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府的人来的很快,城守姓刘,从前乃是当地的一位行侠仗义的武者。
因无意撞破一起违禁品的买卖,立下大功,朝中官员又懒得懒得拨钱奖赏,索性封了个山城城守的职位,一处边境小域,没官员愿意离开繁华的怀抱,此事双赢,何不为?
刘城守依旧遵守自己从前身为散人的原则,恪尽职守,凡可以利民之事无不做,凡可以害民之事绝不为。
刘城守一听到事发,立马赶了过来,两具尸首原封不动,人群都围在屋外,想看热闹却又不敢上前,很好的保护了现场。
“老呀,简述下经过,多余话一点都不要多说,否则判你干扰官差办案。”
老呀原本还想诉一下苦,让全天下人都明白她今日的损失,结果被刘城守一眼看穿,只好咽入肚中。
“啊呀,刘城守,您可……呃,是这样的,今天我这突然闯入一群黑衣人,十分不善,中间还裹挟着城主夫人,我们都不敢动,就听见几声怒吼与一顿拳脚声,最后一行人扛着一个麻袋走了,然后就这样了。”
刘城守实在想不通这起杀人案怎会如此嚣张,不加任何掩饰,初除了灭口不叫人直接知晓真相,似乎也不怕人查。
“你没听见那群人说什么?”刘城守一皱眉追问道。
“好像听见那群人说了什么少主,其余什么我都不知道了。”老呀说完赶忙退下,她课不想在此地久留,死了人已经够遭了,再粘上事这辈子就要完蛋。
“少主?你去查查城主可有得罪什么人?”刘城守点了一个得力手下,让他去查。
那人去了不一会就回来了,禀报道:“城守大人,城主大人的日常很明了,每天除了来次鬼混喝喝花酒,就是在自己府上享受,公务不判,财政不理,想得罪人都难。”
刘城守感觉此事难办,因为性质彻底换了,从报复杀人案变成另有图谋,此事大有文章,需要从长计议。
“走,回城守府,叫城主府的家人把尸首收敛一下,这名女子也是苦命的人,厚葬吧。”刘城守整理下衣着挺胸回府。
一路上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石头,刚进府门却被一人拦住,正是平时与自己不和的城门杨值守。
“杨值守,你有什么事来我城守府?”
“刘城守辛苦了,在下只是来通告一声,此事与刘城守无关,莫要深究。”
刘城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一把掐住杨值守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问道:“呢知道什么,快说,少主是什么人!?”
“少主那是你这小角色可以知晓的,嘿嘿,跟着少主才有希望,我今天不记往昔恩怨,邀请你归于少主的怀抱,你意下如何?”杨值守没有挣扎,努力地从口中挤出几句话,脸上带着得意与嘲笑。
“我意下如何,来人将杨值守拿下送狱,有事我担着。”刘城守吩咐道。
几名下差欲按住杨值守,却不想杨值守立刻爆发出踏空期的实力,在几名下差身上留下了能看见后面风景的打洞,几名下差不敢相信的倒下。
“轰”天空闪过一道惊雷,紧接着是一道白光,照射到杨值守身上,白光过后,杨值守已化作虚无,而在此之前杨值守嘶喊着说了一句话:“啊啊!刘城守……你……也……活不过……明日,哈……哈哈!少主……会……帮我……报仇……”
刘城守冷冷地看着杨值守灰飞烟灭的地方,陷入了深思,良久,刘城守换来一众下人,吩咐将所有与杨值守关系紧密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必须问出事情的真相。
深夜,一个差役前来禀告道:“杨值守的亲卫已大部抓获,还有小部不知所踪,抓获之人其中死忠已经自尽,其余皆不知晓,就一人似乎知晓却口很死。”
“只要他想活就不是铁板一块,就是用撬也得给我撬开!”
下人领命下去,刘城守用手扶着脑袋感觉很是痛苦,一妇人照例端来一杯茶,刘城守心烦意乱,一把将之推开。
茶水撒了一地,刘城守最喜欢的茶壶也摔作碎片,那妇人连忙将之收起,低头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夫人,对不起,今日之事情让我甚是心乱。”
“夫君一向稳重,什么事让夫君如此焦急?”妇人坐在刘城守的身旁,安抚道。
“你无需知晓,回屋收拾细软,今夜不必等我,我自有打算。”
妇人退下,不敢多问,刘城守盯着府门,一动不动,一名差役从外面摸进来,趴在刘城守耳边说道:“问出来了,不多,他就只知道与神盟有关。”
“神盟?!神盟想干什么,区区山城一无名小地有何用,非要神盟来参合,除了神盟要进攻,不过前面有镇南军,怎么可能呢?”
刘城守自言自语道,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的事怎么会发生吗?
这时刘城守的妇人正好来告诉自己夫君东西已收拾停当,刘城守问道:“不可能发生的事可能发生吗?”
“夫君说笑呢,若不会发生,哪来的兵法运策?”
“妇人所言极是,当消息来了,我要调职,你与我父母先行动身去望川郡,我等交接完随后就到,你等缓慢不能误了他地之事,现在就启程吧。”刘城守将家人打发出去。
“是,夫君可要尽快,别到时不是妾身误事,凡是夫君误事。”
刘城守点点头,叫人护送家眷秘密出城东去,待家眷出城之后,再次下令封死城门,不得随意出入,同时打乱原部署,重新布局,每一处都安插了刘城守的亲信。
平常人家今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而城防士兵却在夜色的掩护下,进行了调动,气氛压抑至极。
在严查之下,一夜就斩杀了几十名暗中想要出城报信的内奸,有未被抓获的杨值守的亲卫,有城防军士。
刘城守对此很是忧伤,人数之多可见这小小山城已经被渗透得千疮百孔了,渗透,就是要兵不血刃夺城的节奏。
在这夜幕之下,刘城守感觉自己的私心无限放大,自己为了不走漏消息送走了自己的亲人而不遣走手下的亲人,自己为了守护自己的原则,注定了接下来的战火,自己真是正义的吗,或许在很多人眼中这都不重要,但为了自己的职责,他的选择终将会导致无辜人的死去。
阎城主被人倒着从麻袋里弄出来,周围围着很多身披战甲的军官,都一脸冷漠地盯着阎城主。
“阎城主,交出山城饶你不死,之后归于我神盟,官居原职。”坐在大帐中的一名冷俊少年说道。
“哎,你谁啊?!”阎城主压根没有认清现实。
“拖下去斩了!”
“哎,别,别,我愿意。”阎城主跪地求饶,把头瞌得直响。
“滚下去,明日去劝降!”
阎城主赶忙跑下去,生怕上面的少年改主意又要砍了自己。
“祁泷少主,这种东西留着作甚?”一名下属问道,显然对这种完全没骨气的人很反感。
“正是有他们的存在,我们才能进入南部边郡,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