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双在看望过莫长青后,并没有过多停留,当莫长青与一众皇城人士在付山关搞风搞雨之时,日夜兼程,赶回了在玉华郡的家中。
自许无双继任家主后,便一直在外行走,参加祈星盛会,去皇城处理家族事务,来回已是数月后。
按理说,家主不应离开时间过长,但是并没有人去管;按理说,家族内部事务应由家主亲自决定,但是许无双离开数月竟没有一人前去禀报;按理说,继任家主应成为青云军将军,但是令牌至今没见一个;按理说如今家主回家,理应摆宴接风,但是除了门外的守卫,一个族里的人也没有。
许无双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一点都不奇怪,没有多说一句话,除了守卫来牵马时,许无双皱着眉头仔细端详了一下,用手抓住守卫的肩膀,问道:“我见你面生,似乎以前没见过你吧?”
“回……回家主的话,小人是近来才来的。”那人恭敬的答道,又因为许无双抓着他,有些不自然
许无双点点头,松开手径直进了家门,他并没有去拜见自己的母亲,亦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奔着书房去。
书房的书桌上放着很多文书,文书都已经用印章盖好就等发出,许无双拿起一封文书开始阅览。
这是一起一处酒楼遭到秦家恶意打压的事件,秦家
故意派人进入许家的一处酒楼挑事,打伤伙计四名,损坏器物价值四十银。
在许无双眼里,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情,甚至不需要上报的家主处,但是因和秦家有关,所以下面人不敢随意决定动作,特意传上来的,而下面的决议写道:
秦家派人故意挑事实属无赖,但掌柜及伙计仍留与对方可乘之机,可见掌柜的待客之道仍有阙处,此事掌柜当自察。
大体上就是说秦家来人故意找茬不对,但如果掌柜伙计的行为没有缺陷,秦家的人也就没理由闹事,然而秦家闹事成功,其中过错掌柜等人也有责任。
感觉说得也有道理,但微微一想,却依旧感到不对,许无双觉得此事不妥,还未能深思,门一响,一个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无双啊,回来了怎么也不去看看你母亲。”
“二叔,母亲大人我自会去看望,只是担心族里事务太久未得到处理,生出什么事就不好了,不过看来我不在的时日里族中事务也没落下,三叔可知是谁替本家主做了决定!”许无双语气越发沉重,尤其是说到“本家主”三个字时更是减慢了语速。
“哦,家主离开后,事务无人处理,我作为旧家主的弟弟理应替为新家主分担重任。”
许无双的二叔并没有对许无双的口气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带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不过家族内部的事务二叔总不该过问吧,门口的守卫的调换似乎不在二叔职权之内吧?”
“哦,无双所言极是,不过前任守卫得病死去,家中缺少守卫,家主您一直在外,不解决实在不是办法,你二叔我就做了决定,无双你不怪我吧。”
“不怪,二叔如此乐于助人,我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许无双强笑着说完,抱拳快速走开,奔自己母亲的院子去了,留下二叔一人在书房。二叔收起了笑脸背着双手,拿起了之前许无双翻阅的那篇文书,看了一眼又随手丢开,嘴角微微一泯,眼中露出了一丝担忧。
在拜见完母亲后,许无双回到自己的房中,正好遇到一个打扫院子的丫鬟从中走出,正好撞见许无双,吓得一缩,连忙让开路,许无双刚想推门进去,却听那丫鬟阻止道:“你不能进去,那是家主的院子。”
许无双的手一顿,很严肃地问道:“你认不认识家主?”
那丫鬟更怕了,畏畏缩缩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坦白道:“别人给我看过家主的画像,不过我当时走神了,没在意,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否则我会被责罚的。”
“放心,我不说,我也是新来的,专门修剪花草。”许无双说着露出柔和的笑容,安慰那个小丫鬟道。
小丫鬟点点头,拿着东西快步走开了,许无双摇摇头,推门进去,门前一片被许无双踩中的树叶瞬间化作齑粉。
许无双房间内摆设很简单,除了桌椅板凳床帘文房四宝就是几幅挂画与一个泥捏的人偶。
许无双划破食指挤出一滴血滴在人偶额头,血液很快被吸收掉,很快,房间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位黑衣人,奇怪的是这个人并没有影子。
“许家主,唤我来何事?”
“暗巫,我想要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
被称作暗巫的黑衣人突然抬起头,一张丑陋的面庞出现在许无双眼中,一股淡淡的黑气刺入许无双的眼中又很快抽出,暗巫嘴角上扬,露出了对哭还难看的狰狞笑容。
“我大概知晓你想做什么了,不过,我没看到你的代价在哪。”
“我放你自由,这泥人中封存着你的神魂,事成后这个泥人将不会再存在。”
“我无法拒绝,不过你忘记了你父亲从小就告诉你的话了吗?绝对不要放我离开。”暗巫话语中带着浓重的戏谑,同时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上面写着“冥魂香”三个字。
许无双不愿意与安慰多呆,转身离开了院子。
许无双的二叔正在自己院中侍弄花草,许无双从一旁悄悄靠近,背在身后的手偷偷从盒子取了一点粉末,借着风洒向自己的二叔。
待粉末飘到二叔身边时,许无双故意发出声响,走到二叔身边。
“二叔”许无双叫道,许无双的二叔抬起头来,看向许无双,突然间手一抖,水壶掉在地上,许无双瞬间捕捉到二叔眼中闪过的惶恐不安,心中有了定论。
“啊!无双啊,你怎么来了?”
“没事,只是刚才心情不好,怕得罪了二叔,还请二叔见谅。”
两人一番客套之后,许无双告辞离去,许无双的二叔感觉自己下人有些凉意,这才发现自己掉在地上的水壶已经摔破,
水撒了自己一身,想起刚才一瞬间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身后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浇花的性质全无,随手将破水罐丢掉,跑入房中紧闭房门。
许无双站在不远处的拐角看得一清二楚,待二叔消失在视野中才继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