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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近年关了,清冽的北风依然在川间挺进,腊鼓从没有任何色彩的乡间响起,似乎想填充冬天的空白。圣母庙里敬神者敲击铜磬的声音,从庙院里寂寞地传出,随之便有纸炮噼噼啪啪炸开,很浓郁的香烟味在清冷的空中弥漫开来。过年的气氛渐渐浓烈了。

日头惨淡极了,在雪地上反射起洁白的光,不到黄昏就散逝尽了,冬野变得惨白静肃,无一丝召唤力。野狐们大模大样从庙外的野雪里走过,留下一串狡猾的行径。一只野狗用清冷的鼻头嗅了一下梅花状的野狐蹄印,有感无感地扬起脑袋,向远处望了一会儿,漠然地向雪野的边沿走去。

大年三十在孩子们的期盼和大人们的忙乱中姗姗来迟。家户门栏上都贴起了红红火火的对联,大门前都有大红灯笼高高悬挂。

于氏祠堂早早地香火浓郁了。八举爷的儿子于文伦给祠堂门上贴一副宽大的对联:

祖德无穷千秋常祀典

儿孙百代万古绍书香

文墨自然是八举爷所为。

这些如火如荼的红对联,以燃烧的色彩打破了雪的独白,旧年在辉煌的燃烧中遁向过去的领域,新年在良好的喜庆中翘首而至。

祠堂里烛火明丽,闪烁着吉祥的光晕,气氛优雅绝伦。正堂壁上悬挂着于氏家族列祖列宗的画像,乡里人叫“老影”。居首者自然是于族的老祖宗。老祖宗于经,明朝弘治十四年中举,正德三年中进士,仕至云南布政使、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辽东。老祖宗为官清廉,以忠守直,惩治贪官,济贫安民,政绩辉煌。这使于氏家族荣耀了几百年,这史实灿烂如阳光无垠的诗史。神坛上供着皇上圣旨、于经的乌纱帽和于氏家谱,左右陈列“回避”“肃静”二牌。供桌上摆满供醴、供品,两侧烛火红晕,融融泄泄,光晕里冒出乌黑的烟焰。供品前置一大香炉,香炉里盛燃香烟,氤氲着馥郁熏人的气氛,香传遐迩。

你已长成十二岁的汉子,你已有顶门立户建家立业的资格和能力。你母亲给你早早备好了香纸。你穿着一新,气象昂然,端着黑色油漆香盘,提着很红亮的灯笼,像采撷了一朵红莲花,在黑无月亮的年夜里踽踽而行,去于氏祠堂以一个无可非议的于氏后裔,参拜祖上神灵。你走完影影绰绰的小路,行止祠堂大门前,祠堂古韵十足的门楼,雄狮一般地巍然踞于夜空,门前悬挂的大红灯笼给门楼罩上一层梦魂似的霓光,暗红色的门惑魅地八字儿洞开。你飘然地登上古老的石阶,感觉着暗红色石头的坚硬和冷漠。

突然,暗红色的大门里闪出一个人影,截然地拦住你的去路。你见是你堂叔孔礼,你的大脑皮层猝然紧缩起来,即刻意识到一种来自仇敌的威慑,或是面对一种残酷的凌辱。你势不两立地与你堂叔两军对峙而待。你虽然缄默无语,却浑身沛然饱满强悍的力量,用十万分警惕起来的目光回答你堂叔。你堂叔给你锋利的目光击刺得几乎溃退下去,怔怔地站立在暗红色背景的大门前,仰头瞅了一会夜空的黑暗,蓦然在幽暗的甚处觅到了鬼火似的幽芒,也沛然生出一种魔鬼的邪恶。

你堂叔冷若冰霜地问你:“你做什么去?”

你冷若冰霜地答你堂叔:“祭祖先去。”

你堂叔一脸的挑衅之色:“你祖先在哪儿?”

你一脸的反击之色:“你祖先在哪儿我祖先就在哪儿?”

你堂叔狞恶地冷笑了一下:“你狗日的怎能和我同祖先,我们于氏祖先荣耀天下,哪来你这三姓不真的杂种?!”

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祖先荣耀得很,哪会有你这不男不女的后代?这不玷污了祖先的名声吗?!”

你堂叔发出恶毒地咆哮,像一头恶兽居高临下地扑过来,一脚将你踢倒在古老的石阶上。你在石阶上一台一台地自上而下地往下滚,你感到石头的狞砺和残酷,风声哗哗像水流淌,漫漫泛泛地流过你的耳畔,在最低一层石阶上你终于停止了滚动的运行。在薄膜一般的空气里,你觉着额头上有艳红如花的血流出。在你还未更多思索的瞬间,你堂叔又如猛虎下山扑过来。你顿悟觉你堂叔的毒恶至绝———要灭你种!在这生死瞬间,求生的欲念骤然使你爆发一种无敌的力量,猛地爬起,匐匍而扑,死死抱住你堂叔的腿,溘然一道灵慧之光闪过你的脑门,你一把抓住了你堂叔的残存的下体,用尽全身力气,狠猛异常地揪扯。在你痛快淋漓的感觉中,你听到你堂叔野猪挨刀一样的惨叫,倒在你的身旁。你的手十分的感动着,你堂叔残存的卵子在你手中像两只雀子躜动不已。

在你和你堂叔大有同归于尽的壮举之后,一老一小躺倒在古老石阶之下时,祠堂里的奏乐声袅袅而起了,八举爷领着于族五辈上百男丁开始了三叩九拜的大礼祭祖活动,虔诚和忠实在每个人的血脉里涌动,神圣和辉煌充满了广阔的殿宇。而你和你堂叔的世界是暗黑的、冰冷的。你堂叔从此彻底根除了百分之百的圣器。你好痛快,你的痛快是史无前例的……

你再次地死去活来,仿佛一切都是虚构的梦幻,都是虚无浮想联翩的冥冥世界,灰荡荡,飘乎乎,无丝毫的具象感觉。你不无伤感地躺在你家老窑的黄土炕上,老窑以一种苍郁的昏暗包围着你,你如蛹蛾囿于洁白的丝茧,蒙眬且晕眩。你的思想在窗外四方形的天空上一朵云上凝固起来,你联想这云的翅翼可载你渡往没有纷争的净域,免去尘世上的烦恼。

你母亲清癯的脸上有闪闪的泪光,嘴角挂着几缕苍白的气息,她无法排遣人生苍凉凄楚的哀叹。

毛胡的小女人应着你的怀念感应而来,她以放肆的美丽,风姿卓绝地立在你的面前,神色有些忸怩,表现出一种悯怜和怫然的忧郁。她问你母亲:“绪儿好些了吗?嫂子。”

你母亲突然号啕大哭起来,哭声里夹杂着无尽哀怨的泣诉:“啊!天爷,我这孤儿寡母啊……咋活哩哎……嗨嗨……叫人欺负得……无路走了,啊!我好命苦!啊……”

小女人陷入无策的慌张中,矜持的身影颤动了一下,忙扶了你母亲的身子劝慰:“嫂子,你别哭了,不要伤了身子,只要绪儿好着。怕啥呢,天灭人死哩,人灭人旺哩!”

你仰头望你母亲,你母亲在你眼里是一棵挂满苦露水的弱草,湿漉漉的悲伤。你母亲在小女人的劝慰中渐渐止住了哭泣,头脑觉着有阵晕眩,颓然卧身落在枕上,闭目休息了。

你在一阵悲伤之后,如暴雨初霁,眼目里放射出一阵热狂的光芒,狂狂地射向小女人的脸上,小女人的脸霍地扑上一片酽红的霞彩。小女人瞅了一眼你母亲,见你母亲背过身子昏睡了,就悄悄将手伸进被筒,优美地抚弄起来。你无一点惊愕,你于是眯起双目感觉性骚动的复杂经受和体验。

窗外响起你父亲丁老憨沉闷的脚步声,年三十他回老家丁家塬去祭祖,万万没想到在他同他的族人三叩九拜祖先的礼仪进行的那时刻,他的儿子竟被于孔礼打倒在古老的石阶下。他初二兴冲冲回来,见这景象,石头人竟也气得发了疯,像头凶兽咆哮了起来,拿了镢头要去和你堂叔拼命,多亏给你堂伯于孔儒劝阻住了。

你父亲走进了老窑,小女人慌忙抽出了手臂,你的快感也即刻终止。你父亲木讷了好一会,唤你母亲,你母亲如梦初醒,睁大眼睛询问似的看你父亲。

你父亲用手指搔着秃秃的脑袋,脑袋上飞扬出粉末状的尘污。他木讷地说:“绪儿妈,我们回丁家塬吧,这里没我们活路,草移一步死,人移一步活……”

你母亲说:“咱这庄园地怎么办?”

你父亲沉默了好一会,说:“孔礼和我们过不去,就是为了这份家产,他能让你卖了?”

你母亲陡然愤懑,愤懑使她的脸似乎扭曲了起来。她狠狠地说:“即使我们走,也要把这些田地财产卖完,一根干草也不给他。他胡来拦挡,我就拿命和他拼了。”

你父亲说:“这家财家产全是于家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和儿子。我有力气,我能养活住你和儿子。”

你母亲说:“没你的份,有我和儿子的份,是孔生留下的,和他于孔礼有啥相干?他想赶走我们,占了这份家产,呸,我死都不让他!”

你听着父亲和你母亲的谈话。你虽缄口不语,但你心里愤愤地跳跃着火焰一般的詈语。你发誓要与你堂叔拼个你死我活。

小女人听你父亲你母亲要离开于家 ,心里有了一种悒闷,虽然你和她年龄的距离很大,但一种莫可言喻的迷惑在很大意义上更多的在她心灵里形成秘密的魅力。她永永久久地望着你。

你也永永久久地望着小女人。你望着小女人意味深长地长叹了一声,你面孔黯然神伤,你此刻尝到了悲离伤别的苦味儿,仿佛这变故将会使你与她远隔天涯。你寂然哭了……

美丽而又令人感伤的黄昏,如期到来,将淡黄的夕晖照到窗户上,但老窑里更暗淡了起来。你父亲和你母亲去找八举爷,留下小女人守护你。小女人上了炕,偎进被子里,紧紧地把你搂进怀里。你忘却了伤痛,狂猛如虎地爬在小女人的身上,心头漫过一股醇香的潮涌……

这时候,你父亲和你母亲一同跪在八举爷的面前。你父亲像一头灰灰的熊,木呆呆地悲哀。他说:“八举爷,我是外姓人,于族里没我说的什么,我也没什么说的,我只求八举爷放我和雪芝带了绪儿走。八举爷待我好,于家人都待我好,我磕头谢了。”说着不住地叩起头来,给于文伦拦住了。你母亲因为连次的打击,脸孔上播满永不消失的阴翳,双睑慵锁,她几乎是一种泣诵:“八举爷,我给你磕头,你放我和憨二走吧,儿子我死也要带走。我不知我们前世里和孔礼积了什么怨,孔礼总是和我们过不去,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孔礼害他好几次了。我们不走,不知哪天要给他害死的。八举爷,我求求你老了……”说着呜咽了起来。

八举爷苍老的脸孔上满是愠怒之色,苍白的眉宇间蓄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概。他许久时间没有说话,也没有搭理你父亲和你母亲。他的儿子于文伦知道父亲火气旺盛,拉起了你父亲和你母亲,叫他们坐下,再也没说什么。你堂伯于孔儒来了,他一进门,看见这种场面,也缄口不语了。

八举爷突然转过身来,脸变得冰块一样冰冷,对你堂伯说:“孔儒,孔礼太放肆了,已经犯了族规,他是你的亲兄弟,你看怎么处理!”

你堂伯说:“八举爷,孔礼虽是我的同胞兄弟,我总不能容忍他胡作非为,污了祖先盛誉。我看还是按族规惩治他,召集全族人,捆在祠堂院里的石柱上,重鞭一百下,以戒族人,从善弃恶,扶正举义,弘扬祖德,兴盛家族。”你堂伯很激昂,很有大义灭亲的义勇之气。

于文伦说:“按族规应当惩治孔礼,但孔礼也伤得不轻,恐怕他受不了鞭子。”

你父亲恐慌地说:“八举爷,我不愿和孔礼争高低,也不愿叫你们整治他,我们人儿弱,我们走,给人家让开路……”他在昏昏的灯光下像个幽灵,两眼闪着乞求怜悯的目光。

你堂伯说:“你们不能回丁家塬,绪儿还续着孔生的香烟,是于家户族一门人丁。往后绪儿一切我包了,出了啥差池我负责,我跪在祖先神灵前接受惩治。”

八举爷说:“孔儒说的是理,你们不能走,这于丁绪的名字是县长命的,于族有他的位子,名正言顺。孔儒誓保绪儿,我虽老迈年纪了,我也要担保绪儿。绪儿今后有被犯及,我愿跪在祖先面前,承受族人一人一鞭的惩治。”

你父亲和你母亲慌忙跪在八举爷面前,头额在坚硬的地上沉沉地叩击着……

翌日,是正月初四,铜锣的声音在村子清幽冷峻的空中荡漾了好久。于族的男人们在锣声的召唤里或是一种异端事体的魅惑中,麇集在祠堂内。虽则人影纷乱,但肃寂的气氛莫测高深地盘踞于氏祠堂的空中,如一涌乌黑的云层。八举爷领了你,给神桌上的香炉里插了香,情绪庄穆地伏拜祖先,族里男人们也忙跟了八举爷叩下一百多个虔诚的头颅。

叩拜之后,八举爷叫你堂伯于孔儒宣读了关于县长给你命名于丁绪的函文。

你堂伯于孔儒如诵经文一般宣读:“……这孩子一半姓于,可继孔生之后,一半姓丁,可继憨二之后,此文公布之后,若有妄为之徒,无事生非,必以严惩!……”

你堂伯诵读之后,八举爷用威严冷峻的目光望了一会儿族人,很响地咳出一声权威的震慑,花白优美的胡须一根一根地颤抖着,他问族人:“县长函文告示你们听清了没有?”

族人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听清楚了!”声浪惊涛般在祠堂内訇然炸响,仿佛是对祖上宣誓。

八举爷说:“听清了就好。绪儿属于氏族人,名正言顺,不可訾议。孔礼违了县长颂令,触犯了国法;阻止族裔拜祖,违了族规。今日本当按族规鞭挞,但因孔礼有病,祈求祖宗宏恩宽恕。”他停了少顷,望着由两个儿子搀扶的你堂叔说:“孔礼,你听见了吗?”

你见你堂叔腿裆里空洞无物,瘪兮兮的,心里不禁一阵愧疚。你堂叔腰背更厉害的弯曲,抖抖嗦嗦地说:“听……听见了。”

八举爷说:“我们于氏祖先功德无量,辉耀千秋,诚望我们后辈子孙效法祖上,弘扬祖德,为于氏户族争光。绝不允许胡作非为,蒙辱祖上。若再有犯者,一定严惩不贷!听清了没有?”

“听清了!”又一涌声浪,撼摇动了祠堂粉白如冰的墙壁,墙壁内响起嗡嗡的回声。

你心里很苦。你要在祖先的神灵面前,昂扬头颅,理直气壮地无言宣告你是于氏当之无愧的后裔,你要在于氏族人眼目里堂堂正正地拜祖。可这时刻,你眺看风倒木一般的你的堂叔,仿佛他的意志和气力都将风化完了,无存一丝气息。

你垂着沉重的头颅,托着映在祠堂墙壁上的身影,那是一个扭曲了的虚无,准备跟在族人的尾后,落寞地走出祠堂。这阵,你看见你堂叔的瓜二牛,傻乎乎地指着你们祖先的画像,半笑半呼:“娃娃娃,娃娃娃……”

你堂哥学第捅了一下瓜二牛,拽了他出了祠堂,还听得见瓜二牛“娃娃娃……”的傻叫声。

你蓦然羡慕起瓜二牛来。你顿悟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是傻子,傻子对一切都懵懵懂懂,整日傻乎乎地笑,好像很幸福;世上最痛快的人是疯子,想笑则笑,想骂则骂,想闹则闹,无所畏惧,无所不为;世上最痛苦的人是最聪明的人,感觉灵敏,感触俱多,多愁善感,一丝儿不快和刺激都能明晰地感觉出来……

哦,你体验着人生百味,承受着生命艰难延续之痛苦……

你孜孜地行走,走得沉重而又缄默,脚下回响着残冰尖脆的声音。你回首眺望你自己歪斜的足迹,心底泛上一阵酸悲。唉,这辽阔无垠的黄土地,竟然难有立足的寸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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