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姑娘芳心欲动
三天、五天、十天、、、、、、马一心一天不落地在学校大门口等候，中午一放学他就站在大门口，上课铃响他就离开。一个学生，两个学生、、、、、、向丹玉提起马一心的学生更多了，（其实每天她都在有意躲马一心的视线，每天都在暗关注他）
“丹玉——那人到学校大门口来等你了！”
“丹玉——那个花花公子又来了！”
“丹玉——那位叫马一心的又在门口呢！”
“丹玉——花花公子还算有点耐心，又来了！”
“、、、、、、”
丹玉似乎习惯了同学的这类话的招呼，她以笑而不答回之，（在背着她时，学生的话样可是花样繁多、猜疑万千）她要好的同学直言不讳，
香弟：“你对大老板有想法，想交往就去呗！我陪你去会会他！”
“要去，你去，我可没兴趣！”
周美：“咱这年龄，谁还不让恋爱！看他天天来，不像纯粹的花心公子，交往也无妨吗！”
静齐：“咱丹玉姐可是校里有名的校花，又在他饭店跳了舞，他天天来这里肯定就是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看上咱丹玉姐的美貌了，可不能嫁这种人！”
“、、、、、、”
“他来不来是他的事，花不花心也是他的事，我让他走他就能走吗？我不理他也是我的自由不是吗？”
（她想过一份平静的生活，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的平静，一时的不平静她能忍耐，为了她的心不受伤，她要坚守不让人轻易闯入她生活里，她相信马一心花心也好、不花心也好，她不想接受他，日子一长他会自动消失。）同学看她若无其事、稳如泰山、自有主张，慢慢的也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不过人多嘴杂一有马一心在门口出现，丹玉还是天天能听到关于他们的窃窃私语，她只能弃而不问、坦然对待。
二河为表哥着急，夜很晚了，他想去睡时，仍听到表哥房里有熟悉的音乐，他试着开门，果然开了；马一心果然在看丹玉跳舞的视频。二河进屋他知道，但他视而不见，理也不理二河；他把手机慢慢压在胸口，合眼感受丹玉的内心，歌声停了，他才把手机拿开，二河见他感受过了才开口。
“你就天天这么去学校门口等，天天拿个手机感受；自从你认识丹玉，你茶饭不香的，你人都瘦一圈了，你知道吗？这开一点不象你！你动你的关系搞到她的手机号，何必天天去看校门！你妈知道了你现在的样子，一定说我把你带坏啦——不务正业、整天追女孩。还有你的老爸，今天又提你恋爱这档子事啦！你拿不下这个丹玉，想是、年关时你妈一定拉家里一大堆美女让你选，不容你再不定亲。我就不懂啦，你以往对女人不是挺有招的吗？对丹玉你就象傻啦，什么招都没有啦！我看你老这样不是办法，不如直接去找她家，去她家找她、、、、、、”
马一心睁开眼在瞪二河，
“她的心不打开，不接受我，有她手机号有用吗？就是天天能见她又有用吗？”
“你觉得天天去学校门口等有用，这么多天啦，她不还是没出来正眼瞧你吗？”
二河看马一心又合眼不语，象又沉沁在思索里，哼他一声准备离开，马一心有点安慰地加一句，
“这正是她怕一见我、我就钻进她心里去！”
二河一愣神想了想才接，
“你有那么厉害吗？钻人家心里去，我提醒你——你别把自己的心先丢了！元旦期间饭店里的运转，大家都等你的指示呢！”
马一心睁眼坐起来，特高笑说，
“你放心吧！我不至于不务正业，我第一次感到我的真心在身体里存在，精力是在倍增的！”
二河豪不掩饰地晃晃自己的脑袋，
“搞不懂你是醒着还是醉着！”
（二河搞不懂马一心在搞什么，象变了个人，在生意上象更得心应手了，在感情上象傻了不少，有点让他不适应他、、、、、、反正他是在店里帮他的忙，能提醒他干好饭店就是他进责了，不让舅舅，舅妈对他二河失望就行了，这表哥的感情反正他是向来搞不太懂、、、、、、）
“看样子你今天是又睡不早——我是去睡了！”
“晚安！”
马一心不介意表弟不理解自己对丹玉的感情，夸张地给二河一个笑，送他出门，仍想自己的事。
（马一心在上一辈人的关系网里长大，长相、人品、学业都是上一辈人夸奖的对象，他也孝顺、对父母顺从；大学毕业就听从父母的意愿在自家厂子里锻炼，准备接手了厂子，独当一面；老辈人习惯性地给他介绍了关系网中的刘艳合认识，想有意促成他两人的婚姻，马一心也歉然接受，刘艳合也配合，两人来往于家庭与厂子的生意之间，生意见好，关系网也更有了亲情，马一心的父母在人前是夸夸其谈，儿子从小争气，选个儿媳又漂亮、能干！看艳合与马一心整天东奔西跑，出双入对，就向艳合的父母提让艳合与马一心结婚；可一提结婚马一心就推迟，开始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能全心全意爱艳合，有几次艳合想凑到他脸上热吻，他想配合时脑海里就出现一双眼睛，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他慢慢觉得他与艳合的交往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他想对艳合好时，反而对她起烦感，他才明白自己从没有与艳合亲密的渴望，只是一直想维持生意上的关系而伪心地维持着他与艳合的‘恋爱’；他觉得对艳合是一种伤害，也试着让自己接受与自己谈了两年‘爱情’的艳合，他允许了艳合亲吻他，他幻想艳合的亲吻能赶走他想着的眼睛，一次艳合都要扒他的下衣了，他还是不能自控，他连一个吻也不能全心全意给她；他把脸往艳合凑近、他也感到是对想着的那双眼睛的背叛、想背叛那双眼睛他的心会痛，他就浑身发抖，他象出卖自己的灵魂、、、、、、他终于明白他与艳合的交往——是他从小一惯接受父母的安排所至，是他不明白爱情所至，是他不够自我所至；他似乎从没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感觉生活过；他为了那双眼睛，他要做他自己，一点不掺假地做他自己；他拒绝了艳合的亲热，拒绝了与她的婚事，老辈人一下如看怪物一样看他，当然他在生意的关系网中一下子几乎是被踢出来了，他父母也不理解他说的真情，为了表示与大家的交往是诚心、有诚意的，豪不客气惩罚了他——不再让他参与厂子的生意，把他赶出家。
使他有了想干自己喜欢事业的空间，也有了一个与往年完全作风不同的自我，他干事业的同时也一直坚守着自己爱情的宗旨，在他认为他记忆中的眼睛再也找不到时，再也遇不到那双眼睛给他的感觉时，丹玉出现了，他能轻易放弃吗？丹玉不接受他，一定有她的理由，他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他自信满满地认为丹玉一定会接受他，他似乎从没这么自信过。他与父母的关系还僵持着，他知道他的婚姻不解决，或不另他父母满意，他们的关系难象以前那么融恰；他的丹玉象不太符合他父母的要求，他想凭自己的感觉走，所以他不想让父母知道他的恋爱，来打扰或左右他的婚姻，他不许二河告诉他父母有丹玉这个人，二河这一点是理解他的，当然配合他，在他父母那里为他做掩护，刚才在他这里发发牢骚是有情可原的、、、、、、）
马一心又想了多时才回床躺下，他已经做好第二天去学校门口的准备。
星期天有丹玉的学友出校了，马一心也不去问什么，他只远远地往学校里看，他想看到丹玉的身影，他知道，丹玉知道他在校外的等候——这就够了，他有信心等到丹玉向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学校就是学校，整天学校门口有个学生的追求者象什么话？来者有来者的自由，问题是天天有学生为他交口舌，学生虽然差不多都是成年人，也不能让校门口站个‘有学生恋爱’的招牌啊！这‘招牌’仪表堂堂、不闹事不违法，学校里也不好强行赶走，于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李慧老师受领导的指示解决这一事情了。
“丹玉，马一心天天来，看很认真的，也不象花花公子之类！你不准备与他交往？”
李慧单把丹玉叫到她的住室里问，
“老师，你还没结婚来，我急着交往个啥？”
丹玉在舞蹈老师面前向来敢说。
“丹玉，我是认真的，听说上次还追你家去了，是你爸妈不让你交往吧？”
李慧看住丹玉的脸问，
“我爸妈不知道有他这号人，再说他只是去了车站而已！”
丹玉也认真了，
“你与他没有电话联系？”
李慧往前伸着脸小声问，
“没有！”
丹玉向老师示娇说，
“那他是一根筋还是脑子进水啦？天天象个打枣杆似的在咱学校门口晃！”
丹玉微微摇头表示不明白，
“他象和我差不多的年龄，感觉还真有点不配追你，没你有活力，你是嫌他年龄大吧？”
李慧想法子套丹玉的话，好在其中找到合适的解决法子。
“老师——我们这代人的年龄观念没那么深吧！我就是不想交往！”
“你是怕他是色狼？所以不理他！”
“老师——您刚才还说‘不象花花公子’怎么又成色狼啦！您别猜啦！我就是不想交男朋友，我象您这么大了再交男朋友！”
丹玉有意地笑，
“我象你怎么大时也快恋爱了，不是他被调到国外两年，我都当妈妈了！告诉你——二十五六岁恋爱的人不多，不过他当你的初恋是象老了点哦！”
两个人都笑，李慧忽然又想起任务来，
“你不想理他，咱学校里又不想让他天天来门口晃悠，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来找你的，你得想个法子，支走他，让他别再来学校门口晃，对学校、对你影响都不好啊！”
李慧急，丹玉愁容小声道，
“脚长他身上，他能听我的——”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李慧说，
“唉——让他晃悠得咱这儿的女生都不敢出去打短工了，走——老师陪你一起去看看，想法支走他！”
李慧站起来，丹玉低声忧郁，
“老师——我不想去！”
在屋外偷听的学生插了言，
“你不支走他，保管星期回家时追你家里去”
李慧打静齐的头，
“叫你来偷听”
“老师——要不我们都去助阵吧”
香弟笑着说，
“助什么阵？别去捣乱，没准这是个情鬼，别是丹玉脱了身，又扑在你们谁身上！”
李慧说着下楼，
“老师——你小心又扑你身上哦！他开夸过你是美女，那样的话，我们的‘师父’可就遭殃了”
周美笑着喊，
“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丹玉我们走，别理她们几个疯丫头！”
大家一起笑，丹玉此情之下不好再推迟，（她不想面对马一心，她不想面对自己的感情，不知道对马一心说什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怕面对马一心那双似乎能看透她的那双眼睛！）她硬着头皮挨挨蹭蹭跟着李慧走。
马一心远远看见丹玉向学校门口走来，觉得这一天还得很长时间到来的他，喜出望外地神情一下兴奋了，本站在门外六七米远的他，急迎向门口。丹玉在老师身后磨蹭着不正面看他，李慧先迎在前，敏感的马一心觉得事有蹊跷，不友好地看李慧。
“马先生，你天天来给学校看大门，要劳务费吗？”
李慧拐弯抹角地在羞他，马一心见丹玉藏在李慧身后半低头不看他，他想让李慧躲开，不冷不热地向李慧一笑，
“您来——是担心我对丹玉不礼貌吧！她知道我是认真的，她也并不怕我；感谢您陪她出来，不过也请您回避一下”
他说话之间已向李慧身后绕，李慧没想到马一心说话这么一针见血，直截了当地叫人一时难找到合适的话对接，她回身看丹玉想怎么应付。
“丹玉——”
丹玉看李慧又看马一心，李慧看看他两个，马一心不放过说话机会，
“丹玉、我知道你在有意躲我，你——”
他情急之下、说话之间已上去抓起丹玉的手，
“老师等我！”
被马一心往外拉的丹玉有一点害怕，不是怕马一心，是对他突如其来的激动表现，李慧欲追，见马一心已放开丹玉，他们只走到校门一旁，躲开校门里的眼睛而已，此时的丹玉生气地看着马一心，表示不喜欢他的这种强人所难，马一心有他独特的道歉方式，他微抿嘴笑直看丹玉朦低。
“我知道这样你会生气！但我想知道你分明懂我、喜欢我，为什么要有意躲我？”
丹玉躲开他的目光，不坚定的、模糊地说，
“我不喜欢你！”
马一心看住丹玉不放，
“你知道的，彼此若能通心，不需要太多的语言，第一次遇见你我们就有这感觉；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面对？你为什么躲我？”
丹玉深吸口气（显然底气不足）看着马一心说，
“我还小，我不想与你交往，我不想见你，请你别再来这里了！”
她说完就要走开，马一心象早有预料，跨前一步挡住她的脚步，她再迈一步就踩他脚上，
“小——借口！你不见我，是因为你喜欢我，你只是在关闭着自己的心！你已经是成年人，为什么要强关闭着情感？我知道关闭着是心痛的，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丹玉的泪已满眶，情绪速变，急火攻心急速严词，
“我没关闭情感，我不想喜欢谁，不想有谁打扰我的生活，请你别再来这里了！”
马一心看不得丹玉有泪，心一下被染上忧伤，深沉地说，
“丹玉，喜欢不是想不想喜欢的事，喜欢是想不喜欢都做不到的事；我知道你不想被打扰，所以我选择在这里等候、、、、、、”
丹玉生气地大声逼他，
“你已经打扰我啦！你几乎打扰了学校里的每个学生；因为你，我整天被人议论、指点；害的我不敢去打工、、、、、、”
马一心必须得解释，
“我喜欢你，你关起心来不理我，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不能也关起心来，我们心里有彼此，我做不到对你不闻不问；我知道遇到一个懂自己的人不容易，我怕一天见不到你，就再也找不到你，所以我天天来这里，我想让你知道我在等你，我也不想给你带来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可你为什么不给我表白的机会，为什么不接受我？”
马一心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他知道放丹玉回了学校，他再等她出来听他表白，机会是少之又少的，丹玉也是含蓄型的人，情绪激动的她可没有心平气和的心思，解释他的为什么，伤心地声音颤抖，
“你不能关起心来，那是你没被伤过，没尝过被伤得死去活来的滋味！我关起心来，我想过一份平静的生活，请你别有意来打扰我！”
（丹玉想着往年被伤的滋味，情绪是一落千丈，说话似已耗尽了力气。）她轻轻的，带哀意的象在求马一心，马一心有点心神粉乱，
“丹玉——我们谁也没有意打扰谁，我们是遇到的不是吗？这是我们的缘分；我知道第一次在马路上遇见时、你就对我动心了，我也是一样；你在有意压制自己的感情，而我从那天起就在找你；不管你被谁伤过，怎么伤过，我觉得到你心上还有裂痕，所以我更渴望你早日接受我，让我帮你抚平愈合这伤口！”
马一心毫不犹豫拉起丹玉的手请求，丹玉似触电般甩开他的手，
“你太自信了吧！你太多情了，我不需要你帮助；你有年龄、有事业、有钱，想恋爱着玩去找漂亮的、心上没伤的女孩陪你，何必非要揭我的伤疤，我不稀罕你可怜！”
马一心也激动了，
“我不自信，也不是可怜你，我懂你，我喜欢你；我试想过不见你，可我管不住自己！你不接受我，我仍会缠着你，就算你换学校我也会去找你！我好不容易遇到懂我的人，我爱的人，我不会轻易放弃！也行我抚不平你的旧伤，但我不想你再受伤害，我想保护你。所以请求你与我联系，试着与我交往行吗？”
马一心把早就装在上衣兜里的名片捏出来压在丹玉手心里，丹玉抽回手把名片甩给他，
“你自己都是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还说保护我，我请你别再来烦我！”
丹玉拐开一步躲开他急向李慧走去。李慧并没有要保护她的意思，而是愣愣的、同情的看看马一心，不知所措地随在丹玉身后走了；她不知道她的这个学生，平时看似阳光、开朗，却心中藏有让她心有感动的伤情，看马一心又象一片痴情，她说不出了让他远离学校的话，她不想干涉学生感情的事。马一心集中神智回味丹玉的话后，喜出望外地忙向学校门口追两步，对着丹玉喜色地喊，
“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健壮的，你也给我证明、我能保护你的机会！”
丹玉稍扭头没理他，马一心知道丹玉是默认，脸上立马显出无比的喜悦，他自我安慰着送丹玉、李慧一程，才不舍地回车里离开。
李慧觉得她眼前的丹玉比她平时看到的成熟得多，关心地问，
“丹玉恋爱过是吗？”
丹玉诚实地摇头叹气说，
“小时候暗恋过，也许人家都不知道有我这号人，算是恋爱吧，所以不想恋爱！”
（丹玉说着注意到，马一心的表白似乎已经拉动她的心了，他往日是不向任何人说她暗恋的事的，现在想说它了，说了心里果然有点舒服！）
“总是要恋爱的吗？是不是！”
李慧关爱地拉起丹玉的手，丹玉拉怀里抱着，微摇头笑。
“老师，阳历年你不是有个去山区送书的活动吗，可以带我去吗？”
“是为了躲马一心吗？怕不行，花钱不说，要好几天忙呢怕耽误你的课！”
“听说你们带衣服去，我帮你收集些小孩的衣服吧！我住的小区小孩多，好收集，算我的爱心吧！”
“这个行，我正有点愁这事呢！”
两人笑着走进住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