苍山下的苍城比斗争取,不过名额少之又少,但世间无背景的天才却不知凡几,竞争这少之又少的名额可想而知有多残酷。”
姜平皱眉道:“弟子选拔不是看天赋吗,还需要比斗?”姜平见识过陆天明跟那少年的实力之后,听到还要比斗不禁有些心虚。
陆天明道:“竞争名额的本身都是天才,最终免不了靠比斗区分了。但是,也有例外,听说有天赋异禀的会直接被收入金苍派门下,不过这样的例子少之又少。”陆天明补充道。
听到这最后一句,姜平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就说嘛,天无绝人之路”姜平心中暗自一松,他自认为自己现在唯一的资本就是“天赋”了。
“陆兄如此了解内情,是否参加过?”姜平见陆天明竟然知道的如此详细,颇为好奇。
陆天明轻轻一笑:“算不上参加,只是有幸陪同别人参加过。再说,这金苍派四年一届的弟子大选,可以说是我大楚国一大盛事,即使是平头百姓,街头小儿也无不向往。”
姜平听到连平民百姓都这么向往,感到疑惑:“平民百姓也向往武学?”
陆天明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对姜平感叹道:“平民百姓可能不爱武学,但没人不想长生啊!”
姜平心中大奇,连忙追问:“长生?”
“据传曾有金苍派前辈高人寿元达数百春秋,想想我辈却不过匆匆百年。”陆天明不由心生羡慕。
“数百年寿命,这不成妖怪了~”姜平心中多少有些不信,但也没有当面反驳。
陆天明看着姜平质疑的神情,也没解释,因为他也只是道听途说。
“姜兄弟真的只想入金苍派,不考虑其他?”陆天明还是希望姜平能够现实一些,以免得到时候过分失望,而丧失斗志。
他倒也不是小瞧姜平,而是见过太多天资不凡的天才人物,起初也大都同姜平一般自信满满,认为金苍派弟子大选应有他们一席之地。但最后全都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在那儿不知受到了何种打击,以至于大都失去原先的那份朝气与斗志,泯然众人。
“就像陆兄你之前说的博一博运,所以我想试试。”先不说能不长生,单单金苍派这份盛名,姜平心想这金苍派必不会差了。
看到姜平心意已决,陆天明心中苦笑,充满歉意道:“姜兄弟,我本想推荐你去年那苍城派,这样我多少还能帮点忙,但这金苍派……”
姜平抬手打断道:“陆兄已经有心了,姜平已经很感激。”
“刚才陆兄说金苍派四年才招收一次弟子,不知下次招是什么时候?”姜平生怕错过最近的一次,还要苦等个几年。
陆天明蓦地一笑:“说来也巧,今年金秋十月就是弟子大选的时节。”不过随即皱眉道:“但离今日可能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姜兄弟准备时间恐怕不多了。”
一听就是今年,姜平激动的一拍桌子叫道:“好,三个月足够了。”
陆天明被姜平吓了一跳,旋既恍然,有些哭笑不得:“姜兄弟能如此自信是好事。”
姜平有些讪讪道:“见笑见笑,俗话说事在人为嘛。三个月也好,三年也好,都是要拼尽全力的。”
陆天明认同的点头称道:“姜兄弟能如此想已经胜过他人千百倍。”
“可笑很多人听到金苍派三个字就望而却步,比起姜兄弟却是差的远了。”这话颇有点自嘲的味道,陆天明正因为了解金苍派大选的残酷,所以自始至终没有勇气尝试。
“不知这金苍派在何地?”自从得知这金苍派如此与众不同,姜平火热,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陆天明看出姜平心中不耐,但仍劝道:“金苍派在离此地近两千里的金苍山脉,姜兄弟要去这金苍派虽需趁早,但也不急于一时,待为兄这几天好好帮你规划一下,再走不迟。”
一连数天,两人白天把酒言欢,探讨行程;晚上抵足而眠,关系一日胜过一日,相互引为兄弟。而通过这几日的交谈,姜平对这方世界了解更加深入,同时对于陆天明的耐心回答,姜平心存感激,将这份恩情暗暗记在心间……
这天天一早,陆天明牵来一匹枣红大马,走到姜平身边:“我与姜弟你一见如故,引为知己,恨不能日日把酒言欢,但姜弟此去是为前程,不可耽误,这匹马长的高大威猛,但天性却非常温和,正适合姜弟初学者骑乘。另外这是点银两,你路上用得上。”
姜平连连摇头:“陆大哥,我不能要,你已帮助我很多,怎能还把自己心爱的马给我。”
陆天明扳起脸道:“什么心爱之马,不过借力之物,姜弟你此去金苍山,路途遥远,正好用上,如果拿我当兄弟,就别说这客套话”说着便把马绳和钱袋递到姜平手中。
姜平见陆天明话说到这份上,也不能太过矫情,只是心理很不是滋味,想着自己何徳何能能结交上这种朋友!
陆天明见姜平终于收下才满意一笑。
“时候不早了,兄弟起程吧,路上注意安全,凡事忍让,待学武有成再洒脱行事不迟。”陆天明接着说道,显然是担心姜平过于意气用事。
“陆兄,我省的”,姜平心中颇为感动。
“姜弟,如果没能加入金苍派也没关系,来我云苍派找为兄,我们兄弟再把酒言欢。”陆天明心中还是担忧姜平此去万一受到屈辱打击,丧失斗志,是以还是提早劝慰一声。
姜平重重点头,转身打马而去……
残阳斜照大地,余晖映照着一个身骑骏马的年轻人,拉出很长的影子。
自从今日辞别陆天明之后,姜平倒不急着赶路,一路走走停停,颇有点游山玩水的感觉,在黄昏时才赶到一座城镇。
又前行半晌,落在姜平眼前的是一座低矮的城隍庙,掉落红漆后裸漏出的青砖,爬满墙壁的青苔,近米高的杂草无不表明这座庙年久失修,荒废已久。城隍像破败的厉害,隐约能看到轮廓……
“先凑活着睡吧”姜平心想。
姜平走到那破烂的草席旁边,慢慢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满天繁星,脑海里计划着明日的行程。正在深思的姜平突然发现天空的繁星扭转起来,大脑一阵眩晕,视线逐渐模糊。姜平想睁开双眼,但是沉重的眼皮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